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入魔的體驗,屈服!
‘白眉鷹王’聽起來很霸氣,雖然不知道白眉是什麽意思,但最起碼是個王,還是個鷹王。
因此,老鷹欣然接受了這個名字。
瞎子看了老鷹一眼,見它沒什麽反應,於是道:“謝公子賜名。”
之後,瞎子把後山的事一一稟告給了趙天海,還順勢拍了個馬屁。
“公子料事如神,顧山河確實在後山動手了。”
“殺了嗎?”
“呃……,沒有。”
周文上前解釋道:“公子,屬下認為,留他一命,以後在青玄宗或許會對咱們有幫助。”
瞎子在一旁站著,沉默不語,眼神閃躲。
留顧山河一命是他提出來的,可他現在絲毫不敢邀功。
他不清楚咱們這位公子的脾氣秉性,他今日的做法多少有先斬後奏,越俎代庖的嫌疑。
瞎子是個聰明人,不然也不可能身患殘疾還能活到現在。
可他之所以冒著得罪趙天海的風險也要留顧山河一命,是因為他真的覺得這樣做能幫到趙天海。
他也是真心想要幫趙天海。
他這個歲數經曆了很多,已經很難再相信人了,可趙天海幫他重獲了光明。
瞎子感激他,所以這一次就算趙天海要趕他走他也認了。
趙天海眉毛一挑道:“他有什麽用?”
周文看向了瞎子,其實周文也不知道顧山河有什麽用,隻是有那麽一種感覺。
具體的還得問瞎子。
“公子,顧山河是山河盟的盟主,還是執法堂的人。有他在,咱們可以更快地熟悉青玄宗的環境,了解淩天宗的人際關係,還可以把執法隊化為己用。最重要的是顧山河是金丹三層的修士,有他在一般的人不敢惹咱們。”
趙天海道:“你們控製住他了?”
寒冰淡定道:“嗯,用煞氣。”
趙天海眼睛一亮,摸了摸她的腦袋:“幹得漂亮。”
煞氣入體,最後隻有兩種結果,死,或者變成嗜血狂魔,不管你修為多高,無疑例外。
要想像正常人一樣活著,顧山河就隻能對寒冰唯命是從。
“他人呢?”
……
執法堂,顧山河跪在地上,他麵前站著一名中年男子,便是淩天宗的執法長老。
執法長老身著一身黑衣,目光灼灼地看著顧山河。
“山河,你可知錯?”
“徒兒知錯。”
“錯在哪裏?”
“徒兒不應該去找趙天海報仇。”
“錯!”執法長老氣勢驟起:“自你七歲時,我便教過你,做人要恩怨分明,有仇必報,有恩必還。趙天海得罪了你,你殺他的同伴也無可厚非,但你錯就錯在低估了對手的實力,以至於讓你的人白白喪命。”
“是,徒兒知錯。”
“對方發現你了嗎?”
顧山河心中一緊。
不能讓師傅知道我被發現了,體內還被種了煞氣,否則以這個老頑固的脾氣一定會當場大義滅親。
“沒有,要不然徒兒也不可能活著回來。”
“那就好,倘若他們抓住這個把柄,並以此來要挾你,那可真就是麻煩了。
就算是我也沒有辦法讓你完全洗脫罪名。”
“弟子明白,請師傅放心,就算是死,弟子都不會讓外人有機會侮辱執法堂的威嚴。”
執法長老滿意地點了點頭。
在從他師傅這邊旁敲側擊,得出血煞之氣無法排除體外的結論,他內心陷入了無比的絕望。
師傅都救不了我,我的人生難道到此為止了嗎?
顧山河找到了擅長煉丹的餘長老,讓他看看有什麽辦法,把自己體內的煞氣逼出來。
結果餘長老隻是搖了搖頭:
“如果你的那位朋友真的中了煞氣,為了他好,我勸你還是給他個痛快吧。”
“現在殺了他最起碼可以保住他的名譽,否則等他狂性大發的時候,就算你不動手也會有別的修士幫你。”
餘長老說話的同時一直抓著顧山河的手臂。
釋放靈力,一縷遊絲鑽入了他的身體裏。
靈力在他身上遊走一圈又一圈並未發現什麽異常。
餘長老這才放心的鬆開手。
“餘長老,你這是幹什麽?”顧山河心已經提到了嗓子眼,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往外冒,心想這回完蛋了。
他甚至都已經開始做好逃跑的準備。
他金丹三層,就算打不過長老,要想逃出淩天宗還是辦得到的。
額,應該辦得到吧。
隻見餘長老臉色平淡地說道:“沒什麽。”
顧山河略帶驚疑地看向餘長老,他想問自己體內到底有沒有煞氣,但最終沒敢問出口。
從餘長老那兒離開後,顧山河立刻來找趙天海,不,準確的說是找寒冰對峙。
“你來找我無非是為了給自己一絲心裏安慰罷了。”寒冰道:“既然你認為我沒有在你身體裏種煞氣,那就當做沒有吧。”
顧山河冷笑道:“虛張聲勢,我已經讓餘長老為我診過脈了,我的體內根本沒有煞氣。”
“想來也是,別說你區區一個築基期,就算是金丹、元嬰期修真者又怎麽可能控製得了煞氣,你若能控製煞氣又何須跟我廢話,直接去控製本宗的掌門豈不更好。”
趙天海用一種看傻子的目光看著顧山河。
瞎子上前道:“首先,我們不是不想控製掌門,隻是沒那個能力,掌門元嬰初期的修為,就憑我們幾個連靠近他百米之內都做不到更別提把煞氣注入他的身體中。
其次,控製你比控製掌門有用,掌門不怕死,你怕,所以就算我們僥幸把煞氣注入掌門身體,他也會立刻自裁,到時候我們反倒成了逼死掌門的凶手,整個淩天宗也將與我們為敵。”
“而你就不一樣了,你死了沒人在乎,你不死能在淩天宗幫我們處理諸多事宜,站穩腳跟,這也是為什麽我們願意在這裏跟你廢話的原因。”
周文上前擋在了寒冰身前,接著瞎子的話說道:“當然,如果你敢拿自己的命賭一把,那就不一樣了。我們隻能換顆棋子了。”
顧山河剛放下不久的心再次提了起來:“你們在唬我,你們以為我會信?”
顧山河完全沒有注意到,在他和周文、瞎子對峙之時,周文身後的寒冰消失了,而且此時就站在他的身後。
寒冰在指尖分出一縷煞氣,將其順著顧山河的耳朵,鼻孔引入他的體內,然後又悄無聲息的回到了周文身後。
周文,瞎子等人目睹了這一幕。
盡管他們是寒冰的同伴,可當他們看到寒冰悄無聲息的接近顧山河,而顧山河卻又‘視而不見’的時候,他們頓時感覺自己後脊發涼。
自己的這個同伴不會真的是鬼吧。
這是此刻在場的除了趙天海和顧山河以外所有人心中的疑問。
“餘長老之所以沒能探查出你體內的煞氣,是因為我們用特殊秘法將其隱藏起來。
你若不信可運轉真氣試上一試,看看自己會不會有嗜血的衝動。”周文勸說道。
顧山河遲疑了一下,他稍稍提起了一絲真氣,可緊接著這道真氣便開始在他的體內發了瘋似的橫衝直撞,使得他的丹田像是要炸開了一樣。
顧山河當場吐出一口鮮血。
他趕忙閉上眼睛原地打坐,什麽都顧不上。
此時如果有人要偷襲他,哪怕是一個五歲的兒童,都可輕易得手。
趙天海走到他麵前,看著他狼狽的樣子有些幸災樂禍道:“嘖嘖嘖,都告訴你煞氣入體了,不想辦法壓製也就算了,還敢隨意地調動丹田內的真氣。
現在煞氣進入了你的丹田,又順著你的丹田進入了奇經八脈,這下我看你怎麽辦?”
趙天海說完後便坐在院子裏觀賞他,也不讓人打擾他。
過了半柱香,顧山河緩緩睜開了眼睛,他的眼睛變成了血紅色。
誒呀,這是要發狂的節奏啊。
趙天海趕緊打了幾滴重水在他身上。
顧山河當即躺在地上動彈不得。
“冰兒,差不多行了,他要是真死了,我們還得重新找人。”
寒冰走過去,單手放在顧山河的頭頂。
緊接著便看到一縷血紅色氣體被寒冰吸了出來。
顧山河的眼神也隨之漸漸恢複了清明。
“真的是好險啊,差一點你就變成嗜血的魔頭了,怎麽樣,入魔的感覺如何?”
顧山河眼神空洞,眼角流下了一行淚水。
短短半柱香的時間,顧山河卻像是在地獄中度過了幾十年甚至上百年。
那是一種難以言表的痛苦,身體不再屬於自己,全身的靜脈都保持在了一個極限的狀態,隻有殺人才能發泄胸腔的憤怒,隻有鮮血的澆灌才能讓自己冷靜片刻。
“我,我一定要殺了你。”
趙天海笑了:“可以啊,隻要你能除掉體內的煞氣,我歡迎你隨時來殺我。在此之前,你要老老實實的當我的棋子,聽從我的命令,明白嗎?”
顧山河沒有應聲。
趙天海麵色一冷,沉聲說道:“不理我,說明你還有心情反抗,看來是入魔的滋味沒體會夠啊。”
顧山河臉色立刻變得驚恐起來。
他口中牙齒哢哢作響,最後說了一句:“我願意當你的棋子,放過我,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