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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六章 退卡風波

  徐望山一直審視著手中的供狀,喜怒不形於色,田宇無從推斷這份供狀的真假。反之,曹宏盛方才的一番言語說的是有鼻子有眼,臉上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


  田宇不禁心裏開始打鼓,難不成大壯和大江沒有熬過酷刑還是招供了?自己著緊趕慢趕,終究還是來晚一步啊!招了也好,招了少受些皮肉之苦,田宇在心裏安慰著自己。


  獄中的酷刑,田宇可是親身經曆過的,就在南陽回青州的路上,田宇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若是大壯和大江熬不過酷刑就此招供,自己必須和他們撇清幹係。一旦此事牽連洗浴中心,非但自己這一夥人都要盡數被捕,雙凝和林仙兒也必將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隻要關係一撇清,就算曹宏盛將大壯和大江行騙的罪名坐實,以自己現在的身家自然有能力幫他們償還這騙來的一萬兩。隻要大江和大壯罪不致死,屆時再想辦法將他們撈出來就是了。


  正在田宇想要開口的時候,徐望山將手中的口供放在桌上:“單憑一紙供狀,想要定田宇背後主使的罪名,未免太過牽強!”


  雖說來之前,徐望山再三強調,一旦大江和大壯招供,定然不會再插手此事。現如今,白紙黑字得供狀在手,徐望山還能說句公道話,著實讓田宇有些刮目相看。


  曹宏盛一拱手,義正言辭得說道:“大人,這夥賊人膽大包天,竟敢打著齊國舅得幌子說是要搭建洗浴中心,這才讓那兩名富商著了道!就在這夥騙子遠走高飛後,青州縣憑空冒出了個大中華洗浴中心,天底下哪有這麽湊巧得事!”


  徐望山閉上眼,看似是在琢磨其中得關聯,實則是在給田宇爭辯得機會。


  田宇立刻猜到了徐望山得用途,大笑一聲說道:“天下何其大,巧合何其多!橫不能被令公子欺壓得百姓都希望他不得好死,第二天令郎一命嗚呼了就要怪罪天下蒼生吧?”


  一聽田宇打得這個比方,曹宏盛當即就炸了毛:“強詞奪理!白紙黑字,豈容你抵賴!”


  “縣衙大牢得酷刑在下可是領教過,保不齊是曹大人屈打成招呢!單憑曹大人一麵之詞,便想定我的罪,我不服,我要和他們當堂對質!”


  如今大壯和大江深陷大牢,一定無法知曉外界得情況。隻要自己能夠見到他們,讓他們知道自己正在設法營救,他們一定會翻供。到時,曹宏盛非但不能將他們如何,還會落個屈打成招得罪責。


  “對質隻怕是不行了!“曹宏盛一歪脖子:”昨夜就在這二人招供之後,全部畏罪自縊了!”


  “什……什麽?”田宇當下也顧不上什麽尊卑之別,雙手薅住曹宏盛得脖領子:“你在說一遍!”


  “本官說,昨夜就在他們二人招供之後,雙雙畏罪自縊了!”曹宏盛想要掙脫田宇得雙手,奈何田宇力氣太大,曹宏盛怎麽也掙脫不開,當即是怒聲道:“怎麽?難不成你想謀害朝廷命官?”


  徐望山這次之所以肯為田宇出頭,就是為了不讓曹宏盛抱上齊國舅這顆大樹。至於田宇想要搭救的人真的是自殺而亡,還是被曹宏盛害了性命,徐望山根本就不在意。眼下最為緊要的,就是別讓田宇在生事端,將此事就此了結,才是正事。


  “住手!”


  眼見田宇對自己的話置若罔聞,徐望山在也坐不住了。急忙起身來到田宇近前,一把抓住田宇的胳膊,聲色俱厲得喝斥道:“叫你住手,沒有聽到麽?”


  就是這麽三個純良樸實的漢子,三個如此鮮活的生命,竟然為了自己的一己私利而就此殞命,田宇如何能冷靜的下來。梁班主的清白還未查明,又欠了梁初雪三條人命,這讓自己有何顏麵去見梁初雪。


  “你撒謊!”田宇雙目猩紅,死死的抓著曹宏盛的衣襟,歇斯底裏的咆哮道:“一定是你逼迫他們招供,將他們嚴刑拷打致死!你這個草菅人命的狗官,老子要你償命!”


  隨著話音落地,田宇已然完全喪失了理智,全憑著殺意支撐自己的意誌,雙手一把掐在曹宏盛脖子上,愣是將曹宏盛從原地提了起來。


  雖說徐望山和田宇謀麵不多,但是印象裏田宇一直是個沉穩和煦的少年。


  此刻,田宇渾身散發著殺氣,像是一頭饑餓得野獸一般想要將曹宏盛撕碎,伴隨著方才心有餘悸得咆哮聲,徐望山不禁打了個冷顫。


  眼見曹宏盛雙目充血,臉色都憋成了醬紫,徐望山掄起胳膊照著田宇得臉頰開始抽打:“住手,本官叫你住手!”


  田宇就像是魔怔了一般,任憑徐望山如何抽打自己,即便是嘴角都流出了鮮血,雙手依然死死的掐著曹宏盛。


  隻見,曹宏盛懸在空中的腳已經沒有力氣在去亂蹬,隻有出氣沒有了進氣,徐望山也是顧不得其他隨手抄起身邊物件就朝田宇頭上打去。


  “當啷”一聲,隨著花瓶碎裂,田宇隻感覺頭上一沉,腳下一輕,當即一頭栽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咳咳咳……”得救的曹宏盛像是一灘爛泥一般,爬在地上劇烈的咳嗽。咳嗽的同時,像是狗一般吐著舌頭,貪婪的呼吸著空氣。


  花瓶的碎屑也是將徐望山的手紮破,顧不得手上的傷口,徐望山上前一探田宇還有鼻息,這才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這小子,還真是膽大包天,公然在縣衙行凶。要不是有人讓本官好生關照你,老子巴不得你將曹宏盛掐死,本官在將你哢嚓了!

  曹宏盛全然不顧形象,狗一樣的爬到徐望山近前,一指地上的田宇,聲音尖銳的嚎叫道:“大人,他想謀害朝廷命官,您是親眼所見,您要為下官作主啊!”


  “你想死,別拉著本官!”徐望山意識到自己失言,趕忙站起身來:“此事就當沒發生,快去找個郎中為他止血。”


  “大人,此等刁民,死不足惜啊!”


  曹宏盛此刻恨不得親自持刀將田宇淩遲處死,磕頭如搗蒜一般,祈求徐望山回心轉意。


  “此子目前死不得,若是讓本官知道你沒有及時叫郎中來為他包紮止血,看本官如何治你得罪!”


  徐望山說完,便頭也不回得離開。


  “啊……”


  曹宏盛發了瘋一般得仰頭長嘯,站起身來對著田宇又是一頓拳打腳踢,才怒氣衝衝離開後堂。


  錢胖子原本是要和田宇一同去縣衙得,不料剛到縣衙,田宇就美名其曰讓錢胖子回洗浴中心報平安,便將錢胖子打發了。


  “哼,不就是一夜未歸麽,還至於報個平安!當初我十天半拉月得不著家,也不見有誰著急上火!”


  一肚子牢騷得錢胖子剛剛踏入洗浴中心,就見櫃台前麵圍著十多名身穿綾羅綢緞得男子搖晃著手中得銀卡高呼“退銀子”!

  雙凝耐著性子,跟大家解釋:“大家稍安勿躁!大中華洗浴中心得銀卡都是實名製,限量發行,一經售出那是一律不退得!”


  “呦嗬,一經售出一律不退,你們好生霸道!”


  “跟他們廢什麽話,要是不退銀子,抓他們見官就是了!”


  眼見一群人愈演愈烈,爭相就要對雙凝動手,錢胖子扯著嗓子喊道:“住手!有什麽衝我來!”


  這十多人中,正有當初在錢胖子手中辦卡得張員外、李員外、王員外三人。一見正主來了,三人是三步並作兩步,分別抓著錢胖子得兩隻胳膊還有衣衫,像是生怕錢胖子跑了一般。


  “好啊!你還敢回來!哄騙我們辦這銀卡,你到底安的什麽心!”


  “枉你爹一世英名,怎麽就生出來你這般坑蒙拐騙的賊人,老夫真是替他不值啊!”


  “今日你要是不退銀子,老朽就是豁出全部身家,也要讓你將牢底坐穿!”


  有了這三位員外帶頭,剩餘的要退卡的人也是將錢胖子團團圍住,一時間七嘴八舌的,吵得錢胖子一個頭有兩個大。


  實在不堪其擾得錢胖子,卯足了丹田氣:“稍安勿躁,稍安勿躁!”


  見大家總算安靜下來,錢胖子這才開口說道:“無規矩不成方圓,大中華洗浴中心確實有規定,不管是金卡銀卡,一驚售出一律不退!”


  眼見眾人又要躁動,錢胖子趕忙說道:“但是,今日開個先例!想要退銀子得,總要給我個合情合理得緣由,日後見了東家我也有所交代不是?”


  “少在這虛張聲勢了!你們東家是個騙子,早就倦了銀子跑了!”


  “今日你是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實在沒銀子,老子就般你們得家當!”


  “這到稀罕了!”錢胖子笑道:“我們東家現如今正和徐知府在縣衙做客,怎麽就成了騙了,怎麽就卷銀子跑了?”


  “我看是縣衙做客不假,隻是圍在廳堂,而是在大牢裏吧!”


  “你莫要哄騙我們了,一句話,這銀子你是退也不退!”


  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宇哥還不知道救沒救出那兩個漢子,這後院偏偏又著了火。眼下隻能盡可能得拖延,穩住這些人,隻要宇哥那邊有了眉目,謠言不攻自破。


  “想要退銀子的,都在這別動!”錢胖子說完便邁步來到櫃台:“凝兒姑娘,將洗浴中心的所有銀子都拿出來!”


  雖然不知道錢胖子為何要如此做,但是出於對錢胖子雙凝的信任,雙凝隻是說了一聲“稍等”便去取銀子了。


  “你說他該不會是裝腔作勢,借機將那個女子放走吧?”


  “極有可能,那小娘子聽說是他們的東家的婆娘!”


  “他娘的,不能讓她跑了!這兩要是打水漂了,老子就當買個如花似玉得美嬌娘暖床了!”


  眾人爭相議論,錢胖子一字不落的都聽進去了,當即也是出言道:“想要退銀子,就好生再原地等著!若是在敢造次,我就隨你們去見官,到時候一文錢你們也別想見到!”


  十多個要退銀子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偃旗息鼓,不在吭聲。如花似玉得美嬌娘就一個人,十多個人便宜了誰其餘的人也覺得不合適,倒不如看錢坤能耍出什麽花樣。


  沒有讓眾人久等,雙凝便回來,將一塌銀票還有一大包的現音放在櫃台上:“現銀加上銀票一共是十四萬七千五百六十二兩,都在此處了!”


  錢胖子粗看了一眼,大致對數,便轉身對著退銀子之人說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大中華洗浴中心的銀子盡數在此,隻是各位想退,我說了不算,一切都要東家回來定奪!”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們東家要是一天不回來我們等一天,要是一年不回來我們豈不是要等一年!”


  “哼,等一年還是好的了!萬一他們東家橫死在外麵,豈不是老死都拿不回這筆銀子!”


  就料到大家回如此說,錢胖子伸出三個手指頭:“不用一年,也不用一輩子,三天,就三天!這三天各位可以在洗浴中心隨意吃住,一應消費都記在我們賬上!三天之後,若是東家還未回來,我就作主將銀子退還給大家!”


  “不就三天麽,真金白銀擺在那,咱們輪流盯著他,諒他也耍不出什麽花樣!”


  “三天不過彈指一揮間,權當是白嫖了那些小浪蹄子了!”


  一瞬間,這些要退銀子的人,都是想到那20名暗門娼妓。那妖嬈的身段,在配上隻有洗浴中心特有的服飾,頓時讓眾人覺得一陣春心蕩漾。


  “好,我們就等你三天!但是這三天,我必須派人寸步不離的跟著你!”


  “對,省的你來個金蟬脫殼,到時候我們哭都沒地哭去!”


  錢胖子一攤手:“隨意,人正不怕影子歪!”


  一眾人見錢胖子如此坦然,沒有任何推脫的意思,自然又是信服了一分。十多人聚在一起密謀了半天,這才排好班次,由李員外率先盯著錢胖子。其餘人都是紛紛散去,去找自己相熟的娼妓共度溫柔鄉了。


  剛剛將退銀子的浪潮平息下去,洗浴中心進來兩位身著華貴的女子,一位年過三十,但是風韻猶存,一位年方二八,正是妙齡少女。


  隻見那位年歲稍長的女子來到櫃台,“啪”的一聲將銀卡拍在櫃台上:“退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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