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稀世珍寶
雙凝與大河不算相熟,但是和梁初雪確實姐妹情深。愛屋及烏,雙凝心中頓時湧起一股傷感。
“大河師兄的死,初雪姐姐知道麽?”
田宇搖搖頭,半天之後,才鼓起勇氣說:“從縣衙出來,我本應該第一時間去看她,但是大河師兄因我而枉死,我實在.……”
雙凝是在座得諸位當中,唯一知道真相得人。
梁初雪和她得三位師兄,如今淪落到一死兩傷得地步,可以說都是因為田宇得一己私利也不為過。
銀錢債好還,人情債次之,最難還得就是這條人命債。雙凝自然知道田宇良心上得愧欠,還有對事實無可挽回得無力感。
“或早或晚,初雪姐姐都會知道!若是初雪姐姐不肯原諒恩公,那凝兒願意一命抵一命就此了結!”
田宇立馬嚴詞拒絕:“此事因我而起,如何能讓你去償還!真要一命抵一命也應該我去!”
“都說父債子還,那夫債妻償有何不可!”雙凝用不用質疑得語氣回應道。
“喂喂喂”錢胖子一臉的嫌棄:“當著這麽多人呢,你們要是有什麽悄悄話,不妨一會散了回房去說好不好?”
話音剛剛落地,錢胖子就感覺到兩股含著殺氣的眼神的盯上了自己,趕忙縮縮脖子,裝作剛才的話不是自己所說一般。
田宇也意識到此時不是兒女情長的時候,頓了頓才開口道:“承蒙諸位厚愛,明知田宇不自量力同曹宏盛和楊大廣撕破臉,各位還是不離不棄。但是今日之所以將大家召集在一起,並非是要和他們魚死網破,而是要提醒各位在接下來的10日之內提放著曹宏盛和楊大廣。”
“十日?”毛頭不解的問道:“提防他們我能理解,隻是為何有如此確切的天數,非要十日呢?”
“因為我和別人有約定!“田宇輕描淡寫的說道:”十日之後,就是見分曉的時候!”
前不久,小賊親自帶著重金到林府雙手奉上重金的畫麵還曆曆在目,林仙兒以為這件事就此結束,早就拋擲腦後了。
如今,小賊舊事重提,再次說起三月之約,林仙兒不由得心頭一暖。原來小賊之所以不畏艱險的留下來,除了為那位枉死的大河報仇之外,還一直記得於自己的約定。
要不是爹不肯提前收下這筆銀子,自己如何能見到這般有情有義,信守承諾得小賊呢!林仙兒全然沒有發現,自己得嘴角不受控得微微上揚,看向田宇得眼神,也透著說不出得青睞。
當真是入目無別人,四下皆是你。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錢胖子隱隱還記得大中華剛剛開業得時候,曹宏盛和楊大廣就是百般阻撓。
如今曹宏盛和楊大廣像是狗皮膏藥一般,死咬著洗浴中心不放,錢胖子試探得問道:“宇哥,你是說曹宏盛和楊大廣之所以咬住咱們不放,就是因為你這三月之約?”
見田宇點頭,錢胖子再次追問道:“究竟與你對賭得是何人?就連曹宏盛和楊大廣也心甘情願得為其賣命?”
雙凝先一步幫田宇回答:“齊老將軍的後人,齊國舅!”
眾人都是倒吸一口涼氣,錢胖子一個不小心,竟然從椅子上摔到了地上。
真要說與曹宏盛和楊大廣作對,眾人嘴上雖然不說,心裏無疑都是覺得有些不自量力,以卵擊石。
之所以眾人選擇不離不棄,一來是為了得來不易得情義,二來是田宇畢竟和徐望山有著翁婿之稱,有著這層關係多少還有些一戰之力。
齊家是什麽存在?
齊老將軍可是開過功臣般得存在,雖說年事已高,如今已經卸甲歸田,可就是當今聖上都要給他三分薄麵。
齊家得三位女兒,一位入了皇宮,常伴君王,另外兩位也是嫁給了位及人臣得高官。齊國舅有著這般得顯赫得家世,田宇竟然與之對賭,分明是老壽星喝砒霜,活膩味兒了。
林仙兒也是幡然醒悟,從剛才那份甜蜜中驚醒過來。
小賊為何於齊國舅定下三月之約?恰巧十日後,也是自己和父親約定到期之日。
林仙兒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趕忙問道:“公子能否告知仙兒,你於齊國舅約定的何事?”
見田宇隻是幹瞪眼,就是不開口,林仙兒再次問道:“可是於仙兒有關?”
眾人也是從震驚中緩過來,翹首以盼的等著田宇回答。
“這可是關乎一屋子人的性命!”錢胖子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急聲催促道:“你倒是說啊!”
就在田宇不知如何啟齒的時候,雙凝開口道:“還是我說把,此事確與仙兒小姐有關!就在我同恩公從南陽回來,去拜訪曹宏盛的時候,恰巧遇到了齊國舅!也就是在那天,恩公才知道仙兒小姐為恩公籌措的4000兩白銀,是用自己的終身大事做賭注才換來的。”
林仙兒急忙問道:“這是我與家父之間的約定,與齊國舅和田公子有何關係?”
雙凝搖搖頭,語氣輕柔的對林仙兒說道:“本是仙兒小姐與林家主之間的約定,可是齊國舅再三出言相激,恩公這才在原有的賭約之上再添籌碼!”
“三月之內,恩公若是能淨賺三萬兩白銀,齊國舅絕口不提迎娶仙兒小姐過門之事!除此之外還要將王家宅院送予恩公,並委身到做恩公的下人!”
三萬兩白銀,對於有著多年基礎的林家還有當初的錢家,都不敢說三月之內一定能賺到,更別說當時一窮二白的田宇了。
就在眾人驚歎於田宇哪裏來的信心,敢接下這必輸的賭局時,小福子一臉的玩味的出言道:“凝兒姑娘隻是說贏了如何如何,這輸了要付出何等代價呢?”
齊國舅可是把齊家的整個臉麵都拿來下注了,這對等的賭注自然不會遜色,眾人都是齊刷刷的將目光轉向雙凝。
“不重要了!”雙凝淺淺一笑開口道:“如今洗浴中心的銀子不下十萬兩,我們已經贏下了這場賭約,諸位大可不必對輸了三月之約耿耿於懷!”
“不不不……”錢胖子連連擺手:“能於齊家臉麵對等的賭注肯定是不世珍寶,宇哥有此等寶物,怎麽也要拿出來讓我們開開眼啊!”
不隻是錢胖子,虎妞和毛頭也是好奇心大起,纏著田宇一定要拿出來看看。
“她確實是稀世珍寶!”田宇滿眼柔情的看著雙凝:“別說是齊家的臉麵,世間萬物都不及她的分毫!為之我願意傾盡所有,哪怕是與全天下為敵,我田宇也絕不放手!”
雙凝從未想過田宇會在大廳廣眾之下,如此**裸的表達著自己的情意,心像是要跳出來一般,雙凝下意識的捂住了自己的櫻桃小口。
“別光嘴上說啊!”錢胖子連聲催促:“到是拿出來讓我們見識見識啊!”
“宇哥,快拿出來啊!”毛頭也是跟著起哄。
虎妞搖晃著田宇的衣袖:“小宇哥,我也想看!”
一旁的小福子和林仙兒雖說不像錢胖子他們那般纏著田宇,但是眼神裏透漏著一股渴望,想要一睹這件稀世珍寶的風采。就連一直閉目打坐的田老道,都是再眾人沒有覺察下,輕挑起眼皮,將眼睛眯成一條縫。
“你們都見過了!”田宇將麵色羞紅的雙凝推到眾人麵前:“稀世珍寶就是凝兒!”
“噌”的一下,錢胖子猛然站起來,不可置信的問道:“你是說,你用凝兒姑娘做賭注?”
毛頭也不知是失望,還是因為什麽,皺著眉頭不停的搔著後腦勺。虎妞則是圍著雙凝不停的轉圈,上下對其打量。
“哈哈哈……”小福子開懷大笑,不停的拍著巴掌:“易求無價寶,難得有情人!”
聽聞小福子的話,雙凝臉色更紅了,遲遲不敢抬頭。
林仙兒直覺得心口隱隱作痛,像是碎裂了一般。
原以為小賊如此不遺餘力的想要贏下三月之約,全都是為了自己。現在看來,自己就是最可笑之人,小賊如此做都是為了凝兒。
死死的咬著下唇,不讓眼眶裏的淚水流下來,林仙兒強顏歡笑道:“凝兒姑娘當之無愧的稀世珍寶!仙兒恭喜田公子,能有此等稀世珍寶常伴左右!”
“嗨!”田老道這時候在也坐不住了,站起身來指著眾人數落:“你們這些娃娃,性命攸關的時候,還有心思在這說笑!真以為你們現在就贏下這三月之約了?隻要時日未到,一切皆有變數!越是日期將近,越是要防患於未然啊!”
這還是自己那便宜師傅麽?
當初一個錢坤就嚇得他把自己賣了,更是連吃飯的家夥什撇了撒腿逃命。眼下又是縣令,又是國舅爺的,這牛鼻子非但沒有臨陣脫逃,反爾說出這麽一番金玉良言!
“確如牛鼻子所說,一切皆有變數!若是所料不差,不日齊國舅就會到訪青州縣,曹宏盛一心想要攀附齊家的權勢,肯定會更加不擇手段!”
“啪”的一聲,隻見錢胖子單腳踩著椅子頗為仗義的說道:“自打錢家遭難,凝兒姑娘就是我的親人!曹宏盛想要助紂為虐,讓齊國舅霸占了凝兒姑娘我第一個不同意!”
“我也不同意!”毛頭有樣學樣,將自己那條殘腿搬到椅子上:“這是宇哥的結發之妻,是我的嫂子!管他是縣令還是國舅爺,誰敢到這來要人,我跟他拚命!”
“匹夫之勇!沒聽見小宇子說麽,不是魚死網破,而是多家提防!“小福子突然話鋒一轉對著田宇說道:”這話說回來了,十日之後,就算是你贏下三月之約,這曹宏盛和楊大廣肯定也不會放過你啊!隻有千日做賊,斷然沒有千日防賊的道理啊!”
田宇先是讓眾人坐下,這才解釋道:“諸位不是都想知道徐知府用賣身契要挾我為他做什麽事麽?實話跟你們說,就是搜集曹宏盛貪贓枉法得罪證!”
“雖說徐望山看似跟咱們是一條繩上得螞蚱,實則他就是牆頭草!一旦三月之約輸得是我,徐望山一定是第一個對咱們喊打喊殺之人!”
“反之,三月之約若是我贏了,那曹宏盛肯定要在齊國舅那吃瓜烙!沒有了齊國舅庇護,徐望山自然不會放任曹宏盛不管!”
“所以,咱們當務之急,就是挺過這十天!不隻是為了仙兒小姐和凝兒,也是為了咱們自己!隻要三月之約贏得是我們,那咱們就有與曹宏盛和楊大廣一戰之力!”
如此短得世間,眾人都是覺得信息量太大了!
先是錢坤告知所有人和田宇之間得恩怨,進而又是雙凝像大家訴說和田宇得相識,最後又是扯出了縣令、知府,乃至國舅爺。
小福子猛然一拍錢胖子:“如此說來,都是你害得!要不是你這張賣身契,怎麽能惹出這麽多麻煩!”
一聽小福子將所有過錯都歸到自己身上,錢胖子一指田老道:“都是他!要不是他坑蒙拐騙,我怎麽會去砸攤子,進而引出這麽多麻煩!”
“這如何能怪貧道呢!”田老道捋著胡子一指林仙兒:“一切皆有林家大小姐所起!倘若當初她肯給貧道六十兩,豈不是就沒有了這些孽債!”
久久未能從心碎中走出來得林仙兒,站起身賠禮道:“一切過錯皆由仙兒所起,還望諸位恕罪!”
自打虎妞知道田老道為了50兩銀子就將田宇賣了之後,一直看田老道不順眼。
“哼,剛才也不知誰說得,要不是仙兒小姐,你那乖徒兒還是潛底得金鱗!”
毛頭連連點頭:“我也聽見了!還說什麽這是宇哥得造化,一遇風雨便化龍得造化!”
眼見田老道被兌得無話可說,雙凝急忙打著圓場:“百因必有果!不管這前因是好是壞,咱們能夠相聚相識,凝兒就覺得是最好得安排!”
原以為眾人知道了事情真相,會畏懼於齊國舅和曹宏盛而變得戰戰兢兢。現如今,大家都在談笑風生,田宇暗歎自己多慮了。
與此同時,王立文獨自一人咬著輪椅來到大中華洗浴中心。
沒有理會洗浴中心員工得招呼,而時說了一句“找人”,便朝徐望山得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