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這兩天沈澤言一直在家裏陪我,他的手機就像一顆定時炸彈,隨時都會發出傷害性的炸裂,還好,這兩天落欣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沒有了消息,但是愈發這樣我的心裏卻不安寧,有一句話叫做暴風雨來臨前的安靜。


  右眼皮不時的跳動讓我的心一直漂浮在空氣中懸空著不肯塵埃落定。


  這時,沈澤言的手機很合時宜的響起了提示音。


  空氣裏沒有一個人說話,目光不約而同的移至到放在櫥櫃上的那個手機,“不去看看嘛?或許是什麽重要的消息呢?”


  這一幕竟然如此的雷同,直覺告訴我這個提示音跟落欣有聯係,我重新看著沈澤言,一個抉擇無形之中橫在我和手機之間,不,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我和落欣之間。


  如果沈澤言選擇了落欣,那麽從開始到一步一步走到現在都是沒有意義的不是嗎?我會重新質疑沈澤言費勁了力氣把我從那麽遠的沈澤熹的身邊一直到現在,這一切都當做什麽也沒發生過嗎?

  那不是太匪夷所思了嗎?整個世界和邏輯都變了,通通不在人的計劃之內了。


  這時候的沈澤言正在給我做飯,我就在旁邊吃著車厘子,靜靜的看著沈澤言為了我們的晚飯認真的樣子,這也是一種生活的趣味吧。


  “不對不對,那裏切的有點大了,重新切一下嘛。”


  “我看到了,你不說我也會切的。”沈澤言朝我翻了個白眼,重新落到黃瓜上的目光那麽認真凝聚,好像在完成一件精美的藝術品一樣。


  落欣的電話就在這時候打了進來,徹底打斷了到此之前的放鬆愉悅的時間,沈澤言望著“落欣”閃爍的名字兩秒,看了看我。


  “接吧。”我微笑著幫沈澤言接通了。


  “喂…你怎麽才接啊…”落欣的聲音根本不是說話樣子,說撒嬌也不為過吧…


  “剛剛給你發短信你沒看嘛?嗯…是不是許晶在你周圍啊。”


  沈澤言下意識的看了我一眼,我正拿過菜刀把沒有切完的菜切好,假裝沒有聽到落欣的話,可落欣就像偏偏要我聽到一樣。


  既然這樣,我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現在已經晚上八點了,沈澤言掛了電話居然穿外套準備出去,過了會過來,“許晶,我有點事先去處理一下,你自己做好了先吃。”


  “是去找落欣嗎?”盡管我已經知道了答案,偏偏還是想聽沈澤言親口告訴我這個事,再讓自己傷心的多一點。


  證明自己確實是沒有落欣重要?

  “嗯…於正出差了,落欣一個人在家裏,她剛剛跟我說門口好像有人在徘徊,所以讓我去一下,一個孕婦在家裏怕會有危險。”


  嗯,很好,去吧。


  我沒有理由組織沈澤言去幫落欣解除這個莫須有的“危險”。


  門隨著打開關上,家裏恢複了安靜,隻有我一個人了。


  是個女人都知道落欣是在搞把戲,但是我…


  切到一半的菜躺在案板上,鬼才有功夫去管他們,我根本也不餓,看著心煩隨手倒進了垃圾桶。上一秒還在給我做飯的男人下一秒就開車直奔另一個女人的家裏。


  感情這種事最不靠譜,別人隨便說說自己就不要隨便相信了。


  沈澤言離開的這段時間度日如年,腦袋不受控製的想到他和落欣之間的種種。感情還真是個說變就變的東西,好的時候可以把你捧在手心裏不好的時候你是誰?


  新情比不過舊愛,我也認了。


  我以為隻要我對沈澤言好一點,是不是他就會一直在我的身邊,但是看到原來隻要落欣的一個害怕的電話就可以把沈澤言呼來喚去,我就死了這條心。


  我的生活不應該圍著沈澤言來回轉,這種卑微的感覺會把人逼瘋的。


  我坐在沙發上靜靜的等沈澤言回來,他大概不會回來了,但我仍要自己死心,十點十九分的時候,手機響起了提示音。


  當我打開發來的照片時,很快冷漠就被驚喜而衝走,是沈澤言的手機發來的,但是照片的內容卻是沈澤言睡著了趴在床邊上的情景。


  可想而知,照片是落欣拍的,所以這張照片可以證明什麽?

  真是可笑,僅憑一張模棱兩可的照片就可以讓我生氣?我想了想,按住刪除鍵上的手指停住了,照片照的當然好,隻是不知道於正看到了會是什麽反應。


  我換了個陌生的手機號把照片給於正發了過去,既然落欣說於正在外麵出差,那就好好享受一下這個意外之喜吧。


  想到自己老婆喜歡的男人居然出現在自己家裏,還躺在自己的床上,想必於正的表情一定很豐富。


  會到床上我給自己把被子蓋好,什麽都傷害不到我的,除了我的孩子。


  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沈澤言已經回來了,看向旁邊的表已經上午九點多了,他自己在書房裏不知道做什麽,我摸了摸他掛在走廊裏的外套,還有些涼,由此推斷是剛剛回到家不久。


  這麽長時間都和落欣單獨相處著嗎?

  也許我根本不應該留在這裏了,這樣的處境我會覺得很尷尬的,也許,沈澤言根本就不好意思跟我開口呢。


  我苦笑,當天就把自己的東西收拾的差不多了,在網上我定好了酒店,大概今晚就可以離開了,我猶豫著要不要提前跟沈澤言打聲招呼,想想沒這個必要了,多此一舉。


  這功夫門居然被人敲響,聽起來悶悶的響聲就像是敲門者心裏壓抑著一股“怒火”。我遲疑著移步過去,打開門站在門口處的是於正,在我的意料之內卻又出乎意料之外。


  “請問你找?”我做出很驚訝的表情,隨後又很禮貌的跟於正打招呼。介於我和於正隻見過一兩次並不是很熟,所以說話當然也是客氣。


  “沈澤言應該回來了吧。”於正問道,不,這語氣不算是問詢,更像是開找人算賬的。


  看來於正是不是已經看到照片,並且心裏做過一番鬥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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