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你在哪裏(二)
與齊宇軒的破罐子破摔不同,接到電話的另一端顯然很是興奮。
“少主,您終於聯係我了!”
習慣了被人稱為齊總、齊先生,冷不丁聽見這仿古人的稱呼少主兩字,齊宇軒總感覺有那麽一丟丟不習慣。
當然,這些與當下立即尋找蘇熏晴下落比起來,顯然並不那麽重要。
“給你打電話,是有件事要請你幫忙。”
“有種什麽事,少主您盡請吩咐。”
“幫我找一個人,她叫蘇熏晴如今下落不明……”
當齊宇軒將他所有知道的信息盡數敘述完後,霍然間,他對於自己這個冒險的決定後悔起來。
用那群怪人去尋人,真的靠譜嗎?
與齊宇軒這邊的糾結與彷徨並存的情緒不同,電話那端的那人聽完吩咐後,仍舊表現的極度興奮外加士氣高昂。
“少主,您放心,保證在三天,哦,不是兩天內,幫你將人完好無損的帶回來,您就請好吧。”
雖然並不抱有太大期望,齊宇軒還是在心中安慰自己,“兩天的時間過後,足夠立案偵查了,若是這邊不行,到時候繼續求助警方吧。”
掛斷了電話,齊宇軒仍舊久久不能心安,在空蕩的辦公室裏,越發感覺落寞。
秘書小李將會議後整理好的文件,拿在手中,敲了敲門。
突然映入耳畔的敲門聲,將齊宇軒的思緒拉回了現實。
“進。”
“齊總,這裏是今天會議記錄,還有各部門經理會議後,整理的報告材料。”
“嗯,好,你下去吧。”
秘書小李退了出去,心裏卻是直犯嘀咕。自家老板這是怎麽了,為什麽看起來那麽消沉、落寞。
老板椅轉了一圈,齊宇軒的眸光落在室外。眼看著室外的一切,籠罩明豔耀眼的陽光下,而他的心裏卻是一陣一陣的荒涼。
小晴,你到底去了哪裏?
求你,不要丟下我一個人。
大概是心存僥幸,亦或是期待發生奇跡,期間齊宇軒再次給家裏去了個電話。
“小晴,她回來了嗎?”
齊宇軒的聲音聽起來顯得十分疲憊,帶著顯而易見的擔憂。
“齊先生,蘇小姐她……她還沒回來。”
齊宇軒應了一聲“哦”,便打算掛斷電話。
就在這個時候,許姨的聲音卻再次響起,“齊先生,其實有一件事,之前忘記告訴你。”
齊宇軒的眉頭蹙了蹙,直覺告訴他,這件事一定和小晴失蹤有關。
他的聲音中,夾雜著某種濃烈的相當於責難的語氣,“什麽事?”
明顯感覺到來自齊宇軒的不悅,許姨不再做隱瞞,將昨天發生的一切娓娓道來,“昨天有一個自稱是許老的人,曾經來過,然後,蘇小姐就一個下午在書房裏,沒再出來過。”
“他們具體都說了什麽?”
“齊先生,這個我並不知道,他們是在二樓的書房裏談的,總之自從見了那個人,蘇小姐就一下子變成很失落的樣子,哦,還有那個人說是您的外公,不知道……”
“好了,我知道了,許姨如果小晴回來,不管多晚你給我來個電話。”
許姨連連稱是,“嗯,好的,齊先生。”
掛斷了那通電話,齊宇軒的心情,非但沒有一絲一毫轉好的跡象,反正變得越發糟糕。
他不是沒有指責許姨,甚至立即辭退她的衝動。這麽重要的事,居然在小晴失蹤這麽久後才說出來。
掃了眼桌子上堆積的文件,齊宇軒沒有任何猶豫,拿起放在背椅上的西裝,走了出去。
他要當麵去問一問他親愛的外公,到底對小晴說了什麽了不得話,才讓他的小晴無故失蹤。
眼見,齊宇軒麵帶怒意的,從辦公室的門走了出來。
秘書小李心中暗自想入非非,今日老板自從接通了某個來電後,就魂不守舍的。會不會是情人有約啊,該不會讓我們提前下班吧!若是這樣的話,那簡直太好了。
隻聽一道泛著寒意的悅耳男音自頭頂襲來,徹底打消了秘書小李幻想的美夢,“我有點事出去一趟,今天全公司加班,我要在明天之前看見各部門的新計劃案。”
天啊!不是吧!
秘書小李隻感覺,整個天都瞬間陰暗了下來,嗚嗚嗚,還沒到太陽下山的時間啊,為什麽感覺似乎被無形的暗黑籠罩了!
雖然極其不情願,秘書小李還是恪守秘書的職責,將齊宇軒吩咐下來的事交代了下去。
人們的怨言自然是有的,這時那位運營部經理的作用,在這個時候凹陷了出來。隻見他不斷用他那振聾發聵的大嗓門,闡述他的豪言壯語,最終起到了明顯正麵的作用。
另一邊齊宇軒已經到了車裏,他撥通了許老的電話。
“外公,您人現在在哪裏?”
“我在公園遛彎呢,聽說你給雜人孫打電話了?”
嗬,這消息傳的還真快。果然,不是自己手下帶出的人,就是不牢靠。
“您報一下地址,我現在就去找您。”
“為了蘇熏晴?”
許老還是一貫的直接,齊宇軒調整了幾次呼吸,用盡量平緩的語氣開口道,“也不全是,好久沒和您聚一聚了,想您老人家了。”
電話那端傳來許老爽朗的笑聲,顯然這對他很是受用,很快他便將自己的地址報了出來。
齊宇軒驅車趕到了許老所在的錦江公園,將穿在身上的西服外套再次脫下,丟在副駕駛座位上,這才推開車門,下了車。
齊宇軒的方向感一向不錯,很快便找到了,許老電話中所提及的位置。
一向寵孫無度的許老,此時如齊宇軒交代的那般,老老實實在站在原地,還不時朝著四處望一望。
大概是年歲大了眼睛花了的緣故,他並未能第一時間發現齊宇軒,反倒直到齊宇軒走近,他才恍惚間看清了來人。
見到齊宇軒的到來,許老顯然情緒高漲,他張開雙臂給了他的寶貝孫兒一個大大的熊抱。
“我的寶貝孫兒啊,你終於肯見我這個老人家了。”
許老這話說的好不憂傷,眼眶裏甚至湧現出些許淚花。
與許老相比齊宇軒倒顯得很鎮定,他平靜而疏離的開口道,“那邊有長椅,外公我們去那邊坐一坐吧。”
“好,好好。”
其實無論齊宇軒說什麽,許老都會回應這個字。齊宇軒是許老唯一的外孫,自小便備受許老格外疼愛與嗬護。
大概是對於這種待遇習以為常了,齊宇軒漸漸對這一切免疫了。有的時候,甚至有那麽一丟丟,討厭這幅摸樣狀態下的外公。
齊宇軒試探性的問,“外公,我們這麽長時間沒有見麵,您沒有怪我吧。”
“沒有,怎麽會呢?我知道你是在忙正事。”
提到這許老似乎一下子興致盎然,甚至越說越起勁,“軒軒,你比你那個不靠譜的老爸強多了,如今公司出現那麽多的變故,你沒借用任何外力,全憑自己硬抗到了現在,你真是外公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