8.第8章 巡視農田
第三天，葉晨終於處理好了酒樓的事情。
這三天別的地方又有三家酒樓開業，開業前葉晨就命人四處傳播消息，延續了襄平城裡最早開業酒樓的火爆。
當然，雖然又過了三天，但是最早開業的兩家酒樓依然火爆，雖然營業額有所回落，卻平穩了下來。
平均每家酒樓盈利25萬大錢，這為葉家的發展提供了堅實的動力。
其他還有好幾家酒樓也會陸續開業，但是這已經不用葉晨去盯著了。他安排好培訓廚師和服務員就沒什麼事了。
培訓廚師和服務員是為了繼續擴張，按照葉晨的計劃，一年內要到冀州、青州和洛陽開幾家分店，至少將幽州周圍葉家勢力範圍內的大城都開起來。
安排好酒樓事物，葉晨將目光投向了土地。
土地不管到哪個朝代都是根本，葉晨不可能不去理會，雖然按照收入計算，幾十萬畝的農田收益可能還不如三十家酒樓來的高。
但是爭霸的基礎無非錢糧、兵甲和人口。人口哪裡來，有土地才有人口。糧食也需要直接從土地里來，有人口才有錢糧，有兵甲。
人，特別是農民，離開了土地就無法生存。
「吳總管，不是教你新的記賬方法和阿拉伯數字嗎，怎麼還用這種老方法」。葉晨無奈的搖搖頭。
兩天前，葉晨來了趟帳房，發現裡面的帳亂的要死。
如果要去翻舊賬更是會讓人崩潰，幾個書架的竹簡連個標籤都沒有，雖然吳管家都記在腦子裡，但是如果缺了吳管家那麼想找帳查賬都會讓人崩潰。
於是兩天前葉晨就將新的記賬方法和阿拉伯數字教了吳管家，可是他口頭答應用新的方法，葉晨每次來他都是依然如故。
葉晨無奈，吳總管是葉家的老臣子，又不能說重話，有老爺子支持連換掉也不太可能。
葉家好比已經集團企業，這賬目沒有弄清要管理起落大的一個葉家要多花費太多的時間和心血了。
況且葉家會在葉晨的手裡迅速壯大，今後的賬目會更加多，更加龐大，這流水賬的記賬方式已經無法和快速發展的葉家相匹配。
單單說酒樓的生意，賬目就比以前翻了十多倍，今後大量的分店開張賬目更加龐大，別說一個吳總管，多幾個像他這樣的吳管家都忙不過來。
「少家主，這還是以前的方法習慣，等我習慣了新的方法就馬上用新的方法」。
吳總管心裡很不以為然，心想自己記賬已經幾十年了，都沒問題，怎麼到少爺這裡就什麼都不行了。
礙於人家是少家主，更重要的是自己的三個兒子也在葉家做事，葉家的家業總要葉晨來繼承，所以吳總管就表面答應其實心底非常抵觸。
葉晨無奈的搖搖說道：「吳總管，我要去看看農田的耕種情況，你跟我一起去吧」。
「少家主，使不得，使不得，您是大少爺怎麼能去和那些泥腿子打交道，農田那邊有人看著，出不了什麼事情」。
聽到這話葉晨的臉拉了老長，很想發火，但是看著為葉家勞累一輩子的老人他又不好發作。
「好，那你跟我講講葉家的農田現在的耕種情況」。葉晨不能直接發火併不代表他會妥協，農田是他的根本，將來的依仗。
「少家主，有了酒樓的資金支持我已經讓鐵匠作坊趕製農具了，而且也去北方多買些牛馬來幫助耕種，這些東西不日就會分發下去」。
「那麼春耕能不能按時完成」。葉晨聽了吳總管的回答臉更黑了，因為吳總管凈給他一些不確定的信息。
「少家主，因為之前經費不足，鐵匠作坊開工率不足，沒有準備鐵礦和煤所以慢點，但是現在錢都已經撥下去了，相信很快就可以將工具造出來」。
吳總管在賣力的解說，而葉晨則有踹人的衝動，尼瑪，等你工具造好了，這春耕估計都結束了。
葉晨沒有再廢話，而是鐵青著臉轉身走了。
知道問吳總管也問不出個什麼來，他本人估計都沒怎麼下地看過，他的觀念中還是要跟那些泥腿子的農民區分開。
「虎頭，去給我弄輛馬車來，在找個熟悉葉家田地的人跟著」。
看著葉晨黑著臉，虎頭也沒多問，直接去辦事了。
這虎頭是葉晨新找的護衛，人長的高頭大馬，腦袋遲鈍點，有點虎頭虎腦的樣子，比葉晨大兩歲，之前在商隊做事，被葉晨看到，直接帶到身邊做護衛。
虎頭腦袋雖然遲鈍點，卻不是啥，人很憨厚，跟著商隊練了些拳腳。武功不行，力氣卻非常大。
馬車到了，還跟著一個六十多的老漢。
「老丈，你叫什麼」。馬車上虎頭坐在前面駕駛，那老丈則坐在他旁邊。本來葉晨要讓他跟他一起坐車廂，他卻死活不肯，葉晨不想浪費時間就隨他去了。
「這位大人，小老兒姓張，大家都叫俺張老根」。
「嗯，張老根你好，你對我葉家的田裡了解嗎？」
「了解，了解，小老兒九歲下地，在田裡幹了四十三年，前年干不動了才到葉家廚房裡燒火的」。
原來那張老根只有五十多歲，看起來卻是已經六十多了。可見這個時代的農民有多苦。
一路無話，葉晨搖搖晃晃半個多時辰就到了葉家田地所在的地方。
由於農田比較大，所以葉家在這裡建了幾個農莊，佃戶們就住在農莊里方便就近下地幹活。
剛跳下馬車，一股泥土夾著芳草的氣息就撲面而來，讓人感覺到舒爽。
連綿的農田，一望還看不到邊，十多萬畝的農田全部分佈在這一片，除了幾個小山丘就是阡陌縱橫的農田了。
田裡有許多農民在幹活，可是他們手上的工具卻是非常原始。
一路走走看看，可以看到很多衣服簡陋單薄的農民在土地上揮汗開墾。
他們的工具有鋤頭，可是鋤頭的數量卻不多，甚至也有用最原始的挖掘棒，當然也有先進的牛拉犁。
這個時候的梨都是直轅犁，犁頭有的還是木頭的，需要用兩頭牛來拉，這效率當然低了很多。
葉晨從開始到現在臉色一直不好，不是因為農民不努力，而是葉家做的不夠好。
很多農民都是天剛亮就來到農田了，中午都沒回去吃，直到太陽下山才回去。
儘管如此，現在還有很多農田沒有耕好，如果不能在春播之前耕好地就會誤了農時。
如果誤了農時意味著農民將吃不飽，甚至會有人餓死。
一眼看去，至少還有一半的農田沒有耕好，距離春播估計也就半個月時間，如果不能按時完成，後果葉晨也明白，雖然葉家可以幫助他們度過這段時間，但是這不是葉晨想要的。
糧食對未來太重要的，他需要農民不僅能夠吃飽，還需要可以供養軍隊。
當然這些都扯遠了，葉晨匆匆走完一半的農田就沒心思走下去了，招呼虎頭回去了。
葉晨並沒有立即回葉府，而是去了鐵匠作坊，這鐵匠作坊其實就在葉府旁邊的院落了，這裡空出一個地方做為匠做的作坊。
沒到門口就聽到了一錘錘打鐵的聲音，這打鐵的生意其實被朝廷控制著，所謂鹽鐵專營，但是鐵匠作坊其實在各大家族已經不是秘密，朝廷也不會去管。
在打鐵的並不多，只有十來個，打造工作一般需要三四個人協作，一個生火，一個打鐵，還要一個拿著鉗子將打造物給固定住。
葉晨初略的看了下他們的情況，發現效率極其低下，一天估計也就能打造幾十副的農具吧。
幾十副對於十多萬畝的農田是有多麼的無力，雖然有些農具只是拿過來修補，速度會快點，一天也就百來副的農具。
葉晨沒有時間來改變這一些，現在他有更緊急的事情要做。
「大家停一停，這裡誰在管事」。葉晨在鐵匠作坊里大吼一聲，十多個人都停了下來。
一個赤著上身，全身是汗，皮膚被烤的成了古銅色的漢子走了出來。
「少家主好，我是這裡的工匠頭子王鐵山」。由於這裡的作坊和葉府緊挨著，所以王鐵山認識葉晨。
「很好，現在情況比較急，很多農民手裡都沒有趁手的工具，農田開耕很慢，所以需要你們加快打造農具的速度」。
「少家主放心，我們加班加點，連夜趕工」。
「很好，大家都幸苦了，你們努力做，這個月你們的工錢翻兩番，如果能多做些，達到我的預期月底還有一個月的工錢做獎金」。
「好」。作坊里一群漢子都興奮的叫了起來，有的揮舞著手裡的工具，有的差點跳了起來。
「王工，不過你們的效率太慢了，你給我去找人，多找些人來幫忙，我要求你們用最短的時間打造出更多的農具出來」。
葉晨沒時間墨跡，將事情簡單的安排下去就回了葉府。
葉晨要將不可能變為可能，按照目前的進度來看，農田至少有三分之一沒辦法按時完成，這意味著少了三分之一的收入，有很多人將要挨餓，甚至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