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小賊你混蛋
就在田宇見天的跑到林府門口蹲守的時候，雙凝也沒有閑著。前腳田宇剛剛出門，雙凝後腳就奔了雙家老宅院去找梁初雪。
梁初雪毫無隱瞞的將詢問三位師兄的結果，全部告訴了雙凝。事情發生在買下雙家宅院的第二天，大壯、大江和大河三人像往常一樣讓小二備些酒菜。當夥計將飯菜送到大壯他們房間時，這三位正在就溫泉的事高談闊論。
“你說這井水也在地下，這溫泉也在地下，怎麽一個是涼的，一個是熱的？”
“這你就外行了吧，自古萬事分陰陽。你就拿人來說，女人為陰，男人為陽。月亮為陰，這日頭為陽。井水屬陰，這溫泉肯定就為陽了。”
“你可別聽大江瞎胡說，這世間可是有神仙的！說不準溫泉就是從神仙府邸流出來的仙泉聖水，能治百病，還能長生不老呢！”
“照你這麽說，等雙氏一家搬出去，我可要好生泡泡這個溫泉。”
“你啊，想屁吃吧。這溫泉要是有如此妙用，莫說王公貝勒了，沒準連當朝皇上都會慕名前來，還能輪到你？”
“我不會偷偷用澡盆接點這仙泉聖水偷著泡啊！到時候我也能長生不老，得道成仙！”
師兄弟三人隻是一時覺得溫泉新鮮，這才聚在一起閑扯淡。從那之後，在也沒有說起溫泉的事，更不可能對外人講起。
雙凝和梁初雪一合計，既然不是三位師兄透漏出去的，隻有可能是那個送菜的夥計。雙凝找萬福客棧的掌櫃一打聽，那天剛好客棧的掌勺家中有事告了假，客棧當天的酒菜都是從錢家酒樓預定的。
真相呼之欲出，定是這個夥計是個碎嘴子。一傳十，十傳百，傳到了錢有道的耳朵裏，那錢有道能有鼻子有眼的說出溫泉之事也就不足為奇了。
“凝兒妹妹，雖說真相可能就是如此，但還是先不要告訴你的恩公”梁初雪說道。
“姐姐這是為何？難道要恩公一直誤會你麽？早讓恩公知道其中因果，他才能早日定奪吳家之事啊！”雙凝很是不解梁初雪為何不盡快澄清誤會，難不成真如恩公所說，初雪姐姐要獨吞這筆銀錢。
知道雙凝起了疑心，梁初雪耐心解釋道：“師兄他們雖說無意間將溫泉之事透露出去，好在他們並不知道溫泉完全是子虛烏有。錯有錯著，正好借了師兄的嘴，傳到了吳家的耳朵裏。
依照田公子的計劃，就是我假扮富商和吳家爭搶這處宅院。現在一切都在計劃之內，咱們隻需要按部就班就好！”
雙凝麵色擔憂道：“可是姐姐，楊大廣為人凶殘，若是中間再生變故……”
雙凝還未說完，就被梁初雪打斷：“此時不管成功與否，姐姐都會和師兄們離開青州縣，就算楊大廣事後想找到我們，隻怕也無跡可循。你和田公子不一樣，青州有太多事是你們割舍不下的。若是你們介入太深，日後吳家一定會登門尋仇。”
梁初雪都是為了自己和恩公好，自己剛才竟然還懷疑她別有目的，雙凝心裏頓生一股愧疚之意：“姐姐付出這麽多，梁家班怎麽辦？梁班主的冤屈怎麽辦？”
“隻要我和師兄們還在，梁家班就不算斷了傳承。至於養父的清白，你們查證後，寫封書信告知我就是了“梁初雪灑脫的說道。
言語間透露著梁初雪的決心，雙凝知道自己多說無益，隻能出言提醒道：“姐姐萬事小心，若是當真不可為，千萬莫要強求。”
“放心，我自有分寸。妹妹早些回去吧，莫讓田公子再生猜疑”梁初雪說道。
已經出來了些時辰，雙凝也不久留，起身朝門外走去。
梁初雪將雙凝送到門口，雙凝突然來了一句：“那日在恩公房間的是姐姐吧？”
突然的發問，還是關於那天自己睡在田宇房間的事，著實嚇了梁初雪一跳。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梁初雪隻能呆立當場。
“姐姐的一片真心，凝兒都看在眼裏。若是姐姐怕凝兒心生介懷才離開客棧，離開青州的話，妹妹餘生都會寢食難安”雙凝說完後，邁步離開了。
看著漸行漸遠的雙凝，梁初雪隻能在心底喃喃道：“凝兒妹妹，你可知初雪從小到大，身邊除了養父和幾位師兄外，在無旁人。難得和你一見如故，從此義結金蘭，姐姐是真的倍加珍惜咱們的姐妹之情。
若不是一場宿醉，夜宿在田公子的房間，姐姐是真的想一直留在青州縣，留在你的身邊照顧你。奈何，造化弄人，初雪是真的無顏麵對你和田公子。姐姐最後能做的，就是將吳家之事善始善終。”
青州縣宇記串串香，林仙兒早就看透了田宇的小心思，知道他一定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需要銀子。礙於臉麵，不好意思開口借，這才信口胡謅什麽洗浴、畫作的事。
林仙兒看破不說破，一陣見血的問道：“公子可是遇到什麽難處？”
“沒有，我能遇到什麽難處？”田宇一口否定，故作輕鬆的樣子。
“公子有何難處不妨直言，若是仙兒能夠幫襯一二，自然不會袖手旁觀”林仙兒仗義直言道。
田宇隻能在心裏苦笑，林仙兒冰雪聰明，自己這點小伎倆，早就被他識破了。
“仙兒小姐，在下確實遇到些難處，需要一些銀子救急”田宇這次不在打馬虎眼，直言不諱的說道。
“不知公子需要多少銀子度過難關？”
“2000兩！”
“何時歸還？”
“在下談的是生意，賣的是畫作，何來歸還一說？”
這個小賊，真是嘴硬。自己分明給了他台階，還要一口咬死是談生意，林仙兒一時來了脾氣：“洗浴中心的事暫且不談，我倒要看看是什麽畫作，能值2000兩銀子。”
是騾子是馬，總要拉出來溜溜才知道。田宇也不答話，從懷裏將上次的炭筆拿出來，去櫃台取了張白紙，便開始屏氣凝神！
看著田宇有模有樣的，林仙兒有些膛目結舌。難不成能入林書婧法眼的畫作，並非出自名門大家之手，而是小賊所畫？
不可能，不可能！林書婧可是青州縣有名的才女，平日裏心高氣傲的很。小賊的畫想要得到她的認可，無異於癡人說夢。
“小姐，小賊真的會作畫？”鳳兒也是一臉不可置信的問道。
“裝模做樣，一定是打腫臉充胖子”林仙兒朝專心致誌的田宇做了個鬼臉。
“小姐說的是，小賊一身的市井氣，哪裏有舞文弄墨的樣子”鳳兒出言附和道。
林仙兒壓低聲音說道：“若是他直言借銀子，我自然不會袖手旁觀。2000兩雖說不是個小數目，倒也不是什麽難事。酒樓有幾百兩的現銀，我在去找父親討要一些，怎麽也能湊夠。
可他偏偏礙於臉麵，非要談什麽生意，還要賣畫作。哼！我就偏不如他心意。鳳兒一會小賊做好畫，你好好奚落他一番。”
“小姐，你就請好吧！”鳳兒也是一臉的同仇敵愾。
田宇描描畫畫，不時的抬頭看看林仙兒。不過一盞茶的功夫，田宇就畫好了林仙兒的素描像。
林仙兒見田宇如此快的畫好，趕緊朝鳳兒使了一個眼色。
鳳兒心領神會，張嘴說道：“呦，我道值2000兩銀子的畫怎麽也要畫個三年五載，這才一盞茶的功夫就畫好了？”
林仙兒好懸沒有笑出聲，暗中遞了個說的好的眼神給鳳兒。
鳳兒一見小姐讚許，繼續說道：“若真是這樣，那田公子可是富可敵國了！”
田宇也不氣惱，拿起自己的畫端詳了一陣才開口道：“摁！確實不值2000兩！”
“還算你有自知之明！”鳳兒繼續出言道。
“鳳兒姑娘誤會了，我的意思是這副畫5000兩都不止！”田宇伸出一個巴掌比劃道。
縱然林仙兒和鳳兒都見識過田宇無理攪三分，死人都能說活的本事，兩人還是被田宇開出5000兩的價碼嚇了一跳。
“王婆賣瓜，自賣自誇！誰會瞎了眼掏5000兩銀子買你的畫作？”鳳兒不以為然的說道。
“此言差矣，這副畫落在別人手裏分文不值。若是落在仙兒小姐手裏，那就值5000兩！”田宇說完，將畫的畫作翻轉過來，展示給二人觀看。
鳳兒原本站的靠前，一看到田宇的畫作，當時臉色就變了。轉身橫在林仙兒麵前，不讓自家小姐看到田宇所畫的是什麽。
見鳳兒臉色煞白，林仙兒就覺得好笑。就算小賊畫的在不堪入目，也不至於把鳳兒嚇成這樣吧。
“快去把田公子的畫拿來，咱們一起品鑒品鑒。”
“小姐，看不得！”
“為何看不得？我倒想看看什麽畫作，在我手裏才能值5000兩！”
“因為.……因為……”
鳳兒半天光是因為，也說不個所以然，林仙兒故作生氣道：“鳳兒，小姐的話都不聽了麽？快去把畫取回來！”
鳳兒嘟著嘴，極不情願的將田宇手裏的畫取回來，鋪在桌子上。
林仙兒臉上帶著笑意，神色輕鬆的往桌上看去。就是上眼這一看，林仙兒笑意當然無存，換而代之的是一臉的冷若冰霜。
“小賊，你混蛋”林仙兒拿起桌上的筷子籠朝田宇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