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二章 驀然回首(一)
一時衝動?
難道,曾經那麽癡迷於他,也隻是一時衝動,顯然齊宇軒並不喜歡這個措辭。
感受到來自齊宇軒,周身不斷散發的低氣壓。
蘇熏晴知道自己一定是說錯話了,至於究竟具體是那句話、那組詞語,惹得對方不悅,她似乎並不能一下子找出。故此,她即刻停止了原本打算解釋的話,扭頭望向齊宇軒,眼神中流露出從夏寧寧那裏學來的楚楚可憐狀。
感覺到被一抹迷之目光注視的齊宇軒,也側過臉回望蘇熏晴。
一時間,房間被一種怪異的氣氛圍繞,似曖昧又似其它某種說不明的情感。
隨著,那溫柔的唇瓣靠近輕輕觸碰,蘇熏晴一下子緩回神。她的眸光帶著顯而易見的驚慌失措,迅速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唇。
而始作俑者卻全然沒有任何的罪惡感,此刻正眉眼彎彎的盯著蘇熏晴,欣賞這那張白皙的小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被血紅色侵染。
終於,他似乎意識到自己這樣做,顯然不那麽道德的,於是身體向後退了退。
蘇熏晴深吸一口氣隨即慢慢吐出,那狂跳不已的心髒,由於與齊宇軒距離的拉遠,而逐漸恢複到正常的跳躍速度。
而就在這時,齊宇軒再次令蘇熏晴大腦炸裂。隻見他再次湊了過來,並且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如同安撫一隻受到驚嚇的小狗。
“都是老夫老妻了,有什麽可害羞的。”
“分開這麽久,有沒有一點點想我?”
蘇熏晴的臉一下子變得更紅了,丫的,明明已經離婚了,不帶這麽欺負人的。
一直以來蘇熏晴,對於齊宇軒的聲音,完全沒有任何招架能力。她並沒有回應他的話,可是那異常爆紅的臉,早已暴露了她此時此時所有的想法。
齊宇軒似乎得到了,他所認為的滿意的答案,便興致盎然的重新拉開了與蘇熏晴的距離。
這使得蘇熏晴那顆血脈膨脹的心,再次回歸到正常的跳動速度,臉上那抹詭異的紅,也隨著時間的流逝漸漸退去。
蘇熏晴發誓這是她吃過的,最驚心動魄的一頓飯。
跟隨著齊宇軒的步伐離開了包廂,蘇熏晴正為了如何委婉的提出離開,不停在腦海中組織適合的語言。
可當眸子不經意間,略過對方手掌上那條長長的傷疤,那原本已經組織好的語言,卻忽然間像是被什麽堵住,噎在喉嚨怎麽樣都說不出口了。
不得不承認麵對很多身邊的事物,蘇熏晴的反應都談不上敏銳,比如齊宇軒是何時換了這輛銀灰色的奧迪車,又比如在齊宇軒出差前,明明兩人吵了一架,如今卻不知何時莫名其妙和好了。
這不得不令她靜下心思開始回憶,尋找一件件事的起源。
見蘇熏晴似乎為了什麽而埋頭思考,齊宇軒俯身湊了過來。
感覺到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那原本平緩跳動的心再次慌亂無節奏的跳起,她不用抬頭便知道,一定是他又湊了過來。
“你,你又想幹什麽?”
她不明白怎麽就出了一趟差,齊宇軒就像變了個人似得。
齊宇軒輕笑出聲,伸手將安全帶拽過來扣上,隨後回過身體坐直,一腳油門發動車子。
好吧,她承認是自己想多了,原來他隻是為了替她係安全帶。
蘇熏晴一時間為自己的想入非非,而慚愧的羞紅了臉。顯然,她並不知道自己這樣一種反應,會令身旁的男士,產生一種怎樣的心理。
齊宇軒會時不時會透過後視鏡,觀察蘇熏晴的反應。那寫滿羞澀的臉,帶著某種強烈的吸引力,讓齊宇軒隻想靠近再靠近。
眼見他的喉結滾了滾,伸出舌尖輕輕舔了舔嘴唇。是的,他正在極力壓製心中的欲火。
這次出差帶給齊宇軒極大的挑戰,他幾乎無時無刻,在腦海裏浮現這個小小女人的影子。
擾的他心煩意亂,擾的他心癢難耐。
隻是他不敢透漏出自己的欲念,他很清楚如今的蘇熏晴,並不喜歡他的靠近,逼得太緊隻會讓他的小晴落荒而逃。
況且,如今還有一個虎視眈眈,對撩動女人心弦頗有研究的夏家二公子,在與他搶小晴,他更需要小心更加小心。
說起來,他很慶幸自己查出了那個濫交男的身份,並沒有被夏世澤那個混蛋,一直欺騙下去。
否則,不是太輕敵了。
眼看車外的風景越來越熟悉,他和她一樣,心中百感交集。
這不是去齊家祖墳的路嗎?
蘇熏晴的眉頭蹙了蹙,心中的疑惑越發加深。
終於,她禁不住好奇的開口詢問道,“宇軒,你帶我來這裏幹什麽?”
宇軒!
終於,不再是齊先生或者是直呼大名,那麽有距離感的稱呼方式了。
因著稱呼上小小的改變,齊宇軒的心情瞬間好到了極點。看來,這次突發奇想去出差,給小晴足夠的時間和空間,其結果或許並沒有想象中那麽糟糕。
心裏美滋滋的齊宇軒,終是沒忘記回複來自蘇熏晴的提問,“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蘇熏晴心中憤憤的想,“這樣漫不經心沒有結果的回答,還不如什麽不說。”
她沒有再次開口詢問,可是那緊鎖的眉頭,卻再也沒舒展開來。
是的,她並不想去那個地方。
她突然之間,莫名很害怕。說起來,自從齊錦榮發了那條短信,稱去國外後,已經許久沒再與她聯係了,該不會是……
這樣一個不好的念頭,在腦海中纏繞揮之不去,令蘇熏晴後背泛起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
終於,車子行駛到了目的地——齊家祖墳。
這個地方蘇熏晴算不上熟悉,卻是很上心的,甚至特意將葬於此諸位的紀念日銘記於心,隻可惜並未用上。
說起來,她曾經夢想成為一位賢良淑德妻子,陪在齊宇軒身邊與其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想法,現在想來是如此可笑。
這裏的一切,不光紀念著齊家的過去,也間接的證明著蘇熏晴,曾經可笑的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