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可以現在就殺了我
“其實皇上，當初你做了那一切，現在如何還能說出這番話來？我的外祖父，我的爹爹，我的妹妹，都是死在了皇上的手裏……”鳳雲歌臉色十分平靜，說出來的話，卻是顫抖的。
她怎麽也無法想像，這莫子夜會把手伸的這麽長，堂堂天子，竟然用這樣下三濫的手段來對付臣子，以穩固政權，這樣的人真是可怕。
還算計的天衣無縫。
更是將一切知情的人用盡辦法除掉。
最初沒能害死她鳳雲歌，還要再利用一下。
真的是物盡其用。
讓了膽寒。
“陛下，臣妾已經沒有任何利用價值了，放過臣妾吧。”鳳雲歌冷笑著，一字一頓的說著：“別讓我再恨你！”
“不可能！”莫子夜心裏也有愧疚。
可卻堅決不同意，此時額頭上的青筋根根崩起，臉色鐵青。
他用盡手段，耍盡心機，才把鳳雲歌留下來，怎麽能說放走就放走，絕對不可能。
看著這樣的莫子夜，鳳雲歌眯了眸子，狠狠一咬牙：“皇上一定要如此，這腹中的孩子，我定不會留著。”
“你敢！”莫子夜也一臉的火，此時低喝一聲。
猛的抬手就給了她一巴掌。
這世間，有誰敢如此威脅他？絕對是找死。
“如果敢傷了孩子，朕一定不會放過你。”莫子夜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他對鳳雲歌那點愛意，抵不過天下江山，他隻想將她強行留在身邊，此時她的態度，更是徹底的激怒了他。
讓他大怒。
更是不顧一切。
“皇上可以現在就殺了我。”鳳雲歌對莫子夜隻有恨意。
更覺得淒涼。
虧她還處處替這大莫皇朝找想。
根本就是自討苦吃。
更是與狼為伍。
“你……”莫子夜的一雙眼珠子都有些紅了，一臉的不甘心。
他了解鳳雲歌，也知道她的倔強，知道她定是說到做到的。
一時間讓他投鼠忌器了。
臉上更多了幾分惱意和不甘。
他低頭看了一眼了鳳雲歌的小腹，眼底竟然多了幾分不舍。
他對鳳雲歌，動了真心的。
他的真心不多，唯一那一點，給了鳳雲歌。
可現在，他們卻要反目。
甚至不共戴天。
的確，他做了那麽多，她一定是恨他了。
鳳雲歌沒有再說話，隻是一臉堅持的瞪著他。
一臉絕決。
半晌，莫子夜才開口：“好，我可以先讓你離開一段時間，不過皇家子嗣不能流落在外，這個孩子出生時，你必須得到宮裏來。”
他想抓住鳳雲歌，可他們之間隔著血海深仇，一時間逾越不過去。
他太過強勢，隻會讓鳳雲歌更厭煩自己。
所以，莫子夜決定先放開她。
不過他絕對不會徹底放手。
畢竟他覺得他們還有一個孩子。
聽到這話，鳳雲歌倒也看到了一抹希望，猶豫了一下。
“這是朕的底線！想通了，讓人告訴朕！”莫子夜一甩袖子，也懊惱的離開了，這是他最大的讓步了。
換作別人，不是殺了，就是送進冷宮了。
絕沒有放人離開的道理。
他給鳳雲歌一些時間，是想讓她想開點。
是他真的心疼她。
莫子夜一離開，鳳雲歌便有些無力的坐了下去，眼下已經別無選擇了。
以莫子夜的為人，的確不會再退讓了。
而且聽他的意思，自己可以出宮，可以走，但一定會有他的人跟在左右的。
在莫子夜看來，鳳雲歌最多是去邊關守著家家的安府。
她也的確無處可去。
以她的身分，又有幾人敢收留？
這天下，更是沒了她的親人，一個親人都沒有了。
第三日，鳳雲歌遣人去找莫子夜，說她答應了。
她現在不想看到莫子夜，一眼也不想。
莫子夜似乎也知道這一點，她出宮時，並沒有送她，隻是派韋德送了銀票過來，連一句囑咐的話也沒有。
這個時候，莫子夜說什麽，鳳雲歌都聽不進去的。
他隻希望，半年後，鳳雲歌能想通。
當然，他給她半年時間，不管能否想通，他都會讓她回到宮裏的。
回頭看了一眼巍峨的皇宮，鳳雲歌轉身，絕決的上了馬車，這裏，她一輩子都不想回來。
甚至這大莫的每一處，她都想遠離。
鳳雲歌的馬車剛剛出城，秦暮白和南長風的馬車也出了大莫皇城。
他們今天像商議好的一樣，一起離開了。
隨在鳳雲歌身邊的車夫是大內高手，他的任務是保護鳳雲歌，監視鳳雲歌。
當然，時間一到，更要帶著鳳雲歌回到皇城。
暗處，還有十幾個人尾隨著。
鳳雲歌走到哪裏，莫子夜都是知道的。
他一定要將鳳雲歌握在手心裏。
走著走著，鳳雲歌所在的馬車被另一輛馬車給擠到了後麵，而行到前麵的馬車反而緩步前行，更是有意攔路。
車夫有些火大，身為大內侍衛，整個皇宮也沒有幾個人惹上他。
現在，卻有人敢如此待他，他當然氣憤。
“算了，不急。”鳳雲歌見此，也掀開車簾子看了看，嘴角扯了扯，她一眼便看得出來，前麵的馬車是秦暮白的，沒想到，他來的這麽快。
他說過會幫自己的，果然來了。
“可他們欺人太甚。”車夫臉都是黑的。
他是武夫，一向喜歡用拳頭解決問題的。
鳳雲歌倒是不惱，隻是看著秦暮白的馬車在前麵繞彎畫蛇一樣走著，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樣，一會兒就得打起來。
果然，不出半柱香的時間，車夫就火了，猛的拉住韁繩，大喝一聲：“前麵的孫子，想要找死，爺爺成全你！”
他在宮裏，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的。
此時全身上下都散發著駭人的戾氣。
大喝一聲，人已經縱身飛向了前方的馬車。
隻是馬車裏的人遞出了一塊牌子，便讓車夫一下子沒了脾氣，麵色通紅：“原來是秦太子，多有得罪。”
“無妨無妨，本宮想請你車裏的主子一起說說話，聊聊天！”秦暮白一接到消息，就立即向莫子夜辭行，追趕過來。
雖然他不知道出了什麽事，可鳳雲歌能出宮，他還是高興的。
隻要鳳雲歌能出宮，他便能帶她回大秦。
車夫更為難：“這……”
“好啊，那秦太子就停下馬車吧。”鳳雲歌接過話來，聽不出喜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