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田宇受辱
青州縣大牢,因為常年不見天日,大牢裏異常的陰冷。
牢房正中,曹宏盛父子兩圍坐在四方桌前。桌上的燭光不停的跳越,曹宏盛從懷裏掏出一封信遞給曹天浩。
借著桌上的燭光,曹天浩快速的翻看這封密信。越往後看,臉上的表情變得越發陰森。
直到一封信看完,曹天浩忍不住站起身來,把書信甩在桌上說:“父親,王獻之這個老雜毛還真是狼子野心啊!”
曹宏盛不慌不忙的用燭火點燃了密信,直到這封密信變成了黑灰。曹宏盛閉上眼睛,手指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王獻之這隻老狐狸,還真是能屈能伸。
原本按照曹宏盛的計劃,王獻之勢必要為兒子的腿報仇。之所以避而不見,就是為了不讓王獻之借助官府的力量。
王獻之一心想扳倒錢家取而代之,就算錢有財交出田宇,王獻之也一定不肯罷休。雙方一定是魚死網破,不死不休的局麵。
不管哪邊惹上人命官司,曹宏盛都能順理成章的治了他們的罪。錢王兩家沒有了家主,就是名存實亡了。隨便在用點小手段,兩家的家產都會落入曹宏盛囊中。
如果林家在跳出來為田宇出頭,一箭雙雕就成了一石三鳥。就算林家置身事外也不重要,隻要曹宏盛還是青州縣的天,林仙兒就隻能嫁給曹天浩。林家的家產,遲早還是屬於曹家。
千算萬算都沒算到,王獻之一封書信告到徐知府那裏。除了要治罪錢有財唆使自家掌櫃打斷兒子的腿外,還央求徐知府罷免了曹宏盛這個知縣。
“呼”的一聲,曹宏盛睜開雙眼,把桌上的紙灰吹落在地,自言自語道:“想罷了我的官,我就要了你的命。”
“父親,王獻之在中秋時就要對錢家動手了”曹天浩看著父親神色安然樣子,頓時心急如焚,“徐知府也在中秋後到訪咱們青州縣,父親大人,你烏紗難保了。”
曹宏盛看著兒子焦急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道:“浩兒莫急,無非一些銀兩就能打發的事情。”
父親是個很精明的人,如今怎麽也犯糊塗。
王家吞了錢家的生意,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曹天浩看著曹宏盛說道:“有銀子的不止咱們一家,徐知府就是王獻之這老王八請來的。”
“別讓這小子死了”曹宏盛說完,邁步離開了大牢。
大牢裏陷入了安靜,田宇昏死在木樁上一直沒有醒來,發絲上因為沾了許多涼水,此時已經結了冰茬。
田宇的衣衫已經被鞭子抽爛,一道道的鞭痕滲出細密的血珠。被鞭子抽打過的皮肉,都已經變成了黑紫色。
曹宏盛憋了一肚子邪火,端起木桶,朝田宇身上又是一桶涼水澆下。涼水瞬間激醒了昏死的田宇,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嘴唇也凍得黑紫。
“小子,算你命大,今天就先玩到這”曹天浩說完把衙役招呼進來。
一臉的諂媚的猴子對曹天浩說:“少爺,接下來怎麽伺候這小子。”
“趕緊找個單獨的牢房給他關起來”曹天浩說道。
猴子手腳麻利的把田宇從木樁上放下來,牛二和朱三兩個人架著田宇就扔到一個單間牢房裏。
曹天浩從猴子那要來鎖拷,把田宇鎖在恭桶上。
此時的田宇,渾身上下,體無完膚。一條命都去了大半,趴在地上眼看就是出氣多近氣少。
想想是不是太便宜這小子了,曹天浩一臉奸笑,雙手退下褲子,朝著田宇就呲了過去。曹天浩仰著頭,閉目享受著放水的快感,不停的左右搖擺著身子。
任憑曹天浩如何淩辱,田宇也沒有任何躲閃和還手之力。尿液從田宇的頭頂到背上,又從後背到頭頂。
已經喪失求生意誌的田宇,此時感覺到靈魂深處的屈辱。要死了麽?就這麽死了麽?不,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讓這個無恥小人,付出應有的代價。
原本冰冷的身體,因為尿液,感覺到了絲絲暖意。田宇渾濁的雙眼,漸漸的變得清晰。
曹天浩身子打了個冷顫,提起褲子對著猴子他們說:“今後你們如廁,就要到這來。”
三個衙役幸災樂禍的看著田宇連忙點頭稱是,曹天浩滿意的離開大牢。
猴子他們沒想在落井下石,曹天浩走後,也各自去休息了。大牢裏一時就剩下了田宇一個人。
盡管受盡了酷刑,遭禁了淩辱,田宇這次沒有委屈流淚。終究還是自己沒有適應這裏的規則。自己雖然是個穿越者,但是21世紀的慣性思維和優越感讓自己吃盡了苦頭。
自己在一成不變的生活下去,那就是活活被人玩死。不想死,就要有足夠的錢和權。自己胸無半點墨,考科舉這條路就別想了。既然不能出入仕途,那就要有錢,有很多的錢。
有了足夠的銀兩支撐,那就買通知府。知府不行就道台、臬台。管他文武朝是什麽官吏製度,隻要能治了曹天浩父子兩的官就行。
從今以後,青州縣的天也要看自己臉色。自己隻要跺腳,青州縣都必須要顫。那時候林四平還會阻止仙兒和我在一起麽?那時候還會有人打虎妞的主意麽?
虎妞他們怎麽樣了?也不知道今天不回去,他們能不能意識到危險。但願海叔把他們都帶到安全的地方吧。
青州縣錢家老宅,狗剩和狗蛋把屋裏屋外翻了個底朝天。早上出門還好好的,怎麽買了處宅子回來,就一個人都沒有了。
狗蛋在桌上發現了海叔留下的信,因為兩個人都不識字,匆忙上街找了個識字先生把信讀給二人聽。
信上簡明扼要的說了田宇入了大獄,海叔帶著毛頭和虎妞離開青州縣了。銀子讓兩個人省著點花,不要在回錢家酒樓了。
“海叔忒不仗義嘞,咱們可不能不管宇哥”狗剩梗著脖子,生氣道。
“怎麽管?”狗蛋不屑的看著狗剩。
“俺去劫獄,你跟不跟俺幹吧”狗剩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
不想再理會神經大條的狗剩,狗蛋扭頭朝新買的宅院走去。
“哎,你等等俺。等等俺啊.……”狗剩急忙朝狗剩追去。
青州縣錢府,錢坤躺在床上哼著小曲,美滋滋的抖著二郎腿。之所以心情這麽美麗,是因為錢有道讓店裏的小二柱子傳信過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串串明天就可以正式投入經營。
回到錢府的劉管家,見錢坤心情挺好,匆忙進屋哭訴道:“少爺,那丫頭跑了。”
放下二郎腿,錢坤盤腿坐在床上說:“廢物,帶那麽多護院,一個小丫頭抓不住?”
“不知他們從哪找來一個絕世高手,一個回合的功夫,我們都被放倒了。少爺,你看”劉管家生怕錢坤不信,趕緊指著自己的臉和後腦勺。
“把人撒出去找,我就不信那丫頭能跑出青州縣”錢坤想了想繼續說,“明天你隨我去酒樓盯著串串生意,造出差錯,定把你逐出錢府。”
劉管家趕緊點頭,匆匆的退出錢坤的臥房。
青州縣林家酒樓廚房,林仙兒帶著丫頭鳳兒正圍著灶台吃著鍋裏的串串。
“小姐,這串串真好吃”鳳兒一臉的滿足,“小賊臨走還算辦了件好事,不枉小姐替她求情。”
原本還有些興奮的林仙兒,心情瞬間變得低落。
小賊你去了哪裏?這一別,或許今生都不會相見了吧。
林仙兒連著吃了幾根簽子,味道和當初在錢家酒樓吃的是一個味,小賊一點都沒有藏私。
韓掌櫃慌慌張張的跑到廚房,對著正吃串串的林仙兒說:“小姐,不好了。錢家酒樓明天就要上串串了。”
不可能,小賊已經離開青州縣了。難不成他又回來了?
或者是,他給錢家也留了一份配方?
“是縣東的酒樓還是縣西的?”林仙兒趕緊問道。
“縣西的”韓掌櫃回道。
林仙兒感覺到一陣心寒,小賊不隻是把配方留給了自己。這是不是說明自己在小賊心裏其實並不重要,是不是在他心裏自己可有可無。
臉上帶著苦笑的林仙兒呢喃道:“我以為你把最寶貴的東西留給了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