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我說是因為你。”沈澤言這次沒有躲避我的目光,直直的看過來,和我的目光交錯在一起。


  我當他是開玩笑,然而這個玩笑的可信度有多少呢?

  “許晶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根本就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沈澤言輕笑,眼裏把自己的真實藏起來。


  這些年了,他也很少透露心跡,因為根本就沒有人可以去信任,根本不知道哪個是來害你的,沒有會對你的好的。


  除了母親,但是她已經走了。


  沈澤言突然轉開的神情,我把他拉回來,對上他的臉。


  他居然哭了。


  “你幹嘛!”我見不得男人哭,男人不該懦弱,但是看到沈澤言的這幅神情,像是被傷害的小貓,我心疼了。


  沈澤言所遭受的,也是被逼無奈的不是嗎?我們沒有理由去怪罪任何人。


  夜裏的風已經有點涼了,我獨自一個人坐在小院裏,吹著小風。我不知道這股小風會不會一直吹,吹到沈澤熹那裏,帶去我的味道。


  而沈澤熹會不會一下就可以辨別出,這一股是許晶的味道呢。


  忽然身後站立了個人我才發覺。


  “怎麽回事。”沈澤言給我披上他的大衣,上麵有一股淡淡的屬於他身上的味道,“想什麽想的真的入神,我都站在這裏很久了。”


  我沒有回答,隻是想好好享受這片刻令人安靜的時光。


  有一顆星星,特別亮。


  “你說那顆星星,會不會就是你啊?”我沒有來的突然問了一這麽一句,突兀的話。


  我自己說的話,比喻起來都奇怪。如果說真的像的話,大概是像沈澤言的眼睛吧,會說話的眸子總是最吸引人。但是那不會是他,我隻是打了個比喻,我笑自己多愁善感。


  “你難道不討厭我嗎?”打擾了她的美好生活?


  不會啊。我心裏很明白的,我選擇了,這是我的選擇。當然,沈澤言那天在婚紗店出現時,我還有選擇的權利,我當然也可以義無反顧的選擇拒絕。


  但是他放出的條件,我心動了。


  所以如果真的非要怪一個人,我怪我自己。


  “你的衣服很暖。謝謝你。”沈澤言幫了我,幫我完成了我的一個願望。那也是我想帶給沈澤熹的。


  現在大家都開心了,挺好的。


  “這是我給你換的新手機,以前的事還有人,都忘了吧。我會在這裏陪你複活一段時間。”


  我看著眼前的手機,默默的接了過來,之前的手機不在我這裏,被沈澤言拿去了。我不用想裏麵肯定也有無數通的未接來電。


  第二天我們開始搬到了沈澤言的莊園,至少對我們兩個人來說是足夠大了。還有幾個傭人平時照顧我的生活。


  可是我這樣的生活和被囚禁有什麽區別呢?


  沈澤言沒有回答我這個問題。


  我拿到了手機,卻發現無法跟國內的人聯係,這個號不能打國外,也就是不能給沈澤熹打電話。


  我坐在地上頹廢無比,現在的我不應該跟沈澤熹聯係,但是我控製不住自己,想要見他的心,見不了他,哪怕可以聽聽他的聲音也好啊,但是連這樣的機會都沒有。


  地上冰涼,突然意識到我肚子裏還有一個孩子。抓緊起來了,寶寶你放心,為了你媽媽也會好好保護自己的。此時此刻沈澤熹會不會也在思念著我?還是得到了公司的,他早已經把我忘到了腦後,和別的女人成雙成對去了。


  時間和思念真的足以讓一個女人發了瘋的亂想。


  “那個你好,我的手機好像壞了,能不能借一下你的。”


  今天沈澤言不在家,看到旁邊的女傭在打掃衛生,我心生一計。但是看樣子是外國人,不知道能不能聽懂中文。


  “對不起女士,我們工作是不是帶手機的。”


  女傭的中文很是流利,我想這也是沈澤言刻意安排的吧。想到這裏不由得覺得自己莫名其妙,什麽決定都是自己做的,現在卻出爾反爾。沈澤言也說過,不能再跟沈澤熹聯係。那麽如果發現了我今天的舉動,會不會生氣呢?

  可是這些我都通通管不了了,我隻知道自己十分的想念他。


  今天是我失眠的第三個夜晚。特別希望自己能夠做夢,夢裏的世界什麽都有自己掌控,見想見的人。


  “許晶,我知道你還沒睡。”沈澤熹敲了敲我的門,我想了想,下床讓他進來。


  牆上的鍾表告訴我,現在已經淩晨一點了。


  “你最近的狀態很不好,這樣對你腹中的孩子也沒有好處。”沈澤熹似乎是來告誡我的。可是什麽好什麽壞,我自己是一個孕婦,是一個要當媽媽的人,我不知道嗎?

  沉默。


  沈澤言覺得好笑,有時候她覺得許晶是一個不同的女人,有時候卻也像一般女人似的耍小性子。比如現在。


  “你覺得不吃飯就可以解決問題了嗎?你可以不吃,你的孩子不需要嗎?”


  “請問女傭是來照顧我的,還是來監視我?”我盯著他半天,這些天我完完全全的感覺到自己被關在一個牢籠裏,沒有辦法進也沒有辦法出,連吃飯喝水都要受人監控,一舉一動都要被人匯報。


  沈澤言的目光讓我感到害怕。終於,他開口,“這就是你不好好吃飯不好好養胎的理由?”


  “我不明白這樣對你有什麽好處?”沈澤言跟這個孩子沒有絲毫的關係,我的死活跟他有什麽關係。懷孕使我的性子變的不穩定,脾氣也格外暴躁。


  “我求你了,全當我求你了,能不能放過我放過我的孩子!”這些話讓我使盡了全部的力氣。我指著窗外的那個月亮,現在真的特別的亮,“你看到了嗎?就是她這麽多天陪伴我的隻有他!我很孤獨。”


  “我想見他。”


  “不可能。”


  “你都不知道我說的是誰!”


  “你不用說我也知道。”


  房間是靜謐的,似乎連一根銀針掉在地上,都可以被放大無數倍的聲音。


  “誰也不能阻攔我。”


  女人的眼睛通紅,整個人因為疲憊而破敗不堪,根本就不像前些日子那樣被幸福籠罩的女人。


  沈澤言望著她,半天轉過身,半晌,“我可以讓你聽聽他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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