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0

  身體終究是脆弱的，舉起垃圾桶砸在袁落落身上的那一刻，我已經全然虛脫，晃悠悠倒了下去。 我沒有倒在地上，而是倒在一個人的懷裏。我很想扭頭看看究竟是誰，可是眼前一黑，我就這樣再度昏闕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依稀聽到有嬰兒的哭聲斷斷續續傳來。那哭聲讓我用力掙脫混沌的狀態，一下睜開眼睛清醒過來。 當我睜開眼睛的那一刻，我看到舒揚懷裏抱著一個粉嫩的嬰兒站在我的麵前，哭聲正是眼前的嬰兒發出來的。 她穿著一件粉色連體衣，黝黑的頭發服服帖帖黏在頭皮上，皮膚白皙而粉嫩，小手小腳嫩得如同蓮藕一般。 我一睜開眼的那一刻，她便停止了哭泣，淚珠還掛在她的臉上，她瞪大眼睛雙手撲騰了兩下，隨後扁了扁嘴，又一次哭了起來。 我隻一眼便知道，眼前這個小小的嬰兒，正是我的女兒。 我一下從床上坐起來，從舒揚手中一把奪過我的女兒，緊緊摟在懷裏，下一秒淚水便源源不斷落了下來。 “你終於醒了，你可知道，你這一次昏迷了多久？”舒揚站在我的麵前，聲音裏透著從未有過的溫柔。 “滾。”源源不斷的恨意不斷在我心中翻滾，我冷冷吐出一個字，甚至都懶得正眼看他一眼，也懶得問他這一段時間我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麽。 “我想過了，看在女兒的份上，我們放下一切重新開始。好嗎，白歆？”他堂而皇之的說道，話裏還帶著恩賜的語氣。 我緊緊把我的妞妞摟在懷裏，再度冷冷回敬了他一個字：“滾。” 他的眉頭一下又緊蹙起來：“白歆，你我之間一定要如此生硬嗎？” 我冷笑著抬起頭來看著他：“你是不是習慣了當主宰者？所有的遊戲你想開始就開始，你想喊停就喊停，你想玩就玩，想和解就和解？舒揚，憑什麽？” “這個孩子是我的！為什麽你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麽一定要讓事情發展到今天，然後反倒來怪我？白歆，你難道不是和我一樣？如果你對我稍微有一點點服軟，事情根本不會到今天，我也不會……對你那麽狠。”他壓低了聲音，語氣格外深沉，聽得我的心揪揪的疼。 我低頭看著女兒粉嫩嫩的小臉，她的皮膚雪白雪白，眼睫毛很長，五官和舒揚簡直是一個模子裏刻出來的，我看著看著，想到之前所經曆的一切絕望和身心的雙重創傷，眼淚從臉上滾滾落了下來。 “我昏迷了多久？”平靜情緒後，我抬起頭，淚眼婆娑問他。 “整整三個月。”舒揚說完，歎了口氣，坐在我的床沿邊上，伸手準備抱我懷中的女兒，被我冷冷推開。 “這個孩子，和你沒有半點關係。我說了，滾！”我對他吼道。 “你的身體還很虛弱，好不容易才把你搶救過來。白歆，我們看在女兒的份上，重新開始好嗎？”舒揚語氣低沉，目光懇切望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