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嫁給我
桐城,杜氏集團。 我坐在頂樓辦公室內,心緒焦躁地對公文做批注。 門上兩聲敲擊,嶽東推門走了進來,手上又拿了一打文案,我那眉宇蹙成了川。 “秦總,這些是急件,必須在下午之前要給底下的人作出調度來。” 我沒好氣地問:“有什麽不是急件的嗎?”他每次拿進來的都是說立即要的,我連喝口水的功夫都沒有。這不,嶽東又麵無表情地搖頭了:“沒有,基本上我已經都盡可能的幫你把能處理的處理了,留下的都是需要等你決策的。”他頓了一頓,建議:“你可以征詢下杜總的意見。” 事實上不用他提醒我也要給杜少澤打電話了,等電話撥通後不等對麵有動靜我就劈口而問:“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恢複上班?” 低笑聲傳來:“怎麽了小夏,又有什麽搞不定了?” 我磨了磨牙,“杜少澤,你不能就這麽把公司丟給我,自己在家享清福。” “可是我眼睛看不見啊。” 心頭堵了堵,每次都是被這個理由擋回來的,再開口時語氣已沒那麽惱怒:“太多文件要看要做批注要決策了,我忙不過來。” “那要不……”那邊像是躊躇了下,“我過來?” 很想說“好”,但是,“還是算了吧,我繼續看文件了,下午之前還等著用。” 正要掛電話,溫和的語聲傳進耳:“小夏,你把文件帶回來讀給我聽吧。” 我的眼睛驟然而亮,這是個好辦法。 立即收拾東西喊了嶽東下樓,回程路上我捏了捏眉心,回想這數月可以用焦頭爛額來形容。那夜在日本的雪地中,因著獵槍的槍聲我跟杜少澤最終還是獲救了。我還好,就右腿骨折,但是杜少澤卻摔斷了兩根肋骨,而且,他的眼睛失明了。 醫生說是雪盲,一般情況下過段時間就能恢複視力,可等杜少澤身上的傷都養好了,他的眼睛卻始終都沒複明。這期間隻能把我推到了杜氏集團總裁的位置上,替他去工作做決斷。 可我哪是這塊料,幾乎都是嶽東在提點,然後重大事件問杜少澤。 回到別墅,我便抱著一打文件往裏走。樓下不見其人,便往樓上而尋,但找遍房間隻找到阿姨正在喂蔓蔓吃東西,蔓蔓看見我回來了舉著小手就要我抱。 我走過去抱了下她後問阿姨:“阿澤呢?” “好像在後院曬太陽吧。” 額頭冒出黑線,他這是過得養老的日子啊。 哄了幾句蔓蔓後就把人放下了,去樓下找杜少澤。可當我推開後院的門時,整個人都愣住了,場景似曾相識,一條用玫瑰花鋪就的路向外延伸,頎長的身影背身而站在梧桐樹下。 也許是因為今天的太陽很大,也許是因為杜少澤轉過身來時桃花紛飛的豔色,也許是那黑眸裏的光芒,隻是遠遠地看著他,我就醉的不成樣子了。 一步步走過去,到跟前時,我直直地盯著他的眸子,“你的眼睛……” 而他卻突然矮了身單膝跪下,舉起手,一枚鑽戒被他捏在指尖。 “秦夏,嫁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