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街頭偶遇錢有道
青州縣錢家酒樓對麵,錢胖子前腳剛剛邁入一家鋪子不久,就見小二連推帶搡的將錢胖子趕出來:“快走,快走,多少銀子我們東家都不會轉手這間鋪子的!”
這已經是最後一家錢家酒樓對麵的鋪子了,一天的時間,錢胖子可謂是磨破了嘴皮子,錢家酒樓對麵林林總總的鋪子沒有一家肯轉手。
錢家酒樓位於青州縣的縣北街上,縣北街可是青州縣主路,也是青州縣最為繁華的一條街道。如果不是家中遭逢巨變,急需用銀子,誰會將如此好地段的鋪子轉讓出去。
就在錢胖子垂頭喪氣的準備回洗浴中心時,田宇閑庭信步的從遠處走來:“這都一天了,沒有鋪子轉手麽?”
錢胖子抬頭一看是田宇,當即哭喪著臉:“你不在洗浴中心好生盯著,跑這來幹什麽?難不成是料準了沒有鋪子轉手,特意來看我笑話?”
“真是好心當作驢肝肺!”田宇輕捶一拳錢胖子的胸口:“主意是我出的,你這是要出師不利,我臉上就能掛住了?”
錢胖子一歪脖子,撇撇嘴道:“你還想掛住老臉?枉我昨天還以為你出的是錦囊妙計,今日剛剛出師就要夭折了!”
田宇一把將胳膊搭在錢胖子的肩頭:“計劃趕不上變化麽!一計不成,我在另想他法就是了!”
“這麽說你是想到對策了?”錢胖子一臉狐疑的望著田宇。
“辦法總比困難多!”田宇想也不想的反問道:“要不你就吃點苦,遭點罪?”
雖說錢胖子白白忙活了半天,沒有任何收獲,但是對於田宇出的主意還是非常認可得。別的不說,就衝著田宇肯讓自己揮霍銀子,就說明他是真心實意想幫自己,並非是耍嘴炮。
真要怪,就怪當初錢家太過財大氣粗,非要將錢家酒樓開在青州縣最繁華得街道上。這要是開個鳥不拉屎得犄角旮旯,別說盤鋪子了,就算是現搭一間鋪麵都趕趟。
錢胖子當即換了一副笑臉:“宇哥,送佛送到西。隻要能奪回錢家,別說是吃苦遭罪了,哪怕是放血割肉我錢坤絕無二話!”
“大可不必,大可不必!”田宇擺擺手,湊到錢胖子耳朵邊說道:“既然沒有鋪子轉手,你就帶些廚子沿街撂地不就行了!反正也不是為了養家糊口,目的就是把錢家酒樓攪黃麽!”
乍一聽好像說的在理,不用盤鋪子,置辦家夥什,無形中節省了很大一筆開銷。細一想,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這數九隆冬,天寒地凍得,這得是多大心,能冒著刺骨得寒風在街邊進食!
“宇哥,這就是你搜腸刮肚想出來的餿主意?”
田宇當即不樂意了,板著臉說道:“這怎麽能是搜主意!”
就在田宇和乾坤蹲在街邊合計如何對付錢有道的時候,隻見縣北街上一大群人浩浩蕩蕩得從遠處走來。
錢胖子一眼就看出了帶頭得人是錢有道,也不和田宇爭論是不是餿主意了,拉著田宇就往一旁躲閃。
這一帶鋪麵林立,每個鋪子和鋪子之間都有些細長得過道,將將能容一個人通過。錢胖子抓起田宇,一把就塞進了一條狹窄得過道,自己也緊隨田宇身後往過道裏擠。
“宇哥,拉我一把,卡住了!”
田宇還不弄明白錢胖子躲什麽,當即問道:“那夥人是衝你來得?”
“不……不是”錢胖子已經被兩間鋪子得牆麵卡得臉憋成了醬紫色:“錢……錢有道。”
“錢有道你怕個六啊!”
田宇說著就把腳抬起來,分但沒有往裏拽錢胖子,雙手一撐牆麵,照著錢胖子就是一腳,將錢胖子踹出去。
“哎呦.……”錢胖子腹部受力,噔噔倒退數步,一個屁墩坐在地上。一邊大口大口得喘著粗氣,一邊揉著肚子:“你踹我作甚!”
田宇上前一把攙其錢胖子,沒好氣得說道:“瞅你個慫樣兒!錢有道一來你恨不得找個地方鑽進去,還奪回錢家,做你的春秋大夢吧!”
聽著田宇一頓數落,錢胖子也是暗罵自己沒用,嘴上不依不撓得說道:“我這不是以為已經和他兩軍交戰了麽!再說了,他帶著那麽多人,我還以為你得計策被他識破了呢!”
眼見錢有道和他率領得一夥人越走越近,田宇“噓”得一聲示意錢胖子禁聲。
望著由遠及近得錢有道,田宇壓低聲音說道:“這刀槍劍戟,斧鉞鉤叉得,好大陣仗啊!這怕是把你們錢家所有打手護院都招呼上了吧?”
錢胖子還在因為田宇方才那一腳耿耿於懷,沒好氣得回應道:“我們錢家可是正經人家,你當誰都是楊大廣呢,沒事養著那麽多護院打手!”
說話得同時,錢胖子也在望著錢有道那一行人,越看越覺得奇怪,錢胖子自言自語道:“哎!這夥打手好像就是楊大廣得手下啊,怎麽和錢有道鬼混在一起了?”
與此同時,錢有道已經走到了錢家酒樓近前。
正趕上錢家酒樓得小二在店門口迎來送往,一眼瞧見自家老爺,還帶著一大群凶神惡煞之人,小二哥趕緊上前賣乖:“老爺,您回來了!這是要用飯麽?我這就將客人打發了,給您騰地!”
錢有道並非是要回錢家酒樓,而是要去縣衙順道路過。
“一點眼力價都沒有,忙你得去!”錢有道怒聲喝斥道。
巧沒討上,反到挨了數落,小二哥趕緊點頭哈腰得閃到一旁。
錢有道剛想帶著一眾小嘍囉直奔縣衙,轉而看到了貓在一旁得田宇和錢坤正看向自己這邊。
稀罕了,這兩個小雜種不好好在洗浴中心接客待人,怎麽會跑到錢家酒樓來?來得早不如來得巧,剛好讓田宇這小子看看自己抓獲得這兩人,說不準能起到敲山震虎得作用。
“田老板”錢有道還未走到田宇和錢坤近前,就熱情洋溢得打著招呼。
“錢老爺,好久不見!”田宇拱手抱怨,也是熱情得回應著錢有道。
“哼”錢坤麵色不善得小聲嘟囔:“虛情假意!”
已經來到田宇和錢坤近前得錢有道,敲打著太陽穴說道:“昔日一別應該三月有餘了吧!早就聽聞田老板的洗浴中心不止是泡澡舒適,那足療按摩更是一絕!可惜我就是個勞碌命,一直沒有機會去體驗一番!”
沒等田宇答話,錢胖子陰陽怪氣的說道:“德不配位,必有災殃!有的人生來就是掌櫃的命,偏偏一門心思要當老爺,你說他不勞碌誰勞碌?要光是勞碌也就罷了,保不齊哪天一命嗚呼了呢!”
“閉嘴!”田宇先是麵色一寒喝斥住錢胖子,接著立馬陪著笑臉對錢有道說道:“錢老爺多擔待,他就是這般口無遮攔,切勿對號入座!”
“不礙事,不礙事!”錢有道連連擺手:“坤兒畢竟是我的侄兒,我這個做長輩的豈會和小輩一般見識!隻是田老板日後要多加費心了,好生提點提點我著侄兒,也算是對得起九泉之下的亡兄了!”
一聽錢有道提及自己的父親,錢坤立馬指著錢有道的鼻子怒罵:“你這個忘恩負義的老家賊,我爹羞於有你這樣的兄弟!我他娘.……”
不待錢胖子罵完,田宇照著錢胖子的屁股就是一腳:“混賬!把我的話當耳旁風了?”
錢坤別提有多窩火了,但是一想到田宇千叮嚀萬囑咐,讓自己千萬不要對錢有道露出敵意,隻有這樣報仇才有望。
強壓著心頭的怒火,錢坤抱拳道:“二叔,方才是我嘴上沒個把門的,出言得罪了!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還望你別和侄兒一般見識!”
自打錢坤一落生,錢有道說是看著這個侄兒長大的也不為過!自幼養尊處優,錦衣玉食的錢坤何時會給別人低頭認錯。
難不成田宇這小子會什麽蠱惑人心之術?不然如何能馴服的錢坤服服帖帖的,又是出言辱罵,又是拳腳相加。
錢有道看看田宇,又看看錢坤,沒有看出個所以然,便虛偽的說道:“侄兒懂得低頭賠罪,以然不是當初那個張揚跋扈的前少爺了,也不枉我費盡心思將你趕出家門!”
聽聞錢有道的話,錢坤差點沒有一口老血憋出內傷。
這個臭不要臉的老家賊,鳩占鵲巢占了自己的家宅不說,還能理智氣壯的說是為了自己好。
盡管聽起來無比刺耳,錢坤也不敢造次。錢胖子深信,隻要自己一吭聲,躍躍欲試的田宇就會毫不猶豫的給自己一記漂亮的回旋踢。
沒有了錢胖子再一旁聒噪,田宇一指錢有道身後那群凶神惡煞的打手:“錢老爺該不是遇上什麽麻煩了吧?”
“嗨,是遇到些麻煩,好在都解決了!”錢有道善意的提醒道:“眼看就是年關了,最近青州不太平,山賊盜匪鬧得厲害!田老板日進鬥金得,可是要多加小心!”
這分明就是糊弄傻子呢!
就算有山賊盜匪,出門上個街至於帶幾十號護院打手貼身保護!天王老子出遊,隻怕也就是這個陣仗了!
“多謝錢老爺提醒”田宇也是善意得提醒道:“就算山賊盜匪猖獗,錢老爺出行帶著這麽多家仆貼身保護,這不是掩耳盜鈴麽!”
可算說道正題了,錢有道擺擺手:“田老板誤會了!這些人並非是保護在下,而是曹縣令特意命物價女婿額楊大廣,籌集個中好手前去捉拿那些山賊盜匪得!”
“說起這夥山賊,那真是了不得!我和大廣兄弟帶著這些手下,同那四個賊寇大戰了數百回合,才一死三傷,將將把他們拿下!為了抓住這夥賊人,大廣兄弟更是搭上了一隻耳朵!”
上墳燒報紙,糊弄鬼呢!
楊大廣得營生是吸人血吃人肉的高利貸,錢有道不過是名下隻有一間酒樓的錢家老爺,抓山賊盜匪不安排衙差前去緝拿,派你們兩個商戶?更別說楊大廣還為此丟了一隻耳朵,就算觀世音菩薩點化,他也沒有這麽快改邪歸正!
“這倒是稀罕了,不知錢老爺方不方便讓在下看看,這夥賊寇到底是哪裏來的強人?”
方便,太方便了,就等著你說看呢!
錢有道當即回過身來:“哎,你們幾個,把那兩個半死不活的給我帶過來!”
隨著錢有道一聲令下,一共四個人,每兩個人架著一個渾身血汙,腦袋耷拉著的漢子來到田宇和錢有道近前。
錢有道一把一個,分別攥著大江和大壯的頭發向後一拉扯,讓田宇能夠清楚的看清正臉。
“田老板,別看這兩人長得其貌不揚,人畜無害的。這要是發起狠來,各個有著萬夫不當之勇!”
就在田宇看清楚兩人臉的時候,田宇整個心跳都漏掉了半拍。
任憑眼前得兩人被打得鼻青臉腫,滿臉血汙,田宇一眼就認出了這兩人正是大江和大壯。隨即,田宇想到錢有道方才說他們一行四人,那剩下得兩人肯定是梁初雪和大河無疑。
一死三傷,究竟死的是梁初雪還是大河?盡管田宇知道這兩條都是人命,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但是田宇隱隱得還是希望那個活著得人能是梁初雪。
錢胖子這時候也上前來湊熱鬧,仔細得端詳著兩個被打得沒有人樣得漢子:“這兩個就是賊寇?二叔,你該不會是從哪找了兩個要飯花子就冒充山賊盜匪去找曹縣令請賞吧?”
錢有道沒工夫搭理錢坤,而是死死得盯著田宇,想從田宇得臉上找尋到一些蛛絲馬跡。
盡管田宇得內心早已經是驚濤駭浪,臉上以然是波瀾不驚。
錢有道究竟是有意為之,還是純屬巧合?如此畫手**得舉動,說是巧合未免太過牽強了,一定是刻意為之。
想來錢有道八成已經猜到,梁初雪夥同他得三位師兄行騙了一萬兩銀子,肯定和自己脫不了幹係。隻是錢有道充其量隻是猜測,絕對沒有任何真憑實據。
若是梁初雪和他得三位師兄若是招了供,錢有道早就上報給曹宏盛,讓其派兵將自己捉拿了。斷然不會在這大街上,跟自己逗咳嗽。
當務之急,是要從錢有道口中知道梁初雪和大河得下落,他們到底是死是活,隻是自己不能問啊!
正在田宇尋思如何旁敲側得打聽梁初雪和大河得時候,錢胖子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他們我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