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挖地三尺

  肖戰走至樓梯口就聽見陸靳城在大發雷霆，因為，葉楠不見了。


  “你們一個個都是吃閑飯的嗎？看一個人都看不好？”


  傭人們都驚怕地低埋著頭，他們從未見陸先生如此動怒過。剛才大家都跑去樓上伺候韓小姐了，真沒人留意到葉小姐去哪。


  這時肖戰走下樓梯，提醒陸靳城：“阿戰，她的腿是瘸的，應該走不了多遠。”


  陸靳城聞言怒喝：“都杵在這幹什麽？還不立即去給我找。”


  傭人們如獲大赦，心中對肖先生都十分的感激。然而半小時後，所有人再度匯集在客廳，一個個驚惶不安之極，因為找遍了別墅以及別墅周邊範圍，都沒有找到葉楠的蹤跡。


  韓靜也聞訊下樓來，佯裝忐忑不安地說：“都怪我，要是我忍著點疼，可能小楠就不會逃跑了。”


  但話出來卻沒有人理會她，陸靳城陰沉著臉，眸中燃著狂怒的火焰，但凡在場的傭人沒有一個敢大聲喘氣的。


  “今天就是給我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找出來。”


  陸靳城從齒縫中迸出這句話，使得所有人都心神顫了顫。還是肖戰開了口：“阿城，別墅就這麽點大，能藏人的地方不多，是不是誰幫助她逃跑了？”


  陸靳城眉頭一蹙，眸光淩厲地掃過傭人們，“剛才有誰出去過？”


  起初沒人敢作聲，但過了數秒有人想起了什麽，立即小聲匯報：“陸先生，剛剛送菜過來的小李來了又走了。”


  陸靳城眯起了眼。


  柔市是不能待了。


  葉楠悄悄爬進那送菜小貨車的後備箱時就這麽想了。那個縣北公寓已經被陸靳城知道了，是絕對不能再回去的，幸而那裏也沒有什麽東西要拿。


  但是離開柔市得要錢，她的包還落在“金爵”。她不敢親自去拿，找了個公共電話亭給丹丹打了電話。丹丹昨晚出台了，這會兒還睡著，打了好長一會才叫醒她。等在約定的地點葉楠很是焦慮，生怕下一秒陸靳城就從什麽地方冒出來了。


  總算看見丹丹走了過來，葉楠欣喜地上前，接過包就先翻了翻，見裏麵的錢沒少反而變多了，不由納悶地抬起頭。


  丹丹擔憂地道：“知道你一定是惹事了才不敢回金爵拿東西的，我給你問張姐要來了這月的工資，你現在什麽打算啊？”


  葉楠感激地握了握她的手，卻又茫然而道：“暫時還沒定的，我會先離開這吧。”具體要去哪，她也不知道。


  “可是你這一走，你媽要怎麽辦？”


  葉楠心頭一痛，她不是沒考慮過這問題。目前她母親住在療養院裏，每天都得靠人服侍才能度日，她工作的大半來源都支付在那裏了。


  她拉著丹丹的手懇求：“這樣行嗎？我去了別的地方就給你打電話，然後找工作，每個月都把錢打到你賬戶裏，你幫我去付我媽的醫藥費。”


  丹丹遲疑：“這樣啊……”


  “求你了，丹丹。在柔市除了你，我找不到人幫忙了。”


  “可是，你這樣一走了之，張姐那邊也不好交代啊。”


  葉楠搖頭：“我顧不了那麽多，不行，我得走了。”可轉身要走時卻被丹丹拖住，“葉楠，你別衝動，再好好想想吧。”


  留意到丹丹臉上露著焦急，可眼神卻在閃爍，葉楠心中微疑地問：“丹丹，怎麽了？我真的要走了，再不走怕來不及了，你快放開我。”


  可丹丹的手死死抓著她的胳膊不放，瞳孔劇烈收縮，又咬緊了牙關不再吭聲。葉楠見狀越發覺得可疑，心裏有強烈的不好預感，一邊拚命掙脫丹丹的桎梏，一邊喊：“你放手！”


  突然丹丹真的手一鬆，使得葉楠向後踉蹌了兩步，剛剛站穩就聽見身後有沉邁的腳步聲來，像閻羅敲起的鍾聲，一下一下鞭笞著她的神經。


  一道狀似漫不經心實則冷厲的語聲抵進耳膜：“你認為你還走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