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 手段
送走了前來道賀的林家父女、王立文、曹天浩，已經是下午了，洗浴中心一下冷清了下來。
錢胖子不停的在大廳裏走來走去，雙凝則是坐在大廳裏時不時的朝門口眺望。先前站的筆直，臉上洋溢著笑容的4位接待，此時有點垂頭喪氣，也不像上午那般挺拔了。負責吧台的第三位收銀員個個百無聊賴，頻頻打著哈欠。
“宇哥，你還有心思喝茶”錢胖子一屁股坐在田宇邊上：“眼瞅一天的時間要過去了，連個進來看看的人都沒有！”
傳單在洗浴中心開業前，接連發了3天。按理說，傳單發了幾千份，就算沒人來洗浴中心消費，總歸要有人來湊湊熱鬧。令人奇怪的是，大中華洗浴中心像是與世隔絕一般，除了工作人員，再也沒有外人進出。
田宇一臉的苦笑：“經商大致分行商和坐商兩種！行商，顧名思義，就是不停的奔波。為了將手裏的貨品轉換成銀子，哪裏有人哪裏就是市場，行商會不停的去尋找客人。不巧的是，咱們屬於後者。除了坐等客人上門別無他法，那我不喝茶還能做什麽？”
“有件事，凝兒覺得很蹊蹺”雙凝歪著頭：“昨日發傳單，恰巧碰到了王嬸家的姑娘。都是街裏街坊的，凝兒就自作主張答應她免費讓她到咱們這沐浴。像她那般愛占小便宜的人，今日竟也沒有來！”
原本田宇還樂觀的以為，文物朝的人接受新鮮事物沒有這麽快。沒有不開張的油鹽店，到時候一傳十，十傳百，洗浴中心自然不愁客源。雙凝的一番話，讓田宇不得不多想一層，難不成齊國舅出手了？
“錢胖子，你喬裝一番，出去探聽探聽是怎麽回事！”田宇認真的說道。
不敢耽擱，錢胖子立馬動身去準備了。
雙凝模棱兩可的問道：“恩公，會不會是那位齊國舅？”
“**不離十”田宇捏著鼻梁：“以他的身份自然不會直接出手，想來是居於幕後。”
雙凝來到田宇身後，幫田宇做著頭部按摩：“為了贏下這三月之約，齊國舅當真是無所不用其極。民不與官鬥，恩公可曾想過，若是真的輸了這三月之約，仙兒小姐該如何是好？”
沒有等來田宇的回答，隻有輕微的鼾聲陣陣傳來。
雙凝輕捋田宇的發鬢，聲若蚊蠅的說道：“凝兒此生有幸遇見你，已經是天大的造化。倘若恩公真的輸了3月之約，凝兒即便一死，也不入齊國舅府。屆時恩公常到墳前和凝兒叨嘮兩句，凝兒在九泉下就不會孤單了！”
拿來毯子給田宇披上，雙凝緊挨著田宇坐下，慢慢的閉上眼。
錢胖子回到洗浴中心時，天色已經黑了。
見田宇和雙凝靠在一起，睡得香甜，錢胖子粗暴得將兩人搖醒：“眼看就要血本無歸了，你們還有心思睡覺。”
“回來了？”田宇伸個懶腰，搖搖脖子：“可曾打探到什麽消息？”
見錢胖子臉凍得通紅，像是抹了胭脂，雙凝急忙倒茶：“快喝杯熱茶暖暖身子。”
知道不是置氣得時候，錢胖子手捧熱茶：“咱們還是趁早關門歇業吧，還能留點本錢東山再起！”
“呸呸呸”雙凝不滿得說道：“今日是開張大喜得日子，怎麽能說關門歇業這麽晦氣得事！”
錢胖子麵色不善的說道：“我當然知道晦氣，可是除了關門歇業這條路，咱們已經無路可走了！”
“先說你探聽到什麽事了”田宇也有些動怒。
“嗨”錢胖子歎口氣，才開口：“吳家失竊了，說是偷盜之人流竄到咱們這一帶。楊大廣的護院打手夥同縣衙的衙役在咱們周邊重重設卡，別說進來人了，周邊的鄉民都被吳家安排到客棧下榻了。”
“那你就沒有問問什麽時候能抓住這賊偷？”田宇問道。
“怎麽沒問”錢胖子頓時來了火氣：“那幫當差的說短則三五天，長則一年半載。這還不算完，說是怕周邊的鄉親資助賊偷，才將鄉民安排到客棧。美名其曰，等到賊偷彈盡糧絕就會自投羅網！”
錢胖子越說越生氣，忍不住爆出粗口：“這他娘的哪是想餓死那個賊偷，分明是想餓死咱們！”
雙凝也是憤憤不平的說道：“尋常百姓丟些家畜，這些衙差都是走走過場敷衍了事。吳家丟個針頭線腦，這些當差的便大動幹戈，真是官商勾結！”
田宇在心裏暗歎，當真是好大的手筆啊！
想來根本就沒有什麽失竊之事，這都是楊大廣的慣用伎倆。妙就妙在偷盜之人是子虛烏有，曹宏盛就能一直戒嚴洗浴中心周邊。就算自己再也本事，也不可能公然忤逆朝廷，不讓朝廷抓捕罪犯。
田宇雖然早就猜到齊國舅會在背後使絆子，沒成想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就是殺招。不損一兵一卒子，隻需要戒嚴一個月，自己不但輸了三月之約，鬧不好洗浴中心還成了別人的囊中之物。
見田宇不啃聲，錢胖子以為田宇沒有對策，便說了個辦法：“宇哥，反正這麽多夥計閑在洗浴中心也無事可做，不如撒出去幫朝廷緝拿這個賊偷！若是運氣好，三兩日內抓到了這個偷盜之人，咱們洗浴中心在照常營業就是了！”
“哈哈.……”田宇搖頭苦笑，轉而問錢坤：“先不說這個偷盜之人是否真的存在，就算真的讓你緝拿到了，過兩天又冒出一個十惡不赦的殺人犯怎麽辦？”
錢胖子小綠豆眼一轉，聽明白田宇的言外之意：“你的意思是曹宏盛這個殺千刀的，是存心見不得咱們洗浴中心好？”
田宇點點頭，算是肯定。
錢胖子一拍手說道：“這麽說來事情反倒簡單了！宇哥，你嶽丈不是徐知府麽，曹宏盛芝麻綠豆大的官，那還不是對知府大人言聽計從？”
三月之約和齊國舅對賭的事，田宇並沒有告訴過錢胖子。一來是和他並無什麽關係，二來是怕錢胖子嚇破了膽，直接打退堂鼓！
這要放在平時，隻要徐望山出麵，曹宏盛一定乖乖的將關卡撤了。現如今曹宏盛背後的是齊國舅，曹宏盛肯定不會賣徐望山麵子。更別說徐望山會不會為了自己，願意開罪齊氏一門了。
“徐大人就別指望了”田宇慵懶的靠在椅背上：“畢竟曹宏盛緝拿罪犯，師出有名。”
“那……那就眼睜睜開著洗浴中心關門歇業？”錢胖子不甘心的問道。
田宇也是頭疼的很，楊大廣若不是有朝廷這層外衣庇護，根本就不足為慮。這也就是青州縣沒有什麽重大案件，曹宏盛連帶著那群吃皇糧的都閑的蛋疼，才有精力封鎖洗浴中心。總不能為了給他們找點事做，專門去殺個人吧？
因為生氣，雙凝口不擇言的說道：“平日裏恨透了那些雞鳴狗盜之輩，現如今還真希望這些梁上君子多做些偷盜之事。讓那些衙役全都忙的焦頭爛額，就無暇在咱們洗浴中心設卡了。“
雙凝的一番話，頓時讓田宇靈光一現：“凝兒你太聰明了！要是整個青州縣都失了竊，那就不會單單戒嚴咱們洗浴中心了！”
“咕咚”錢胖子咽了一口吐沫，不可置信的看著田宇：“宇哥，你該不會是想做梁上君子的事吧？這要是出了什麽紕漏，你是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了！”
“什麽屎不屎的，惡心人”田宇轉而對雙凝說：“凝兒，你去將所有員工都召集到演藝廳！”
田宇說完，率先邁步朝演藝廳走去。
剛巧齊國舅送來的盆栽就在去演藝廳的必經之路上。
田宇望著光禿禿的高山和幾乎幹涸的水窪喃喃道：“你不是想讓我山窮水盡疑無路麽，本小爺就讓你見識見識什麽叫柳暗花明又一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