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0.第420章 陰司殿
我摸出自己的打火機,點了起來,再次清點了一下背包里的東西。
裡面有大量的火摺子,兩個狼眼手電筒,很多壓縮餅乾和水,還有一些奇怪的棍子。
我看了看狼眼手電筒,非常新,高科技。
之前我以為,這些東西是一直存在守墓人這裡的,是等著梁家人隨時回到這裡,然後下墓冢用的。
現在我意識到,這些東西不可能是守墓人屯放的。
我看了看壓縮餅乾的生產日期,就是一個月前的。
接著翻看背包,裡面還有一張紙條。
打開紙條,上面寫著:別死了!老子等你回來喝酒!裡面有老子的獨門武器,是撬棍,好好用。摸幾個值錢的東西帶回來。
這字寫得極為難看,我一下就知道,這是矮子寫的。一個盜墓賊,把自己吃飯的玩意兒都送我了。
心裡說不出的感覺,我只覺得鼻子有點酸,深吸了一口氣,把紙條收起來,打起手電筒,延著樓梯向下走去。
這裡面的空間,跟井底里是一樣大的,直筒向下。
四周有螺旋狀台階,沿著井壁。我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下走,心裡琢磨,這肯定不是入殮時的通道,這裡太過窄小,沒有哪一個棺材可以通過。
也許是專門為了守墓人設計的。
我一直走了有大半個小時,估摸著有二三十層樓的高度。秦始皇陵都只有50多米,難道這裡面更大?該不會老祖宗們有哪一個是皇帝吧,那要是真摸出什麼寶貝,還真是值錢!
下到井底,底部有很多積水。
朝四周望了望,旁邊有一個圓形門洞,只有半人高,沒有裝飾。
手電筒光照進去,發現裡面很多碎石,碎石中流淌著細細的水流。
貓腰鑽過門洞,裡面非常寬闊,右手邊牆上有許多精美的花紋石刻。
牆上的這個洞,像是被人硬敲出來的。
我抬頭向上看,頂部有我們家的巨大款字,毫無疑問,這工藝必定來自花家。
這個殿不深,往前五十米開外就已經到頭了。
我走過去十幾米,發現左手邊,出現一個四方形出口。
出口處兩側,有石柱子,水流就是從裡面流出來的。
打手電筒看過去,出口後方是一個斜坡,斜坡向上,堆滿了碎石,石頭間隙中,也有水流流下。
估計這就是整個墓穴中的下水道。
坡度有點陡峭,我咬住手電筒,四肢並用,往上爬去。
石頭稜角並不光滑,爬了大概一隻煙的功夫,手掌就全破了。
我嘖了嘖,心說老子的血可不能這樣白流了,停下來,爬上一塊較大較平整的石頭,盤腿坐下來。
我把衣服撕掉,裹在手掌上。
裡面空氣不太好,很悶,我已經出了一身汗。
喝了點水,休息了一下,我再次動身向上爬去。
按照這個下水道的規格來推測,這個墓肯定比我想象中要大。
要找到「那件東西」,怕是有些難度。如果水草筆記里記載的事情沒有錯誤,那件東西絕對就在墓穴的某一處。
手電筒光的穿透力有限,我看不見上面的情景。
又爬了大概半支煙的時間,我再次停了下來。
拿手電筒一掃,我猛地發現,在一塊石頭上,好像站著一個黑影子。
我嚇得一個激靈,頓了頓,才問:「是誰?」
聲音在空間發出迴音,那影子也不動。我壯起膽子,朝人影的方向爬去。
很快,我就發現,那並不是一個真正的人!
那是一個石頭雕像!和真人的大小一模一樣。
娘的,我老祖宗是不是智障?非要在這種地方立一個嚇人的玩意兒!
我爬過去,看著這個雕像,看他的服飾特點,應該是漢代的。
他頭髮很長,幾乎拖到地上。仔細看著,跟我好像還有一點相像。
這個人應該是梁家人,我拍了拍雕像,沒有什麼特別,我給他磕了幾個頭,暗道:祖宗啊祖宗,一定要保佑我!
繼續往上爬了十幾米,就到頂了。
這裡有很多的積水,積水發臭,我踏上去,到我的腳踝。
這裡又是一個大殿,往殿的右手邊看去,有一個檯子,檯子上放著一口棺材。
墓室之中,不能有水,有積水的話,濕氣太重,屍體極容易腐爛。
為了找到筆記里所說的「那樣東西」,我肯定是要去開棺的。
水草的筆記里曾經提到:那樣東西,被藏匿在任何一個梁家人的棺材之中,記錄了梁家所有的秘密,如果有一天,梁家人已經忘記了自己的使命,就要去找到它。
我一直以為梁家人的使命就是封鬼。
我走了過去,觀察了一下這個棺材。
棺材的側面,刻寫著一些信息。
一般大家族中,如果有集體墓穴,肯定會在棺材上記錄,這是誰的墓。
我看了看,上面寫著,公元前87年。梁重,陰司畫官。
就這麼幾個字,我發現,信息量非常大。
這個年代,是漢武帝時期,陰司是一個職位,也就是說,我們梁家的人,曾經為了皇宮官員。
這種人在整個家族中,是非常有分量的。為什麼死後會放在這裡守下水道?
梁家人以畫通靈,以畫封鬼,他畫了哪些?封了中原土地上哪些鬼怪?
我突然有些好奇,立刻從包里掏出了矮子製作的一種小型撬棍。
這種撬棍是摺疊的,有點像雙截棍,中間有一個摺疊支架,作為力點。
我把撬棍伸進棺材板兒下方,撬棍上竟然有一個小機關,自動向上一撐!
我嘖了嘖,以矮子的技術,干不來這活兒,恐怕是花七做的。
棺材立刻發出響動,開了一條縫隙。
就在打開的一瞬間,裡面湧出大量的水!
我下意識丟下撬棍就跑,旁邊有一塊石頭,我翻身跳上石頭,一把拔出蛇牙!
水流得到處都是,地上騰出許多白煙。
就在這時,我突然聽見,棺材里好像有什麼響聲。
嘎吱…嘎吱…像銹掉的機械,慢慢開始啟動。
我咽了口唾沫,死死盯住棺材口,只見裡面伸出了一隻枯瘦的手。
他的手上,還在不停地往下淌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