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39章 我問你跟著我幹什麼

  看著葉默越走越遠的背影，寧澤鋒沉著臉走進了當鋪，招呼兩個夥計過來，低聲呵斥了幾句，之後揮了揮手，夥計們四散而去，一個跟著葉默去了，一個朝著和葉默相反的方向去了，至於另外兩個則跟著寧老進了裡間，嘀嘀咕咕不知道商量些什麼。 

  葉默知道寧澤鋒是一個老奸巨猾的狐狸，肯定會不甘心被宰，一定留有後手。所以他處處小心，走到一個拐角的時候，他突然一轉身，貼在牆壁上，一動不動。 

  偷偷跟在他後面的夥計見了，心中大急，忍不住加快腳步沖了過來，不料剛衝到拐角。但見一道刺眼的亮光閃過，他的脖子上已經架了一把利劍。 

  「啊！」 

  夥計嚇得半死，尖叫一聲，一動不敢動，抬頭看去。印入眼帘的是一張看不出喜怒的臉：「葉默。」 

  「你跟著我幹什麼？」 

  葉默冷著臉，手上微微用力。他沒有法力，而對方是個魁梧的漢子，打架肯定是打不過的，但他手中的古劍鋒利無比，不過輕輕一碰，就划傷了夥計的脖頸，登時一連串的血珠順著古劍的槽滑落到了地上。 

  滴答！滴答！ 

  那聲音彷彿奪魄鎖魂聲。 

  兩人所立位置是一條幽暗走廊，人流稀少，此刻正午時分，幾無一人，夥計瞥了四周一眼，一張臉瞬間慘白如雪：「葉，葉默，你，你冷靜點。別，別衝動。」 

  他聲音打顫，似要哭出來了。 

  「我問你跟著我幹什麼？」 

  葉默不為所動，一雙眼有如魔鬼之眼，直勾勾地看著夥計，似要吞噬掉他的靈魂。 

  夥計膽寒，身子一個哆嗦，一股快意從身下傳來，他控制不住，登時一股水流噴了出來。 

  答答答！ 

  稀稀落落的聲音在葉默耳畔縈繞，瞬間他只覺得一股刺鼻的騷味直衝雙鼻，他本能朝著地上忘了一眼，眼睛上移，看到夥計濕了的褲襠，啞然失笑。 

  堂堂的七尺漢子竟然嚇尿了。 

  「快說！」 

  那股味道讓葉默聞之欲吐，他不想跟這夥計再待下去了，冷斥。 

  「好。我說我說。」 

  夥計紅了臉，他似乎也感覺很羞恥，幾乎不敢抬頭看葉默，低聲快速地說：「是我們老闆要我跟蹤你的。他說要我隨時把你的情況跟他彙報。越詳細越好。」 

  「哦？」 

  葉默沉吟了一會，開口說：「這樣吧。你今天到外面去玩一天，等會晚上去店裡的時候你就跟老闆彙報說我沒有異樣。明天你們老闆叫你繼續跟蹤我。你同樣去外面玩。同樣這樣彙報。你覺得怎麼樣？」 

  「你，你不殺我了？」 

  夥計終於抬起了頭，臉上喜不自禁。連魯大海那樣的人物都不敵葉默，他要是能保住命，那真是太完美了。 

  「我問你覺得怎麼樣？」 

  葉默沒有回話，而是皺眉看他。 

  「沒問題，沒問題。絕對沒問題！」 

  「那就好。」 

  葉默收起劍：「我討厭別人跟著我。你識趣的話，現在就滾遠點。該幹嘛幹嘛去。」 

  「好好好。」 

  夥計連道三聲好。說完，扭頭就跑了。 

  再待下去，他怕自己不是尿失禁，而是魂失禁，會被葉默給嚇死！那利劍架在脖子上，在葉默冷眼下的感覺，真的比面對厲鬼還可怕！儘管他並不知道厲鬼長什麼樣…… 

  看著夥計跑遠，葉默疾走兩步，遠離了那堆男人尿后，呼了口氣，搖了搖頭，輕笑兩聲，朝著百貨超市走去。 

  人分堅強和脆弱。 

  堅強者在死亡的壓力下，會爆發出可怕的潛力；脆弱者則會不堪一擊，眼中只有恐懼，心中只有死亡。在這種情形下，尿失禁，那真的很正常。 

  葉默的輕笑，不是嘲笑夥計，而是本能感慨。若是有人架著把劍在他的脖子上，他又會怎麼樣？ 

  說到底，還是拳頭大小的問題。 

  古劍鋒利，滴血不沾，不一會劍上的血跡已經流幹了。 

  但就這麼拿著把明晃晃的劍走在大街上也不是個問題。 

  葉默在超市裡買了個劍套。 

  說來也怪，在別的城市裡，你要在超市裡買劍套？別想了。但在這心雨城，那真的再正常不過了。不要說劍套，就連蠟燭和死人的東西這裡常年都有的賣。 

  當然這裡是指那種中等型號以上的超市。那種小本營生，販賣一些吃食的小超市不算。 

  說到底，還是因為風俗及迷信的關係。 

  十幾分鐘后，葉默從超市出來，把劍懸在腰間，正準備攔輛計程車，不料就在這時，他近前的兩婦女突然開口了。 

  「聽說了沒？」 

  「什麼？」 

  「聽說最近有人被鬼上身了！在這附近晃蕩！」 

  「真的假的？」 

  「如假包換！我隔壁老王他親眼看到過！」 

  「老王？是那個鑫源小超市的老闆嗎？」 

  「就是他！」 

  …… 

  鑫源小超市？ 

  葉默心中一『咯噔』，那不是萱萱下山後，去的那家小超市嗎？怎麼？那老闆還把這消息給傳開來了？怎麼這麼多人知道我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