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第254章 縫隙

  司寇一字一句的說完，然後轉頭看著我，我沒有多餘的反應，彷彿他群說的話是在我的意料之中一樣。 

  我整個人平靜的猶如一汪死水，在他說完所有的話之後，我點了點頭，然後說道：「我知道了！」 

  說著我就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你想做什麼？」司寇似乎猜到了我的想法，連忙出聲問道。 

  「就像你所想的的那樣子，這個時候除了這樣也沒有其他的辦法，既然你們不讓我用死來實驗，那麼就只好試試受傷了……」 

  我得話音剛落，司寇整個人反應過來，臉色一白，就像跑過來阻止我，然而他就算再快，也快不過我為了防著他而提前做好了準備。 

  幾乎是在他剛剛來到我的面前的同時，我手上的刀子已經直值的扎向了自己的胸口，鮮血頓時洶湧而出，即使穿的再厚，血液也直接滲透出來了，染紅了衣服，下一刻，直接結成冰，我只覺得胸口一陣冰涼，一種撕心裂肺的疼痛傳來，刺激著我得整個神經。 

  這是第一次，我從司寇的眼神裡面看到了悲傷的情緒。 

  「為什麼，你那麼傻？」司寇幾乎是低到不能再低的聲音說道，可還是被我聽到了。 

  我勉勉強強的扯出一抹微笑，看著他，笑的很是疲憊的說道：「能……幫我把………刀子取……出來么，不然……等一會兒凍住了……就不方便了……」 

  「嗯……」司寇低低的說道。 

  我繼續笑著，然後說道：「扶著我前進……不要讓他們看出了異常……」 

  「嗯……」 

  「為什麼呢？」 

  「你說！」 

  「為什麼我沒有心跳，沒有心臟，卻還是流了這麼多血？」我喘著氣說道。 

  「因為你是個人，活生生的人……只是體質比較特殊，只是暫時不會死而已……」 

  「哦……是啊，幸好，幸好這裡的溫度很低，不然血都撒到地上了……」 

  「沒關係的，不要怕！」 

  「嗯！我知道！」我說道：「其實我還想問你一個問題。」 

  「有什麼問題等你好了以後再說吧，我知道你不會死，可是會疼……」司寇說道。 

  我搖了搖頭，然後說道：「不，要現在說，不然我怕我忘了！」 

  「好吧，你說！」 

  「你……是不是知道……在未來某一天……當它虛弱了，或者是快要毀滅了……他就會吞噬我，然後新生……你知道的，對吧……」 

  「嗯，我知道的……」司寇小聲的說道，語氣有些悲涼。 

  「那麼你呢……你是誰？」我固執的問道。 

  司寇沉默了，沒有說話。 

  「我知道你是誰！」我再次肯定的說道。 

  「嗯……我是……為了保護它而存在的人……」司寇淡淡的說道。 

  我不由得笑了，笑的很是凄涼……很是無助，眼淚都笑出來了，我感覺本來被冰封住的血液在這一刻似乎因為我笑的太過於的劇烈，鮮血在這一刻重新奔湧出來。 

  笑的劇烈，卻是無聲的笑…… 

  為了保護它而存在的人，所以才會保護我吧…… 

  所有的真相在這一刻明了了…… 

  司寇看著我在笑，卻不知道我曉得是什麼，只是靜靜地看著我，等我笑完了，我整個人才冷靜下來，然後對對著他說到：「看來我猜對了誒，真開心！」 

  司寇也笑了，笑的溫和，然後說道：「是啊，開心就好！」 

  「嗯，放開我吧，我我覺得自己有感覺了，我自己可以走！」我點了點頭，笑眯眯的說道，我沒有說謊，我確實是感覺到了，感覺到了一種力量在支持我得恢復，然而卻還是沒有感覺到它的力量，也聯繫不上不過我知道，那種支持我恢復的力量就是它的力量，所以說我沒有撒謊……只是……現在的我根本就支持不了自己獨自移動行走，可是我不想接受司寇的幫助，所以才這麼說的。 

  司寇在聽了我的話之後微微一愣，然後見我態度堅決，才慢慢的開口說到：「好的！」 

  之後便放開了手，在他放開口的那一瞬間，我整個人差點支撐不住而倒下去，卻是倔強的咬牙堅持著，並且朝著他笑了笑，示意自己是真的沒有問題。 

  司寇看了我一眼，眼神晦暗不明。我知道他是看出了什麼，他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然而確實什麼都沒有說。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張開嘴的那一瞬間，我在心裏面吶喊著，快說話啊，不管什麼，不管說什麼都行，只要一句話，不管什麼都可以。 

  然而當我看到他直接閉嘴了，什麼都沒有說的那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整個人的精神在這一刻被完全的擊碎，整個人如同墜入地獄深淵。 

  心已死……心意已死…… 

  若干年後，有人問我，這一輩子你最痛苦的時候是什麼時候，我說了三件事，這三件事情中就包括了這一件事情，司寇的沉默，以及自己的心死…… 

  所有的矛盾就此展開，從這一刻開始，我們都開始錯了，一步錯，步步錯，錯的深刻而離譜…… 

  我們都選擇了自己最不想選擇的路線……一直到我們所有的演出到了最終章，再回首的時候我們才發現…… 

  哦，原來陪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直都在，原來從始至終我們都在互相傷害，卻又互相撫慰著對方…… 

  我們都按著自己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來發展整個情節，到最後，才發現，我們錯了…… 

  或許所謂的相愛相殺，也不過如此。 

  還記得我曾經說的嗎？ 

  矛盾一旦種下，那就不可能化解，只會越來越深，越來越撕心裂肺，越來越痛苦不堪，即使我們發現了錯誤，然而卻還是會依舊我行我素的錯下去…… 

  那你後悔了嗎？ 

  後悔了…… 

  我倔強的往前走，忽略自己的內心感受，去感覺那微弱的治癒自己的力量，聽從自己最心底里的召喚，此時此刻，我感覺到了它在排斥我。 

  我知道，它不想讓我找到它，至少現在，他不想讓我找到它，但是又不得不治癒我，所以它是糾結的，所以即使它現在不想讓我找到它，這也是不可能的了。 

  我突然停了下來，默默地現在原地，閉上了眼睛。 

  此時此刻，在這一瞬間，我突然覺得自己看到了整個北極大陸，下一刻我猛的睜開眼睛。 

  「東北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