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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九章 探討經商之道

  田宇很是苦惱,自己這才剛剛坐定,林四平就倚老賣老,仗著有幾分閱曆對自己橫加說教。


  這要放在先前,三月之約沒有眉目,田宇索性就挨打立正的認了。如今,三月之約自己可是獲勝方,還是提前超額完成任務。林四平在這麽信口說教,未免有些太不拿自己當人了。


  田宇不甘示弱的出言問道:“林老爺何以見得將洗浴中心開遍文武朝就是戲言?何以見得您的三位世交在洗浴中心花重金消費就是運氣使然?”


  原以為田宇有什麽高見出言反駁,到頭來不過是用質問來掩蓋自己的少不更事。終究是個初出茅廬,涉世未深的毛頭小子,仗著幾分老天的眷顧這才創下一份家業。


  “今日老夫就提點提點你!”林四平正色的說道:“整個青州縣,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宇記串串香是林家名下的產業。若是所料不差,這張姓、李姓、王姓三位員外之所以會到大中華洗浴中心,都是衝著宇記串串香重新開張特意前去道喝捧場吧?”


  得到林仙兒和田宇的點頭肯定,林四平頓時優越感十足的繼續說道:“他們三位都與林家算是舊識,生意上更是少不了林家的照拂。若不是看在林家的麵子上,你當真以為你能請得動他們三位員外?試想這三位員外都不曾去你的洗浴中心,又何來花重金,辦銀卡一說?”


  林四平捋著胡子,一臉的玩味的看著田宇:“之所以他們肯花9000兩辦一張所謂的銀卡,不過也是看在林家的麵子上罷了。他們想要借此賣好於林家,以此讓林家給他們更多的關照。你可知常年累月的和他們三位打交道,林家隨意動動手,指縫間流出的都不止9000兩?”


  平日裏巧舌如簧,能言善辯的小賊的今日怎麽像個悶葫蘆一般,任憑父親說教數落,一句辯詞都沒有!


  “爹”林仙兒實在是聽不下去了,板著臉說道:“你這未免太言過其實,危言聳聽了!”


  林四平擺擺手,示意林仙兒稍安勿躁,轉而看著田宇說道:“田老板自然也不是眼高手低之輩,能夠抓住這次千載難逢的機會,巧施妙計,一舉哄騙的這三位員外一人辦了一張銀卡,也算是英雄出少年了。”


  話是好話,字裏行間透露著林四平的稱讚之意,可在田宇聽來怎麽都覺得林四平是在嘲諷自己。


  一旁的林仙兒可謂是心急如焚,暗地裏不停的朝田宇使眼色,示意田宇反駁自己的父親。結果,小賊也不知是沒看見,還是怎麽回事,就是坐在那一言不發,還一副洗耳恭聽靜待下文的樣子。


  田宇自然是看到林仙兒對自己使的眼色,隻是林四平畢竟是個長輩,貿然打斷別人說話可是很不禮貌的。更別說,日後這位林老爺還有可能是自己的嶽丈。


  林四平端起茶碗輕抿一口,借機用餘光窺伺著田宇得一舉一動。


  以田宇今時今日所取得的成績,正應該是少年得誌,聽不得別人指手畫腳,說三道四的時候。然而,此子非但沒有任何的不屑、嗤之以鼻,反爾一副虛心受教,戒驕戒躁的樣子,著實讓林四平一驚,心中不由得生出了一份好感。


  將手中得茶碗放回桌上,林四平再次開口道:“種種跡象都足以說明,田老板能夠兌現三月兩利錢得承諾,一來靠得是自己得時運,二來是仰仗林家得勢力!若是田老板沒有了這份時運,沒有了林家做依仗,洗浴中心還能有橫財入賬?橫財都沒了,想要將洗浴中心開遍文武朝,不是滑天下之大稽麽?”


  有這麽一霎那,林仙兒也覺得自己父親說的在理。


  若是宇記串串香不是林家名下得產業,這三位世伯就不會到洗浴中心為林家道喝,自然就不會有花9000兩辦銀卡得事情。


  林仙兒搖搖頭,當即將自己得想法推翻,轉而對著林四平說道:“爹!洗浴中心門庭若市那是有目共睹得。即便沒有了銀卡這筆不菲得入賬,洗浴中心還是可以靠長年累月得積累遍布文武朝!”


  林四平點點頭,以示讚同:“隻是這經年累月要多久?老夫那三位世交生前能否看到?若是生前看不到,那這銀卡豈不是擺設?這與坑蒙拐騙,又有何異?”


  連珠炮一番得發問,當即將林仙兒問的啞口無言,再也找不到絲毫得理由去辯駁。


  林四平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用手指敲擊著桌麵:“經商一道,在於誠信!若是隻顧著眼前利益,不擇手段的誇大其詞,這分明就是強盜行徑!”


  看似林四平是在對林仙兒說教,實則林四平是說給田宇聽的。


  瞥了一眼陷入沉思的田宇,林四平將桌上銀票拿起來:“銀子固然是好東西,但是不義之財,可是萬萬取不得啊!田老板若是還想在青州立足,不想日後官司纏身,那就盡快將銀子如數奉還給那三位員外!相信看在林某人的麵子上,他們也不會在橫生事端!”


  田宇不由得在心裏暗暗稱讚,林四平不愧是在商海浮沉數十載,為人是既精明又老道。如此一番動之以情,曉之以理,若不是自己兩世為人,差點自己就信了他。


  將林四平抵還回來得銀票推回去,田宇才開口道:“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在下受教了。不過,若是如數歸還林老爺三位世交得銀子,那豈不是洗浴中心還要將其餘得兩銀子盡數退還給另外5位辦卡之人?”


  正在品茶的林四平,當即就被茶水嗆得咳嗽數聲:“咳咳咳……你是說除了老夫那三位世交,還有其餘得冤大頭在洗浴中心辦銀卡?”


  見田宇點頭稱是,林四平遙著頭,一臉的不可置信道:“不可能,不可能,萬兩白銀雖說不是什麽大數,也不是什麽人家都能拿出來的!但凡能夠拿出萬兩白銀的人家,哪個不是貼上毛比猴子還精。一夜間,怎麽可能冒出數位如此人傻錢多的冤大頭!”


  林仙兒也是將信將疑,昨夜自己回府的時候,不過也就賣出了3張銀卡。林仙兒還清晰的記得,即便每張銀卡便宜了1000兩,小賊都是好一番喜形忘外。


  若是真如小賊所言,除此之外還售賣出了5張銀卡,還都是不劃價的以兩白銀一張賣出,小賊怎麽可能耐著性子聽自己父親一番說教。


  “公子莫要逞一時口舌之快,便信口開河”林仙兒朝著田宇輕輕搖頭,示意田宇不要再說下去。


  林仙兒之所以這麽說,是打心裏認為田宇在虛張聲勢。若是父親當了真,那4成利可就不是兩了,而是兩了!


  若光是這兩,對小賊來說還不是什麽難事!畢竟自己的三位世伯就足足在洗浴中心花費了兩,再加上洗浴中心數日以來得經營,一眾客人更是絡繹不絕。


  隻是,父親若是收下這筆銀子,再反其道而行,讓三位世伯去洗浴中心鬧著退銀子,那小賊是斷然在也拿不出銀子退還給他們。到時候,隻怕是輕則小賊在無法立足於青州,重則就是數不盡的官司纏身了。


  林仙兒不想事情變得一發不可收拾,隻能借著指責田宇的時機讓其令會自己的意圖。另外,林仙兒也寄希望於爭取一些時間。畢竟自己還有幾分把握,通過潛移默化的遊說,試圖說服自己的父親不要去慫恿那三位世伯。


  誰知,田宇朝林仙兒一笑,根本不領情,自顧自的對著林四平說道:“在下今日登門,一來是為了兌現三月之約。二來是和林老爺商議,來年開春,在下準備在周邊幾個縣,乃至南陽府都大興土木,建造洗浴中心。”


  林仙兒暗道一聲不好,不讓小賊說下去,他怎麽反倒越發變本加厲了。


  林四平則是目不轉睛的看著田宇,試圖在田宇的一舉一動,字裏行間找到他信口開河,虛張聲勢的證據。隻是,田宇不管是舉手投足,還是言語間的頓挫,都沒有任何的破綻可循。


  不妨試你一試,林四平計從心中來,當即回應道:“田老板年少有為,又胸懷大誌,老夫是佩服之至。隻是林某人年事已高,恐怕是經不起那些商海浮沉了。田老板不妨將其餘的四成利分給老夫,至於其他分號老夫就不再涉足了!”


  雖說田宇早已揣測了林四平的幾種答案,但依然沒想到林四平會想都不想的拒絕。


  投入4000兩,三個月就拿回了兩,說洗浴中心是點石成金的聚寶盆也為不過。建設分號,不需要林家再有任何投入,隻需要將得到了一些利潤投進去就可以了。往最壞做打算,即便是全賠了,林家也是沒有任何的損失。


  這要是放在自己身上,隻怕是要蹦高的舉雙手雙腳讚同。這個林四平要麽就是假精明,要麽就是真的嫌銀子燙手。


  見田宇遲遲沒有答話,林四平像是打蛇打到了七寸的位置,立馬質問道:“怎麽?難不成田老板是不願意將其餘的分紅分給林家?還是田老板在信口開河,哄騙老夫?”


  田宇之所以猶豫,是因為將這兩交還給林家,勢必會拖延洗浴中心覆蓋的進度。按照田宇的打算,明年不止要讓洗浴中心覆蓋南陽,更是要在下半年,讓洗浴中心覆蓋京師等一些重要的州府。


  如此大規模的動工,肯定要大筆銀錢支撐,光是靠洗浴中心細水長流的收入太慢了。田宇就是要林四平嚐些甜頭,等到自己大興土木的時候,林家能夠出資幫襯一二。


  田宇不死心,希望能夠說服林四平繼續入股洗浴中心的其他分號,便再次開口道:“林老爺如此精明,不可能看不出這是無本萬利的買賣。林老爺要是被眼前的分成迷了眼,隻怕是日後洗浴中心的其餘的分號建成,林家在也拿不到一文錢的進項了!”


  起初還有些吃不準,見田宇又是威逼又是利誘,林四平算死了田宇是在哄騙自己。爾虞我詐見得多了,老夫豈能讓你這麽一個乳臭未幹的毛頭小子,三言兩語的牽著鼻子走。


  “嗨”林四平長歎一聲:“實不相瞞,若不是看在小女的麵子上,老夫斷然不會投一文錢到你的洗浴中心。4000兩對林家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權當打了水漂就是了。“


  “誰承想,這4000兩非但沒有泥牛入海,反爾平白讓老夫賺了這麽多銀子。一想到老夫未曾出一分力到洗浴中心,若是在平白受田老板恩惠,老夫受之有愧啊!無論如何,還請田老板將其餘的紅利分給林家,莫要再讓老夫授人以魚,顏麵無存啊!”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田宇也知道林四平是鐵了心不在摻和洗浴中心分號的事情。


  罷了,強扭的瓜不甜,田宇想也不想的從懷裏又摸出一塌銀票,恭恭敬敬的放在林四平身旁的桌上。


  “這是兩,還請林老爺查驗!”


  一旁得林仙兒早已氣的火冒三丈,暗暗在心裏責罵田宇。


  小賊啊小賊,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這筆銀子隻怕是將整個洗浴中心得全部家當都拿出來了,就算父親退還兩用來歸還那三位世伯,這剩下的兩又該上哪去找補呢!

  林四平拿起桌上的銀票,粗略的翻查一遍,不多不少兩:“田老板,你就不怕老夫那三位世交,隔日到洗浴中心找你討要說法?找你退卡索要辦卡的銀子?”


  怕什麽來什麽,林仙兒愁眉緊鎖的看著田宇,叫你打腫臉充胖子,現在看你怎麽收拾。


  田宇先是朝林仙兒眨了下眼,轉而對著林四平說道:“田某不才,一直信奉誠信得天下的生意經!自打洗浴中心開業後,在下也是如此做的,童叟無欺,誠信經營。若是林老爺的三位世交覺得貨不附實,大可以去洗浴中心退銀子就是了!”


  牙尖嘴利,老夫看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林四平從銀票中拿出一小部份,遞給田宇:“這是兩銀子,若是三位員外吵嚷著退銀子,可就和林家沒關係了。”


  “這是自然”田宇將銀票接過來放在一旁:“說句林老爺不愛聽的,要不是看在仙兒小姐的麵子上,你當真以為就憑他們三位的顏麵,能在洗浴中心每人優惠1000兩?9000兩一張的銀卡,他們燒高香去吧!”


  正在這時候,隻見正廳外一人邊跑邊叫嚷:“大侄女,大侄女,二叔今日有事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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