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職責
這才剛見到步可衣,夏侯念有些不悅道:“我從邊關回來,是挺累了。”
“所以讓你去歇著。”步可衣額頭已經冒出了一絲絲的虛汗,她也是強撐著能夠站在這罷了。
夏侯念見到她非要趕他走,心裏自然是有些失落。
原本與步可衣每日相見也成了習慣,如今從邊關回來,都一個多月沒見了。
她見到他倒還是一如既往,可他卻是在這些日子裏竟是總想著她。
即便是回京的路上,也是快馬加鞭。
見到步可衣如此,夏侯念捏了捏雙拳,當下直接將人抵在門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步可衣,你可別得寸進尺。你是我的王妃,我從邊關回來,我累了,難道你不應該盡一盡王妃的職責?”
“職責?”
步可衣突然後背撞在門框上,哪怕是一點點,都疼的五髒六腑絞痛。
此刻隻見她動了動幹澀的嘴唇,微微垂眸。
紅菱見到自家主子無法應對,立刻向前一步開口道:“王爺,我家主子最近也是為了商鋪的事好些日子未曾歇著了。這不之前回來的時候,就已經差人往邊關送去了糧食,與禦寒之物,馬上要入秋了。如今這兵器之事也在計劃之中。”
主子眼下可不能倒下去。
夏侯念原本見步可衣對他不聞不問的態度有些惱火,紅菱如此一說,他不但沒放開步可衣,一雙墨眸反而緊盯著她。
頭一回他看她看的這般仔細。
先前是覺得步可衣相貌極好,隻是過於刻薄,動不動便是銀子,讓人生厭。
如今一個多月未曾見著,突然再見她,反倒覺得她也沒那麽令人厭惡。
“既然如此.……”夏侯念一開口,原本紅菱也是準備鬆一口氣了,就連步可衣都打算身子一軟。
奈何夏侯念繼而說道:“那便一同去歇著吧!”
這話一說,步可衣麵色頓時有些難堪了起來。
緊接著夏侯念將步可衣直接打橫抱了起來,而紅菱準備阻止都已經來不及了,情急之下立刻長劍出鞘攔住了夏侯念的去路,“請王爺將我家主子放下來!”
主子的身體不適,她現在傷勢在身,肯定不是夏侯念的對手。
要是夏侯念要對主子做點什麽,自家主子壓根就沒有任何的反抗能力。
見到紅菱拔劍,夏侯念身邊的小福子拿到嘴邊吊著的狗尾巴草,先身士卒的擋在了自家主子跟前,“主子您先走,小的來斷後。”
夏侯念雖然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抱著步可衣回去院子歇息。
步可衣現在犯了舊疾,根本就沒力氣說話,麵色也越發蒼白了起來,不說說話了,就是想給夏侯念一個你自己體會的眼神都給不了。
難得這樣落在一個人的懷裏,當下也不做掙紮了,氣息虛弱的靠在夏侯念懷裏。
這個家夥倒是很結實.……
紅菱見到小福子攔住她,當下氣的直接動起了手。
雖說紅菱身手了得,可是小福子在夏侯念身邊平日裏看著沒個正行,而且還喜歡出餿主意。
可真正論起來,他的身手也是拔尖兒的。
要說江湖中他除了打不過自家主子.……還有王妃之外,想必也難逢對手了。
“紅菱姑娘,你家主子與我家主子那可是正兒八經的兩口子,你說你摻和什麽啊?”小福子有些無語的看著紅菱,他是巴不得王爺整日裏纏著王妃呢,免得總是動不動閑著發慌找他的麻煩。
何況原本說讓王妃愛王爺愛的死去活來,可現在這情形,反倒是自家主子先動了心,哎,真是可喜可賀啊!
男子嘛,誰不栽倒在女子的石榴裙下啊。
紅菱一聽這話,氣的鐵青了一張臉,“你胡說什麽,什麽兩口子,我家主子.……”
這話紅菱還真不能亂說,既是不想說也不用廢話了,直接揮動了手裏的長劍,二話不說朝小福子刺了過去。
紅菱的身手著實不差。
就算是小福子都不能掉以輕心,兩人不打個幾個時辰恐怕是分不出個勝負來了。
夏侯念難得看見步可衣沒有反抗,心裏也有點樂滋滋的,想必這步可衣就是欺軟怕硬,原來女子都是口是心非的。
想到這,夏侯念開口道:“步可衣,之前本王甚是不喜歡你。但本王想過了,既然你是本王的王妃,隻要你日後好好盡責,好好服侍本王這個夫君,不要動不動克扣銀錢。尤其是,不能讓本王每日吃糟糠,偶爾得有個大魚大肉.……”
“如此,本王便不追究你先前之事。”
一路上去往住處,夏侯念就像是個大麻袋,昔日的苦水與要求,真是說之不盡。
“至於服侍方麵.……本王如今還沒有與你圓房,不若早些圓房了才是首要之事。”夏侯念想到自己和步可衣都還沒圓房,這就算不上是夫妻,這怎麽能成?
步可衣本來就很虛弱,差不多人都快暈了過去,光是聽著他細數的這些,竟是氣的睜開了雙眼,當下憋著一口氣,咬牙道:“夏侯念,你要是敢動我,我廢了你的命根子!”
興許是動了氣,步可衣嘴裏一股腥鹹直接吐了出來,人轉眼便暈了過去。
這看的夏侯念愣了愣,“步可衣,你……你少跟我來這一套,不就是圓房,夫妻之間都理應如此,你可別跟本王玩這樣的苦肉計。”
但不論夏侯念怎麽說步可衣也沒睜眼,麵色蒼白不已,氣息也越發微弱了。
夏侯念見此麵色一沉,將人立刻抱著進了屋,出來之後交代正在與紅菱動手的小福子,“還打什麽,趕緊去請太醫,快去!”
“啊?太醫?”
小福子有些疑惑,見到自家主子的麵色,隻好趕緊去請人。
而此刻紅菱瞥了一眼夏侯念,開口道:“王爺還是不要禍害我家主子,我家主子與王爺無緣。”
說完,紅菱立刻去取了藥送去給自家主子服用。
夏侯念本想問這話是什麽意思,但紅菱也沒給他機會。
步可衣知道自己活不長,所以不可能在世間留情。
都說醫者不能自醫,哪怕步可衣的醫術再高明也沒有辦法醫治自己的舊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