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你沒有資格
腦中驟痛,像有把錘子在一下一下敲似的,疼得我撕心裂肺,痛苦難忍。 有個沉怒的聲音就是在這時鑽進腦中的:“秦夏,你給我醒來,休想就這麽逃開我!如果你敢不醒,就等著為她收屍吧。” 媽媽?不,我還得救媽媽,我要幫媽媽找到合適的腎源,我有錢的,隻要把房子賣了我就有錢了。眼睛倏然而睜,對上滿是沉怒的黑眸,心頭驚惶不已。 宛若來自地獄的聲音,一字一頓的抵進耳膜:“秦夏,你終於肯醒了。” 我是醒了,現實再殘酷也容不得我一直在黑暗中逃避,該麵對的必須要去麵對。 但眼下我的第一反應是去摸自己的小腹,“我的孩子……”全身發涼,感覺不出來肚子是否有異狀,可被撞之後是那麽的疼。 杜少澤盯著我的眸光明明滅滅,最終開口:“你沒流產,隻不過動了胎氣需要臥床保胎。” 先是長鬆了口氣,隨即又心頭一緊,懷疑地看著他:“你有沒有在騙我?” 他眯了眯眼,反問:“我有必要在這件事上騙你嗎?” 慘然而笑,“怎麽沒必要?先給我以希望,之後再告知我其實早就流產又沒了孩子,這樣不是更能讓我感到痛苦,達到你為涼夏報仇的目的?” “不要在我麵前提涼夏!”他怒喝。 “我是連提她的名字的資格都沒有嗎?” 我如此問著杜少澤,而他果然狠心:“是,你沒有資格。” 心口已經千瘡百孔,他再劃上一刀都不覺得疼了,隻覺嘲諷之極。我怎麽會在之前認為這個男人可能會喜歡上自己,還企望他會疼愛我跟他的孩子,真是癡人說夢。 我說:“杜少澤,我媽的病因你而拖延至今,而我也被你玩弄的體無完膚,你要是還有什麽沒施在我身上的就盡管來吧。等這一切都結束後,可不可以橋歸橋路歸路,你我從此再不相幹?我向你保證,我會與我媽徹徹底底的從你身邊消失。” 領口倏然被他抓住,我幾乎是被他從床內揪起來,他那危險的目光冷盯著我:“你想離開?你以為隻是這樣就能消我心頭之恨?” “不然呢?一命換一命好嗎?涼夏是我的妹妹,她因為沒得到我的骨髓而絕望自殺,是不是要我把命抵償給她,你才覺得滿意?如果是,你把我的命拿去吧,請你放過我媽。” 杜少澤的雙眸倏然沉暗,裏頭的陰沉濃鬱難辨,可在轉瞬之間所有的情緒都消去,隻剩淡漠。而他揪住我衣領的手也鬆開了,改而插進我的發中控住我的頭,俯唇到耳邊,一字一字地對我說:“秦夏,涼夏割腕而死的時候,你知道她有多絕望嗎?我不讓你嚐嚐這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滋味,如何對得起她?你母親的腎源就在我的手中,如果你還想你母親有命活著的話,那就盡好你的本分。” 我的身體顫了顫,內心深處湧出一種從未有過的恐懼,這個人為了替涼夏報仇,已經是無所不用其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