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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 轉機

  遲則生變,曹宏盛雖然不知林四平所說的是什麽事。但是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林四平的一番話很可能改變田宇這樁案子的風向。


  “林家主,事分輕重緩急!若是一些旁得無關緊要的事宜,照本官看來不妨事後再說也不遲!“曹宏盛邊說,邊踱步來到林四平近前,用隻有兩人能聽到的聲音提醒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林家主要是還想做國舅爺的嶽丈,最好鹹口不言!”


  林四平何嚐不知,隻要田宇的大中華洗浴中心一經證實是用騙來的銀子搭建起來,那三月之約妥妥贏下的就是齊國舅,那自己這個國舅爺的嶽丈也就是十拿九穩了。


  按理說麵對如此的誘人的條件,林四平理所應當的閉口不言,隻是田宇昨日的話,還在林四平耳畔回蕩。


  事情還要從昨日田宇在街頭偶遇錢有道,得知大江和大壯被捕扣押在縣衙後,苦思魚和熊掌兼得之法說起。


  縣衙是何等存在,那可是青州縣的最高執法機關,掌握著一眾青州百姓的生殺予奪。除非是腦子有坑,亦或是活膩味了想要自尋短見,才會貿然去縣衙劫囚。


  話說回來,就算真有這樣的人,不說能飛簷走壁出入縣衙如入無人之境,至少也要拳腳功夫過硬,能夠擅闖縣衙全身而退吧。


  田宇最大的優點就是有自知之明,以上這幾點自己是一樣沒占,當即就把這個想法斃掉,另謀他法。雖說縣官不如現管,可是真要有比曹宏盛官階大的官員插手,這曹宏盛也就隻能是聽喝的份。


  剛剛穿越過來,不過半載光陰,田宇認識的官員無非就是曹宏盛和徐望山兩人。正巧,徐望山一心想要將曹宏盛革職查辦,反倒讓田宇看到了希望。


  實話說,田宇確實擔心大江和大壯的安危。但是與之相比,田宇則是擔心梁初雪更為多一些。


  時間不等人,若是連夜趕去南陽,隻怕是梁初雪必然受盡楊大廣的侮辱。是救大江、大壯師兄弟兩人,還是搭救落入魔爪的梁初雪,一時間讓分身乏術的田宇陷入了兩難。


  楊大廣武藝高強那是眾所周知,試問田宇就算真的舍棄大江、大壯兄弟兩人前去搭救梁初雪,隻怕也是落個白給的下場。


  田宇不自覺得就想起了海叔,要是海叔在這,隻怕是他單槍匹馬得就將三人救出來了。奈何,一切都隻能是想想,田宇急迫得需要一位世外高人能夠助自己一臂之力。


  就在田宇苦思冥想去哪裏雇傭一個不畏楊大廣,又身手不凡得人選時,田宇靈光一閃想起了年伯。


  當初自己第一次被綁去林府得時候,年伯那手詭異得身手絕對是苦練多年得真把式。若是年伯肯出手,梁初雪定然會安然無恙,自己這邊也算騰出功夫去南陽請徐望山。


  終於尋得了兩全法,可以不負如來不負卿得時候,田宇又是陷入了難題。年伯可是林府得管家,自然不會聽命於自己,那該如何情他出手呢?


  田宇不是沒想過請林仙兒去求年伯,隻是一來雙凝得事就讓林仙兒耿耿於懷,若是在冒出一個梁初雪,田宇是真怕她會見死不救。


  更為主要得,是田宇堅信一旦此事敗露,必然會波及林家。年伯如此閱曆,自然知道事情輕重,斷然不會因為林仙兒求情,遍擅自作主出手相助。那真正能讓年伯出手得,就隻剩下林家家主林四平了。


  田宇並非存心隱瞞錢胖子,隻是事關重大,越少人知道越安全。田宇先是知會錢胖子去車馬行雇傭馬車,然後則是隻身前往了林府求見林四平。


  事情緊急,田宇一見到林四平也是看門見山的道明來意,請年伯出手,去搭救落入楊大廣魔掌的女子梁初雪。


  林四平雖說不畏懼楊大廣,但也怕事情敗露後,楊大廣像是瘌蛤蟆爬腳麵,不咬人他膈應人。再者就是,林四平自認為和田宇連萍水相逢都算不上,更沒有必要為了一些無關緊要的人去得罪一個地痞無賴,當即是連聲拒絕了田宇。


  年伯就是田宇唯一的救命稻草,田宇自然不會就此放棄。先是許以重利,到後來甚至給林四平下跪磕頭,甚至揚言隻要年伯肯出手,田宇願意在贏下三月之約後,拱手將洗浴中心白送給林家。


  大中華洗浴中心聲名在外,那就相當於是個聚寶盆,試問誰人不想將聚寶盆占為己有。林四平雖說頗為心動,但是更勝一籌的確是好奇心。田宇這小子天不怕地不怕,混不吝的就連齊國舅也敢與之對賭,究竟是何等重要的人,能讓田宇甘心為之傾盡所有。


  終於,林四平算是鬆了口,隻要田宇能如實相告,為何會為了這三個人不惜放棄全部家財,林四平就考慮考慮是否讓年伯出手。


  田宇也是沒有辦法,隻要有一線搭救梁初雪師兄妹三人的可能,田宇都要一試。田宇如實的告訴林四平三人為何被捉拿扣押,將一切謀劃都歸於自己身上。更是言明三人隻是被自己利用,這一萬兩銀子,他們未取一分一毫。


  林四平聽後勃然大怒,聲稱斷然不會去搭救這些行不義之舉,取不義之財的人,更是揚言要去縣衙作證,將田宇的供述一五一十都上報給曹縣令。


  眼見事情談不攏,田宇也是急火攻心,怒聲質問林四平何為不義之舉,何為不義之財。錢有道霸占了錢家的家財,更是將錢坤趕出錢家,這就是義舉、義財?楊大廣放貸收利,逼良為娼,害的別人家破人亡,這就是義舉、義財?

  這還不算完,田宇更是聲稱,自己這是劫富濟貧。雖說這一萬兩不是正途所來,但是自己沒有亂花一分錢,都是投入到大中華洗浴中心。在這期間,有著數百的青州百姓有了活計,能夠養活一家老小,到底誰行的是不義之舉,取得是不義之財。


  林四平被田宇說得啞口無言,隻能是氣急敗壞得指責田宇和錢有道、楊大廣是一丘之貉,更是怒罵田宇就是道貌岸然得偽君子,卑鄙無恥得小人。


  事情已然發展到沒有轉圜得餘地,田宇也是不得不死馬當活馬醫。軟磨硬泡既然不好使,那幹脆就威脅林四平,大不了魚死網破。


  整個青州縣都知道林家投了4000兩白銀到大中華洗浴中心,隻要林四平見死不救,田宇聲稱就去衙門投案自首。除此之外,田宇還要誣陷林家也參活其中,投入到洗浴中心得4000兩白銀,就是行騙得來的髒銀。


  林四平豈是田宇三言兩句就能唬住的,非但不信田宇能夠心甘情願的淪為階下囚,更是揚言,任憑田宇如何詬病誣陷林家,曹宏盛一概都不會相信。


  一聽林四平提及曹宏盛,田宇直言不諱的說出曹宏盛一心想要攀附齊府這顆大樹,自然不會聽信自己的讒言。隻是自己並非要去青州縣縣衙自首,而是要將此事鬧到南陽,去知府衙門投案自首。


  田宇這番破罐破摔,自毀前程的做法,由不得林四平不重視。


  行騙如此巨額的銀款,保不齊就是震驚文武朝的大案。商人最為珍視的就是商戶的口碑和信譽,如此風口浪尖上,一旦林家卷進去,就算能全身而退,日後也少不了一些有心之人拿此事詬病。到時候,林家的生意或多或少都會受此事的影響。


  再加上,齊府就位於南陽。一旦林家牽涉其中,就算齊國舅如何喜歡仙兒,隻怕是齊老將軍也斷然不會讓仙兒入府!退一步講,就算仙兒能入了齊府,隻怕也與主母無緣,落個妾室的下場。


  原以為是天公作美,老天都有意讓田宇輸下三月之約,讓自己成為齊國舅的嶽丈。現如今,林四平怎麽看都覺得更像是老天爺給林家開的玩笑。衡量在三,林四平迫於無奈答應了田宇,讓年伯出手。


  得願所償的田宇還不滿足,上趕著要給林四平簽訂一萬兩銀子的借條。林四平也算是見多識廣,像是這般上趕著寫借條送銀子的事也真是頭一次見。直到宋師爺將林四平帶上公堂和田宇對質,林四平這才明白了田宇此舉的用意。


  此子深謀遠慮,一早就將所有的事都計算在內,活了數十載的林四平也不得不為田宇的未雨綢繆而膛目結舌。仙兒娘,若是仙兒不能嫁入齊府,或許跟著此子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林家的基業,斷然不會再此子手上沒落。


  臥榻之旁豈容他人酣睡,但凡事情有所轉機,能將曹宏盛這個眼中釘肉中刺剔除,徐望山斷然不會和曹宏盛和平共處的。


  見林四平遲遲一言不發,徐望山急忙說道:“林家主,你的證言事關重大!至於和田宇是否存在關聯,本官自會定奪,還望林家主直言!”


  雖說林四平不恥於田宇為伍,但相較於楊大廣和錢有道的所作所為,或許田宇的行事比他們更加可取。至於三月之約究竟誰輸誰贏,一切就看天意吧!


  兩權相利取其重,兩權相害取其輕,林四平不停的安慰著自己,緩緩從懷中掏出一張借據:“大人,這是數月前,田老板像林家借銀子的借據,不知此事於洗浴中心搭建是否有所關聯。”


  曹宏盛一把將林四平手中的借據奪過來,快速的瀏覽著上麵的字跡。白紙黑字,清清楚楚的寫著田宇向林四平借了一萬兩白銀。


  眼見一切都已經水到渠成,林四平突然拿出一紙借據,這不就是斷水掘渠麽!曹宏盛用力的攥著手中的借據,怒聲質問林四平:“本官方才問你的時候,你為何吃口否認?難不成是存心戲耍本官!”


  林四平一臉無辜的說道:“方才大人是問在下是否借了一萬兩白銀給田老板搭建洗浴中心,雖說在下確實將銀子借給了田老板,但是他究竟作何用途在下是一概不知。”


  “你……”曹宏盛指著林四平,氣的渾身發抖。眼見煮熟的鴨子飛了,曹宏盛在也顧不上是不是還有旁人在場,連道三聲:“好,好,好!本官倒要看看,如實將此事告訴齊國舅,林家主還能否這般無辜!”


  徐望山豈能任憑曹宏盛威脅恐嚇林四平,趕忙出言道:“曹大人,林家主也是害怕誤導了朝廷辦案,這番所作所為在本官看來是無可厚非!若是文武朝的百姓都像林家主這般深明大義,那天下還能有破不了的案子!”


  “徐大人謬讚了,照實直言,都是在下應盡的本份!”林四平先是謙虛一番,進而恭維道:“徐大人明鏡高懸,有您這樣的青天在,天下自然沒有破不了的案子!”


  一旁的曹宏盛看著兩人爭相捧著對方的臭腳,簡直是鼻子都氣歪了。狗娘養的林四平,老子在這給你拔創,你不領情不說,反倒回過頭來拆台。


  “錢有道,你可還有別的證供證明是田宇在背後指使騙了你們的銀子?”


  錢有道可謂是昨夜在縣衙大牢陪著曹宏盛忙活了一宿,將大壯和大江簽字畫押的罪狀交給曹宏盛的時候天都亮了。


  前腳剛回府上梳洗一番躺在床上,就被宋師爺提留起來,說是準備田宇行騙的罪證。倉促之間,怎麽可能有什麽證供。


  “回大人,草民沒有旁的證據能證明是田宇在背後指使!”


  曹宏盛雙目冒火轉而怒視著楊大廣:“你呢?”


  楊大廣也比錢有道好不到哪去,把大江和大壯兩人帶出縣衙的時候,天色也是剛剛擦亮。楊大廣剛要帶著手下,尋個偏僻的山腳旮旯將兩人埋了,就見宋師爺尋來。


  沒有辦法,楊大廣隻好吩咐手下去找個僻靜的地方將二人結果了,自己也是直奔縣衙。這一時半刻的,哪裏功夫準備什麽證供。


  “回大人,草民也是沒有旁得證據,能夠證明是田宇在背後主使!”


  曹宏盛在心中暗罵,廢物,廢物,一群飯桶!

  枉費自己煞費苦心的安排宋師爺去知會這個蠢貨,讓他們準備一些證供,將田宇行騙的事情坐實。到頭來,這兩個廢物什麽忙也不幫不上。


  “啪”的一聲,徐望山一拍驚堂木:“若是在沒有新的證供,能夠證實是田宇背後主使騙了二位的銀子,那本官就要判他當堂釋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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