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終歸回到他身邊

  他看我緩和下來，一字一句清晰地道，“我今天已經跟她說了，我告訴她，我還是沒有愛上她。她當初求我讓她做我的女朋友就是抱著日久生情的想法，我現在告訴她，還是對她沒那方麵的意思。”


  日久生情？沒有日，哪來的情？不過，他總算跟她攤牌了。看來我“懷孕”的大事終於讓他狠下心來斬斷過往了。我所給他的“強心劑”果然起了作用。


  “然後呢，她什麽反應？”我要的不是過程，而是結果！


  “她當時大吵大鬧不肯相信，我就離開了，由她自己想清楚吧。當時很悲痛，也是為了讓她順利做手術才答應她荒謬的請求。這兩年她病情有所好轉，我不欠她的。”


  看他目光堅毅，像是要給我一顆定心丸，我的心瞬間柔軟了幾分，也知道功敗垂成，此刻不能表現太過。


  他見狀順勢把我揉進了懷中，輕拍著我的後背安撫。我仍心意難平，卻隻是幽幽地道：“賀子臣，不是我要鬧，而是你身後的關係太多了，讓我沒什麽安全感，畢竟誰也不希望兩個人的世界有其他人的踏足。何況，韓家對林家做的事讓我憤憤不平，他們父女讓我有些不安。”


  我一五一十地說了自己在林家和韓書同講座上的所見所聞。賀子臣越聽臉色就越陰沉，顯然，他沒料到他德高望重的“準嶽父”會有如此行徑。


  “或許他並非有意，我認識的韓教授做事向來穩重周到。”賀子臣斟詞酌句道，話語裏似是憋著一股氣。


  穩重周到。嗬嗬，裝出來的厚道罷了。韓家最不缺的可不就是奧斯卡影帝影後麽？這些年，如果不是他包裝自己的人設，何來他在業界德高望重、德才兼備的美名。若非他陷害我們家，我又怎會想到，他背地裏是如此齷蹉無恥的人渣！不過這些話，我隻能留待真相大白的時候，讓賀子臣自己去領悟。


  而要讓一向敬重韓書同的他一下子扭轉印象實在太難，何況我父親還是他痛恨多年的“殘害”他哥哥的凶手，他心中的天平一定不會輕易傾斜，說不定他還會認為“劣跡斑斑”的我的父親竊取了韓書同的成果也未可知。而對於我父親就是那個凶手這個“事實”，他顧及我的感受沒道破，我也一直並不挑明，權當不知道。


  所以，我沒把韓書同對我凶狠的警告告訴他，隻道：“如果他真的是沽名釣譽，說明他人品真的有問題，平時裝得太像了。”


  “他既然已經答應你會公布學術真相，我們且看他下一步的動作。”他有所保留地道。


  我也沒什麽好糾結的，他這樣的反應實屬正常。


  這夜的他，隻給了我溫柔的親吻，便擁著我平靜入睡。這便證實了我的推測。他果真誤以為我懷孕了，未敢再向之前那樣拉我大戰。而且在睡前，他還叮囑我，外出要小心，沒事別往外跑。這樣的溫柔體貼，可是當年的林嵐所從未享受過的溫情。賀子臣，像是要彌補當年的涼薄，現在要加倍的奉還於我。可我的心呢，早已在兩年前徹底地涼透。不知何時才能被重新捂熱。


  如今賀子臣對韓書同起了疑心，可對韓疏影可是心存歉意。雖然他向她攤牌了，雖然他並不虧欠她，可假如她繼續又哭又鬧不肯治療，賀子臣指不定又心軟地回頭。


  我找來羅彥，我最忠實的朋友和幫手，細說了我的複仇進展。他早已知曉我住到了賀子臣的房子，此時再見長歎一聲：“你終歸還是回到他身邊了。”


  我搖搖頭否認：“同居隻是暫時的，等我解決了韓家，我就離開。我不會忘記賀子臣給我帶來的痛，就算他現在百般討好，百般愧疚，我也不會徹底原諒他。我會心軟，但不足以影響我的決定。”


  羅彥看我堅定如鐵，沉默不語。


  他很快打聽到韓疏影在血液科的主治醫師淩偉鵬是韓家的遠房表哥。很熟悉又很狗血對不對？可現實不就這樣的嗎？誰都希望有個親戚好友做靠山，誰都希望自己在醫院有個人脈好在有病有痛之時給予專業而帶著信任的治療。


  不過，這淩醫生有個致命的弱點——好色。


  於是，羅彥投其所好通過一個護士誘引他去了某個會所嗨皮，複製了他辦公室的鑰匙。趁他第二天休班的時候偷偷打開抽屜翻找到了韓疏影的病例和處方。


  羅彥帶著處方和某位熟悉醫生約我見麵的時候，我知道我的計劃已經在一點一點地接近成功。


  醫生告訴我，韓疏影表哥給她開的治療方案裏，全都是一些滋陰養腎的溫補藥。聽到這些字眼我差點沒笑出聲來。


  果然如我所料，她所謂的白血病大有水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