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沈澤言麵上閃過不明意味，沈澤言怎麽會相信我的話呢，好吧。
“你想去哪裏？”
“我…”話到了嘴邊卻又不知如何言表。
“是不是我惹你生氣了？如果是我哪裏做的不好，你告訴我我可以改的。”沈澤言從被子裏抽出的手過來握住我的，溫熱的手心試圖感化我冰涼的體溫。
這樣沈澤言更像是我的一個弟弟？難道沈澤言是把我當做一個姐姐一樣的對待？他是害怕失去一個我這樣的家人？
一連串的新問題重新編排著攪亂我的思緒。
“你能告訴我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嗎？包括你和落欣的事。”如果沈澤言選擇挽留我，那麽我就走權利知道這一切的真相不是嗎？
沈澤言的目光重新落在我身上，不肯說嘛？難道一提到落欣的事沈澤言就這麽為難嗎？我知道自己根本不值一提，那麽讓我走就好了這樣我們互相不看對方的臉色也不互不打擾，但是…
我在心裏跟自己做了個小賭注，如果沈澤言跟我說他和落欣之間隻是朋友，仍然隻是朋友，那麽就算我打擾了，我對沈澤言來說連一句真話都不可能交給我，那麽毫無信任可言。
“落欣她…”
沈澤言終於決定要開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我們之間確實沒有別的關係。”這個，“別的”在沈澤言心裏的定義是什麽？
“如果你一定要這麽說，我想問問你，你不覺得你對落欣太過於關照了嗎？她是已經結婚了的女人，孩子也有了。”
尤其是昨天晚上就是因為落欣的一個電話就去了她的家裏陪她，難道真的就什麽都不管不顧了嗎。也不管於正了，把道德倫理什麽的都置於隨便。
“我知道，但是…這是我曾經答應過落欣的。”沈澤言緩緩道出他們曾經的一些我還不知道的事。“就像你所知道的，落欣很多年前，我們有過一段故事。但是那些都結束了，我答應落欣的就是，我可以幫她實現她的三個願望。”
實現願望？有沒有在搞笑，現在都什麽年代了居然還有這種說法。所以呢？
“所以你要實現他的三個願望？”這也太不切實際了吧。如果是殺人放火的也通通答應嗎？如果…落欣還喜歡著沈澤言，那這可以是條件嗎？
說起來簡單根本與現實格格不入。
“對，我知道，所以落欣告訴我她可以統統不要，願望的事她也可以裝作不記得，但是…”我的呼吸隨著沈澤言的斷句而緊張著，但要留在她身邊嗎？我胡亂猜測著。
“她說從前的所有她都可以忘記，隻是依然做朋友，但是我總不能不管她，我們怎麽說也是故友，我怎麽能…”
沈澤言的話聽起來就像是隻是多年未見，情義上的過不去，但是身為女人的我明白，落欣並不是真的打算把所有的消失殆盡，而是利用了沈澤言的這點“說不過去”，另一方麵，沈澤言不可能把落欣當做朋友，我見的太多了。
“我想知道，你把我當做你的什麽人了？”我這句話徘徊在心口很久了，如果不問出口我會把自己逼瘋的。我仔細的觀察著他臉上的每一個微表情，我怕我一眨眼就錯過了沈澤言的反應。
“你覺得呢？”
嗯…我覺得？這更像是一句太試探我的話。
“我在問你啊，你跟我說說。”
沈澤言想了一下，重新組織了語言半晌，“你喜歡我麽？”
“你喜歡我嗎？”
我們就像兩個互相試探的人，哪一個都不肯先暴露自己的心裏話，都不想做被動的那個人，我不肯退一步海闊天空，請給我答案，我心裏回響著一句話：喜歡你怎麽會讓你感覺不到。
所以是我想多了嗎？
“你先回答我，喜歡我麽？”
我一笑，居然現在沈澤言的笑裏看到了一點點認真的神情，他跟我多麽真誠的說過：許晶我真的，我真過，我沒從沒假過。
我卻忘了什麽是真什麽是假。
我不敢麵對自己，也怕自己的反應隻能和一個開玩笑的人截然相反。
“喜歡啊，我們是朋友啊。”我裝作輕鬆的樣子，如果沈澤言還對我有些上心的話，就會發現這其實是他曾經跟我說過的一句話，我們是朋友。
好一句朋友，可以遮蓋所有的錯誤，還是以朋友的名義為所欲為。
他看著我眼睛的時候我的心就要停止跳動，臉上是虛假的笑，沈澤言如果你能透過我的心看到我的意思，就直白一點。
這一刻我希望沈澤言能夠懂我。
可笑的自己，這些事自己都難以回憶的經過，不想參與人的情情愛愛卻又讓自己這樣陷入了什麽沼澤之地。
沈澤言沒說話，這個話題隻能作罷。
他始終沒有說出一句“我喜歡你”，我也始終沒有說出來那句。
也許，求婚是假的，搶婚是假的，喜歡是假的，對我的好也是假的。莫非一切都是為了報複那個曾經他討厭的沈澤熹。
“好了我知道了，可能就這樣了。”我們之間沒有故事，戛然而止。我不後悔，是我太傻了居然還相信什麽情義。
“我今天就要走了，還有什麽要跟我說的嗎。”
沈澤言，會挽留我的嗎？
“別走可以嗎？”
然後呢？隻是讓我別走？我的心頭一顫，抿嘴笑笑不會讓自己太狼狽。
我走了，沈澤言也終於沒有給我一個留下的理由。
異國他鄉，酒店卻是讓我十分心安的地方。隻是為什麽心裏會空嘮嘮的呢，像有什麽東西都堵住了，卻怎麽也不能暢快。
手機出奇的安靜，沒有任何人給我打來的電話，或者發來的消息。
落欣，我不願意參與了，都讓給你一個人折騰。
接下來我要去哪裏卻迷茫了，留在這個地方？還是回國。回國了我能去哪呢…
期間沈澤言還是給我打電話了，卻是默不作聲。我知道是他，但是他卻沒有臉跟我說我讓我別走的話，除非他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