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我的心也跟著一點一點往下沉,沈澤熹如果我累了,想放棄了,你會放我自由嗎,我拿出手機翻出他發來的消息:許晶,回家等我。


  家這個字很很沉重,我還有家嗎?和陸勒離婚了以後,家裏的那套房子也送給了他,現在的我已經無家可歸,寄人籬下還差不多。


  近來的我我自己都覺得不像我自己,做事優柔寡斷,腦袋也不清晰,有個什麽事情自己都解決不了。我不喜歡這樣的狀態。


  “親愛的,來個摩天輪唄。”楚靈玉一個急刹車打斷了我的思緒,看著熙熙攘攘的人群,男男女女的尖叫聲像是能將整個黑夜劃破一道口子,楚靈玉指著整個豐台市最大的遊樂場,我很想拒絕,卻已經被她拖下車子。


  “我不行。”我拖拖拉拉地推拒,年輕的時候工作很忙沒有時間去玩,後來終於成為一名豐台醫院出色的醫生,我認識了陸勒,我將我所有的心思都花在了他的身上,甚至是整個青春。和他在一起的時候,我們很少約會,也很少出去,那時候也很窮,就這樣,我一直沒有嚐試過。


  我拒絕已經來不及了,楚靈玉一把將票買了,領著我一路上了摩天輪。


  “都是孩子玩的東西,你丟不丟人。”我轉頭就要走,她拉著我不放手:‘“我都付錢了,你知道我很窮的。”她很委屈地搖著我的胳膊。


  “怎麽,林威養不起你了。”我打趣她說,將我的胳膊從她的手裏解放出來。她又貼過來:“親愛的,就陪我一下嘛。”


  “丟人。”我一個回頭就撞上了一個寬厚的胸膛,不等我離開,來人已經將我按在懷裏,熟悉的古龍香水味道竄入的鼻子,鼻尖一個酸澀。


  “你怎麽來了。”我吸了 一下鼻子,男人的身上還略帶酒氣,他緊緊摟著我,吐出濃重的氣息,男人似是醉了,朦朧的視線落在我的頭頂,撫摸著我柔順的長發說:“寶貝兒,讓我抱一會兒。”疲憊的嗓音伴著一絲沙啞。


  我一瞬間地心疼,微紅了眼眶,回抱著他,將頭埋在他的胸口,哽咽著說:“累了,回家吧。”


  “好。”


  “這…..”,已經玩了一圈下來的楚靈玉看著這兩個人還抱在一起,尷尬地咳嗽說:“你們擋著後邊的人排隊了。”


  !!!!!


  我和沈澤熹看過去,後邊的人都紛紛指責我們兩個人,好像剛剛並沒有聽到呢,我低頭紅了臉,倒是沈澤熹大大方方地拉著我的手走出了遊樂場。


  “上車。”沈澤熹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對我說,我點點頭上了車子,楚靈玉尾隨其後說:“那我呢?”


  “你自己開車走。”


  回答她的不是我,是坐進來的沈澤熹,一腳油門踩下去,揚長而去,就剩下楚靈玉望塵莫及,“許晶,當真是沒良心的。”她不甘心地給林威打了個電話。還在手術室的林威臨時換了主治醫生來替換他。


  “姑奶奶,又怎麽了。”


  “我要玩蹦極。”


  大晚上蹦極,早就關門了,他看一眼手腕上的手邊,已經淩晨了,上哪裏和這個祖宗去蹦極。


  “我不管,我今天不蹦極,你就別想回去睡覺。”


  “……”,這麽晚蹦極多危險,不行,他不管楚靈玉撒嬌和生氣,扛起在肩上就塞進了車子裏,楚靈玉似乎是憋足了勁兒,又哭又鬧。


  而我已經和沈澤熹到了家,剛剛走進房間他就出去接了一個電話,什麽電話這麽 重要,還要背著我接。


  我先去洗澡,雖然每個人都會有自己隱私的權利,我還是覺得不習慣這樣的他,心裏似乎是有什麽哽咽在胸口一樣。


  滾燙的水順著我的肌膚滾落在地上,白皙的皮膚變得紅嫩起來,我心不在焉地皺著眉頭,總覺得有什麽不好的 事情要發生。


  果不其然,沈澤熹敲門說:“寶貝兒,我臨時有急事,今晚就不能陪你了。”


  “哦”,我關掉水龍頭,對著門口的那一道身影說:“你去忙吧。”


  我本來是要留住他的,不知道為什麽話到了嘴邊就變成了這句話,他沒做停留,我聽見衣服響動的聲音,和一陣淩亂的腳步聲,緊接著就沒了聲音,他走了。我裹著浴巾走了出來看著空蕩蕩的房間,窗外的的上玄月並不圓滿,陰鬱的雲彩籠罩了它的弧度。


  “唉。”我倒了一杯熱水捧在手心坐在了陽台上,濕漉漉的頭發還在滴答滴答地滴著水,心裏像是這沉重的水珠一點一點往下沉,明明剛剛洗完澡,卻覺得身心疲憊。


  入夜,漸漸冷了,我撐著地想要回床上,卻因為坐在時間太久了,腿僵硬了,直接摔到在了地上,感覺膝蓋錐刺一樣的疼痛,我倒吸一口冷氣,狼狽的趴在地上,用手摸了一下,有粘稠裏的液體粘在手上,借著昏暗的月光我我看著不慢手掌的紅色。


  我試圖站起來,不知道是因為地板太滑了,還是因為上的太重了,我又跌到在地,額頭撞在陽台的一角。


  瞬間就鼓起來了一個大包。


  我狼狽地趴在地上,經過幾次嚐試之後,我疲憊地趴在地上喘息,汗水順著額頭滾落,我終於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來,用力錘砸著堅硬的地板。


  顫抖著手指摸道掉在一邊的手機,明亮的屏幕上是沈澤熹三個字,猶豫再三,我按了退出鍵,不知道過了多久,覺得自己的身體已經涼透了,我艱難地爬到床邊,順手打開燈。


  膝蓋的傷已經不再流血凝固了,猙獰的傷口,已經皮開肉綻,幸好醫藥箱就在床頭,簡單地包紮了一笑,嘲笑自己還好還好是個醫生,沒傷到骨頭算是幸運吧。


  額頭也有一個小小額傷口,我隨手擦了點碘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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