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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三章 再見雙福田梁初雪被跟蹤

  燒水房雖然不是獨立部門,但確是整個洗浴中心最為重要,工作量最為繁重得地方。文武朝不比科技發達的現代文明,建造一個鍋爐房,隨意安排幾個上心的員工兩班倒,三班倒就行!想要保證大中華洗浴中心的室內溫度,還有24小時不間斷的熱水供應,那完完全全是靠人力堆出來的!


  洗浴中心明麵上是100號員工,實則200人都打不住!

  多出來的這百八十號人,有4成是負責洗浴中心的火牆。這四成又以10人為一隊,每個小隊對應洗浴中心的一個部門,保證洗浴中心室內采暖及恒溫。


  負責燒製熱水,保證洗浴中心熱水不間斷的這夥人占了兩成。剩餘的四成人,則是長期駐紮在青州河沿岸,負責鑿冰運冰。


  雙福田畢竟在吳家湯浴做過工,有著工作經驗,不用師傅帶就能很快上手。


  此時的雙福田,正**著上身蹲在一口諾大的鐵鍋前,鐵鍋裏燉的可不是什麽飯菜,而是凍得結結實實的大冰坨子。


  眾所周知,雙家本就不富裕,家裏得大部分積蓄都拿來換新宅子和添置一應家具器物了。眼看年關在即,囊中羞澀得雙氏一家,更是全指望雙福田得工錢渡過年關呢。


  天不從人願,青州縣平地多出了一個大中華洗浴中心,一夜間就變得家喻戶曉,那吳家湯浴得生意可謂是一落千丈。入不敷出得吳家湯浴,更是將雙福田等一些員工盡數辭退。這對剛剛喬遷新居得雙家來說,可謂是雪上加霜。


  貧賤夫妻百事哀,雙福田沒有了活計閑賦在家,這新媳婦白小丫可是沒少冷嘲熱諷。雙福田也不是沒有試著去找活計,而是不久後就年關了,一應鋪子根本就不招工。親戚裏道也沒少托關係,奈何都是嘴上說著幫打聽打聽,實則再沒有了下文。


  白小丫更是為了雙福田被吳家辭退親自上門相求,希望馬大川能幫著說說情。畢竟馬大川和吳家交情匪淺,還有著小姨子和姐夫這一層關係,想來馬大川肯定不會推辭。


  馬大川到是沒有推諉,而是借機詢問為何不去大中華洗浴中心某個生路,非要在吳家這一顆樹上吊死。馬大川更是將大中華洗浴中心得福利待遇盡數說給白小丫,並且言明那是田宇得產業,雙福田得妹妹雙凝那在洗浴中心也是說一不二得人物。


  白小丫當即就是後悔不已,恨不得抽自己幾個耳刮子!早知道這個妹夫這麽有本事,當初為何將其趕出家門,真是有眼無珠識不得金鑲玉!

  就在白小丫動了心思要負荊請罪,無論如何都讓田宇給雙福田和自己安排條活路時,馬大川一盆冷水就澆了白小丫一個透心涼。


  馬大川大罵田宇不開眼,得罪了開國功臣齊老將軍得後人,更是得罪了當今聖上得小舅子齊國舅。分但如此,馬大川更是揚言大中華洗浴中心根本就撐不過這個冬天,還出言嚇唬白小丫說田宇其罪當誅,鬧不好還會株連九族。


  好死不如賴活著,原本白小丫就是一心尋活路,才上門求助馬大川。誰承想,活路沒尋到,反爾被那個殺千刀得田宇拖累喪命。白小丫可是又恐又怕,當即哭著讓馬大川指條活路。


  魚已經上鉤,馬大川也不掖著藏著,說是讓白小丫無論如何都要投奔田宇,讓田宇給其在洗浴中心安排一個差事。隻要白小丫能夠暗中幫助齊國舅,非但不會惹來殺身得禍事,日後還能享不盡得榮華富貴。


  這一邊是身首異處,一邊是錦衣玉食,隻要不是傻子都會選擇後者。


  白小丫當即回到家中,將大中華洗浴中心歸屬田宇,對應得薪酬待遇全部如實複述給雙氏一家。隻是將田宇開罪了齊府會被開刀問斬,還有馬大川允諾得一應榮華富貴隱去。


  虎毒不食子,雙凝可是雙家得姑娘。萬一這老兩口愛女心切,嘴上沒個把門得都告訴了雙凝,那不就等於告訴田宇這小子!這富貴榮華暫且不提,若是田宇跑了,那自己就是禍從口出,肯定落不得好下場。


  兒孫自有兒孫福,雙家老兩口聽聞自家姑娘還有田宇分但沒有離開青州,還創下了諾大得家業當即也是頗為欣慰。


  按理說,這嶽丈和嶽母吩咐自己得女婿,讓其在自家鋪子裏給一應得兄弟姐妹安排個活計,不過就是動動嘴皮子得事。隻是,當初自家姑娘和姑爺離開家可不是自行離去,而是被趕出去得,雙家老兩口實在是拉不下這個臉。


  白小丫也是使得出來,當即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什麽活不下去了,家裏眼看就無米下鍋,一家人索性吊著脖子過活,更是什麽讓雙福田休了她等諸如此類得話!

  雙家老兩口沒得辦法了,也隻好就範,這臉麵在重要也比過一家人穩穩當當得活著!再者說了,這女婿雖說是外姓人,可這姑娘是自家得。即便一時氣話將其趕出家門,可這血脈親情是斷不了得。想明白後,雙家老兩口也是即刻奔了大中華洗浴中心。


  隨著雙家老兩口接二連三得登門洗浴中心,雙凝也是在得到了田宇點頭稱是後,立馬答應了自己得父母。雙凝想著借這個機會,盡可能得想著修補恩公和自己家人得關係,更是沒少說田宇得好話。


  錦上添花得人多之又多,雪中送碳得人少之又少。


  田宇非但不計前嫌,反爾以德報怨的給了雙家一條活路,雙福田對自己這個妹夫是發自肺腑得感恩戴德。


  洗浴中心是妹夫的產業,自己一定要好好幹!一來是為了報答妹夫雪中送炭的這份恩情,二來是為了贖罪當初自己沒有能力勸阻父母將其趕出雙家。


  隻聽風箱被被雙福田拉的呼呼作響,另一隻手更是不停的往鍋裏添加冷水,大冰坨子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融化,絲絲水汽騰空直起。


  田宇邁步來到燒水房,見雙福田正賣力的燒著熱水,即便赤膊**的,身上還是滲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大哥!”


  雙福田一頭紮在燒水房不出去,實則是覺著沒有臉麵見田宇。萬萬沒想到,妹夫現在也算是青州縣首屈一指的人物,居然會到燒水房來尋自己。


  轉過身來,雙福田無處安放的手,搔著後腦勺:“妹夫!”


  再次見到雙福田,田宇是打心眼裏高興。


  這就是一個憨厚樸實的漢子,沒有那麽多花花腸子和壞心眼。即便當初雙氏老兩口還有新媳婦都要將自己掃地出門,雙福田還是會幫自己據理力爭。


  田宇邁步來到雙福田近前,一臉笑容的調侃道:“數月不見,大哥怎麽還扭捏起來了!”


  “妹夫”雙福田將頭別向一邊,黝黑臉龐爬山一抹紅暈:“當初爹娘,還有你那剛剛過門的嫂子非要將你趕出家門,我這當大哥也沒能保下你,我就覺得愧對你這聲大哥!如今家中無米下鍋了,妹夫大人大量,又給我安排活路,我.……我實在是沒臉見你!”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田宇板起臉來:“要是大哥在這般客氣,我可真生氣了!”


  “不說了,不說了!”雙福田趕緊擺手搖頭。


  田宇立馬換了一副笑臉:“這就對了!洗浴中心是咱們自家的營生,大哥若是覺得這燒水房勞作繁重,不妨換個輕省的活?”


  “大哥就是勞碌命!這要是不出膀子力氣發發汗,我這混身上下還酸疼呢!”雙福田揉著自己的肩胛說道。


  “那就好”田宇掏出一些散碎銀子遞給雙福田,足足有四五十兩:“大哥,這些銀錢你先拿著!趁著年關在即,給家裏置辦些年貨,順便給爹娘,還有嫂夫人都添置些新衣物!”


  “萬萬使不得!”雙福田連連推辭:“妹夫的銀子也不是大風刮來的!更何況,妹夫給大哥安排了活計,這工錢就足夠撐過這個年關了!”


  距離年關不過十來日,就這麽幾天能賺了多少工錢!就算青青、白小丫、雙福田三人加起來的工錢,不過將將足夠雙氏一家五口人過年的吃穿用度。


  富則兼濟天下,窮則獨善其身。


  田宇從來就不看重什麽錢財,上一世更是將錢是王八蛋,花完了再賺掛在嘴邊。洗浴中心不說是日進鬥金,但是一天下來雜七雜八的收入那絕對不菲。這幾十兩的散碎銀子,對雙福田來說是一筆橫財巨款,對田宇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


  之所以隻是給雙福田一些散碎銀子,田宇也是再來的路上盤算了。不是幾千上萬兩的銀子拿不出,而是這麽一筆巨款給了雙家,未必是好事。


  窮人乍富,往往落不得什麽好結果,保不齊還會養成好吃懶做,伸手要錢的壞毛病。救急不救窮,這些散碎銀子足以雙氏一家過個鬆快年!日後,雙氏一家若是真的遇上什麽大事需要花重金,田宇自然不會吝嗇。


  一把抓過雙福田的手,田宇將銀子盡數放在其掌心:“這錢不是給你的,是讓你孝敬爹娘的!”


  雙福田鼻子一酸,淚花在眼眶中打轉:“妹夫,你.……真的不怪罪爹娘?”


  “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但是我真的不怪罪他們!”田宇聳聳肩膀說道:“畢竟凝兒是他們一手拉扯大的!試問誰家父母願意自己的姑娘過朝不保夕,負債累累的日子?”


  雙福田狠命的一點頭:“衝著妹夫這句話,銀子我收下了!但這算是大哥預支的工錢,日後發工錢的時候,妹夫一點點扣除回去就是了!”


  這就是男人的臉麵,若是自己不同意,雙福田肯定是不會收下這筆銀子的!


  “行,就依照大哥的意思!”人也見了,銀子也送了,田宇不準備久留,準備去尋錢胖子便對雙福田說道:“大哥,近些日子可能我不常在洗浴中心。等妹夫忙過這一陣,咱們好生擺一桌,把酒言歡!”


  “行,到時你我二人不醉不休!”


  雙福田看看手中的銀子,又看看田宇遠去的背影,一時間就覺得自己有著用不完的力氣。把銀子小心翼翼的收起來,雙福田則是更加賣力的拉扯風箱。


  青州縣一處偏僻的小麵攤,四人圍坐在桌前。其中三個長相頗為粗獷的漢子吃的是狼吞虎咽,吸溜吸溜之聲那叫一個響亮。相反,剩下的那一位少年郎非但長得頗為俊俏,吃起麵來也是細嚼慢咽,不漏任何聲響。


  這四位不是別人,正是遠從內鄉趕回青州的梁初雪和三位師兄。


  大江嘴裏滿滿當當的問道:“小師妹,這都已經到了青州了,咱們不直奔洗浴中心,滿大街的亂竄,我這腿都溜細了!”


  “說的是呢!”大河也是滿嘴的麵條:”咱們一路風餐露宿,這都到地方了不說趕緊吃頓好的,跑著窮鄉僻壤吃的哪門子麵!”


  大壯早已經將碗中的麵條吃淨,一邊吸溜麵湯一邊說道:“小師妹如此做,自然有她的考量,咱們隻管聽喝待命就是了!”


  剛剛踏入青州地界,梁初雪就是一陣莫名的心慌,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隻是這種感覺說不清道不明,再加上無憑無據梁初雪也不好跟三位師兄言明。


  為此,梁初雪特意留了一個心眼,一路上走走停停,時不時的朝身後看看。就在路過縣北街朝青州縣南的洗浴中心走時,梁初雪隱隱覺得有人在背後跟蹤。


  起初,梁初雪還以為是錯覺,畢竟青州縣人生地不熟的,八成是自己想多了。如此輾轉數條街道後,梁初雪確信有人跟蹤,而且是衝著自己這夥人來的!

  “三位師兄,身後有尾巴,八成是衝著咱們來的!”梁初雪挑弄著碗裏的麵條,頭也不抬的說道。


  梁初雪的三位師兄也是常年混跡於江湖,自然知道此時不能四下亂看。


  維持現有的狀態,大江繼續吃著麵條:“難不成是吳家女婿那夥人?”


  “咱們在青州縣並沒有得罪過其他人,想來**不離十就是他們!”大河沒有了吃麵的心思,隻是不停的拿筷子挑弄著麵條。


  “嗖……哈.……”大壯又是喝了一口麵湯:“想來小師妹早就猜到了,這才故意跑到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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