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虧她當初還為沈澤熹欺瞞許晶。


  “這個孩子不能留。”楚靈玉也同意我的做法。如果說林美美已經懷孕了,許晶應該沒有利用價值了,為什麽還要留著她呢?

  備胎?怕林美美的胎不穩,這就是為什麽林美美會去醫院檢查胎位了。


  這種背叛的感覺楚靈玉感同身受,她再清楚不過了,這也是她不願意再去愛一個人的原因,甚至直接做了結紮,即使以後真的逼不得已結婚了,她也不會要孩子的。


  靈眸一閃,楚靈玉心生一計。


  “放心,包在我身上。”


  第二天楚靈玉給林威打電話,說要帶我出去吃飯,林威必須請客吃大閘蟹。


  林威當仁不讓,這可是他的小野貓第一次主動約他吃飯,雖然約會多了個人,那也是第一次約會。


  隻是許晶,似乎有點麻煩。掛了電話之後,林威收起戲謔的表情,兩隻手指轉動著手機,另外一隻手擺弄著一把手術刀。


  他清楚沈澤熹的性格,如果報備一下許晶的行蹤,出了事情,他就倒黴了。


  隨手撥通了電話。


  我和楚靈玉準備好了,林威一大早就開車來接了我們兩個人。


  “老婆,我來了。”林威靠著紅色的法拉利,手機把玩著車鑰匙,一身黑色的西裝,看著我和楚靈玉出來了以後,摘下太陽鏡,嬉笑地說。


  “滾,誰是你老婆。”楚靈玉給我開了車,跟著坐在了後座位,一把將林威隔絕在外邊,林威並不生氣說:“都見過公婆了還害羞。”


  提起見公婆,楚靈玉馬上火冒三丈,要不是許晶還有正事要做,她一定就地弄死這個男人。


  一路上,兩個人鬥嘴,我靜靜地坐著,心裏五味雜陳,摸著自己的小腹,對不起,孩子,媽媽不該剝奪你生存的權利,但是我不想你一出生就背負著罵名,一輩子抬不起頭,與其這樣,不如你不存在。


  楚靈玉看出我的憂傷,安慰地拍拍我的手。


  很快就到了醉生夢死,我就知道林威會帶楚靈玉來這裏的,果然不出所料。


  這裏位於市區中心,說白了靠近豐台醫院。


  豐台醫院有一個主治醫生和我關係不錯,如果我拖她幫忙,應該沒問題。


  林威定好了桌位,我和楚靈玉吃的心不在焉。吃飯一半的時候,我犯了惡心,又開始孕吐,扶著肚子出了去,楚靈玉看準了時機,指著臉色慘敗的我對林威說:“我去看看,許晶臉色不太好。”


  正在喝著酒的林威也看出家我的臉色不好,車上的時候我還暈車,他沒有懷疑就同意楚靈玉去了。


  出了門的楚靈玉拍了拍胸脯,好險,幸好許晶是真的不舒服,不然林威這個老狐狸不是那麽好騙的。


  我和楚靈玉在洗手間呆了一會兒,直接就去了豐台醫院。


  我特意戴了一個帽子,避開了很多熟人,直接去了婦科夏醫生的辦公室。


  “您好,中午休息了,下午再來的。”夏醫生正在脫下工作服,出聲提醒進來的我和楚靈玉。


  “是我。”我摘下帽子亮明了自己的身份。


  “許醫生?”夏醫生一下子站了起來,看著臉色蒼白的我,又是意外又是驚喜。


  “你辭職了是嗎?怎麽都不說一聲,還聽說你失明了是真的嗎?”她關切地問楚一大串問題。


  我笑了笑,蒼白的臉色顯得那個笑很無力。


  “都是真的,因為手機丟了,號碼也沒了,所以一直沒有聯係你們。”


  “哦,那你這次是來複職的?”她了然地問,總覺得我有什麽事情被掠過了,但是看著這樣的我,也不好多問。


  “我想請你幫我一個忙。”


  “你說,隻要我門做到。”


  “謝謝。”我感激地說,夏醫生和我是同時入職的,在豐台醫院已經有十年了,兩人在醫院都是小有名氣,也經常一起做醫學研究,可謂是誌同道合,彼此欣賞。


  沒想到今天要拿到她幫忙了,當她聽到我說墮胎的時候,她退後了一步,愣了愣半天沒有說話,她不是沒有做過這種手術,但是那畢竟是一個生命。


  而且,對自己熟悉的人下手,這樣的活生生的生命更為不忍。


  “陸勒他知道嗎?”


  “什麽?”我下意識回答。


  “我問你。陸勒知道嗎,他就讓你一個人來墮胎嗎?”


  “哦!”原來她以為我懷的是陸勒的孩子,我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了。


  還是楚靈玉機靈地回答:“夏醫生,你可能也聽說了,上次許晶和陸勒鬧了離婚,所以這才……”


  “離婚!!!!”夏醫生回想到那次監察室的事情,對許晶和陸勒夫妻鬧翻的事情也有所耳聞,一直以為是傳言,沒想到是真的,畢竟他們一直是模範夫妻。


  既然是這樣,也就能理解,一個女人帶著孩子不方便,所以很多人離婚會選擇不要孩子,這應該是個意外吧。


  “我幫你。”似乎是握了握拳。


  “謝謝,太謝謝你了。”我和楚靈玉對視一眼,感激地說。


  因為是中午,夏醫生直接帶我走急診手術,這樣不用等。我選擇中午來也是因為中午人少,避免碰上熟人,要不是逼不得已,我也不會選擇豐台醫院。


  我躺在冰冷的手術台上,所有的絕望襲來,即使再涼,也不過是皮肉的苦楚,遠不及我內心的寒意。


  我和沈澤熹最後的牽連也即將消失了,而再次以後,我也會離開沈澤熹。


  然後,這一切都都該結束了。人走,茶涼。錯誤的就該離開了。


  “準備好了嗎?”夏醫生帶上口罩問我,我遲疑了一會兒。


  腦袋裏一瞬間空空的。緩緩開口,:“開始吧。”


  好像有什麽液體順著流下來,到了嘴邊是淡淡的苦澀。


  沈澤熹。


  夏醫生手裏的麻醉針在我視線裏無限放大,緊緊貼著我的血管,冰涼的觸感,眼看著就要刺進我的皮膚,我甚至已經能感受到了針管的冰涼。


  我似乎能想象到它刺入我的皮膚。然後冰涼的藥水就可以注入我的體內,帶走我的知覺。帶走我的孩子,我和沈澤熹的孩子。


  我閉了眼,萬物皆為寂靜。


  千鈞一發之間,手術室的門被撞開了。


  所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沈澤熹冷傲的身影出現,接著冰冷的光線我能清楚地看見他臉上的怒氣。


  所有人覺得像墜入寒冬臘月一樣地冷,眼前的男人帶給人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愣住半晌,率先反應過來的夏醫生:“這位先生,這裏是手術室。”好心出言提醒。


  而沈澤熹的視線從一進來就鎖定在了我的身上。


  我生出不好的預感,整個人如同墜入冰窖,僵硬在手術台上。


  我沒想到,沒想到會有人打斷這事情的進行,而這個人,還是沈澤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住沈澤熹,時間流逝。


  “給你們一分鍾時間,全部滾出去。”冰冷的聲音響徹在整個手術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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