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傷勢嚴重
“楚玄歌，你幹什麽，快放我下來！”虞婉棠冷嗬一聲，秀眉緊鎖，怒意橫生。
“你要是再鬧，本少爺不介意抱著你去府上溜一圈。”他勾起唇角，笑意濃鬱，篤定道:“你肯定不想那樣，所以最好給我乖乖聽話。”
“你……”虞婉棠生氣地捶打著他的肩膀，但對方卻無動於衷，依舊邁著腳步徑直走出蘭若庭。
看到眼前的一幕幕，芙蓉詫異地瞪大雙眸，而臨七則是一副見怪不怪的模樣。
自從他看見虞婉棠在自家少爺入浴時出現在碎玉軒，便覺得這其中定有貓膩，一切都隻是心照不宣而已。
兩人對視一眼，交換了眼神，默默跟了上去。
在通向茯苓廬的路上，過往的下人和丫鬟越來越多，虞婉棠沒有辦法，隻好埋下頭，希望逃過那些刀子般的目光。
若不是她現在受傷，怎麽會被楚玄歌吃得死死的?
想到這裏，她越來越氣，於是在心底暗自記下一筆賬。
不久後，四人前後到了茯苓廬，因院門是敞開的，他們沒有敲門便直接走了進去。
而此時，正在曬藥草的宋長風卻忽然停住了手中的動作，眼神直勾勾地盯著那曖昧不清的兩個人。
虞婉棠被這種目光看得極不自在，但她覺得沒必要和對方解釋太多，不然反而會顯得是她“做賊心虛”。
“宋公子，何醫師現在身在何處?我的貼身丫鬟受了傷，趕緊叫他過來。”楚玄歌出聲打破了院內的奇妙氛圍，嘴角依舊掛著邪笑。
貼身丫鬟?關係真是不一般。
宋長風心底冷笑，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放下藥篩，朝楚玄歌走近，笑得燦然，輕聲道:“師傅他出門采購藥草，若虞姑娘信得過長風，長風可以替你看看傷勢。”
“宋公子如何知道她姓虞?”楚玄歌依舊笑著，可笑容裏卻透露著冷意。
“青竹院私通一事鬧得沸沸揚揚，長風想不知道也難。”他笑了笑，毫不畏懼地迎上對方的眼神。
而虞婉棠現在隻想快點脫離楚玄歌的懷抱，這個姿勢過於親密，讓她心裏怪不舒服的。
“行，那就有勞宋公子幫我瞧瞧傷勢。”虞婉棠笑著說完這句話，下一秒卻冷淡地對楚玄歌說:“麻煩少爺先放我下來，婉棠實在惶恐。”
“本少爺才不稀罕抱著你。”楚玄歌冷哼一聲，放下虞婉棠，淡淡說道:“某人可千萬別想歪，本少爺隻是體恤下人而已，才不想落著什麽罵名。”
聞言，虞婉棠心中冷笑，不由得暗自腹誹:就你會體恤下人，還不是流氓一個！
“楚公子真是通情達理。”宋長風抱起藥篩，禮貌說道:“既然如此，那虞姑娘便隨我去藥房。”
話音剛落，幾個人便轉移到了藥房。
宋長風先是給虞婉棠把脈，之後把望聞問切都來了一遍，陣仗搞得格外浩蕩，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醫者風範。
隻不過這些動作落在某人眼裏，倒覺得他這是在趁機吃虞婉棠豆腐，心中自然有幾分不愉快，隻好對臨七使了個眼神。
在收到暗示後，臨七心領神會，淡淡問道:“宋公子，這都過去一刻鍾了，為何還在把脈?該不會是不懂裝懂?”
“虞姑娘傷勢複雜，長風得多把幾次脈才能確認。”他不卑不亢地回答對方，昔日裏，那雙桃花眸中充滿的戲謔卻早已不見，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和嚴謹。
在宋長風眼裏，虞婉棠現在是他二十幾年人生中遇見過唯一有趣的人，今後也會成為他漫漫歲月中的光亮，自然不可馬虎大意。
“那公子你方才稱何醫師為‘師傅’，這是為何?”臨七繼續問道。
“何醫師見長風有幾分學醫的天資，在加上他膝下無兒無女，所以才收我為徒。”宋長風如實回答，把完脈後便皺起眉頭，冷聲質問虞婉棠:“何人如此大膽，竟對你下如此毒手?”
聞言，虞婉棠怔了怔，她萬般沒有料到宋長風會以這般語氣說話，下意識問道:“傷勢很嚴重?”
“怎麽不嚴重?”宋長風收回手，眼中帶著責怪，仔細看時，那又是疼惜。
藥房內的空氣安靜數秒，宋長風才沉聲說道:“如果我猜得沒錯，你方才一定吐過血，而且胸悶氣短，頭部時而出現眩暈現象。由此可見，對方的內力導致你受了不輕的內傷，需要仔細調養一段時間，不然很容易落下病根。”
“不應該啊。”虞婉棠喃喃一句，陷入了沉思，質疑道:“我很確定，紫黎那一掌完全沒有起殺心，否則我現在也不會好端端坐在這裏。”
她明明已經擋去紫黎的大部分內力，為何還會像宋長風說得這樣嚴重?
如此一來，結果隻有兩個。
第一，是她低估了紫黎的能力；第二，是她對自身的醫術過於自信。
但無論是從哪個角度出發，虞婉棠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判斷。
“你這是在質疑我?”宋長風忽然怒了，他拍案而起，居高臨下地睨著虞婉棠。
這是他第二次真正意義上動怒。
第一次動怒，是因為人人嘲笑他，甚至貶低他的母親，他的國家。
千萬子民的希冀和等待，逐漸變成了失望和辱罵，像巨石一般壓在他的心口，令人無法呼吸。
他怒了，哭了，也崩潰了。
他本以為經過種種曆練後，遇事都會笑著麵對，不曾料到今日卻被眼前的丫頭再次激怒。
少頃，宋長風意識到自身的失態，又換上一張笑臉，冷不伶仃地下了逐客令，淡漠道:“師傅今日太陽落山前能回府，請姑娘那時再來吧。”
“謝謝宋公子，但我不需要再跑一趟。”虞婉棠起身，眸中波瀾不驚，對身後的芙蓉命令道:“隨我回青竹院。”
芙蓉看了楚玄歌一眼，行了個禮，輕聲道:“少爺，那我便與虞姑娘先行離開。”
後者點點頭，目送著那主仆二人出了藥房，稍後凝眸盯著正在出神的宋長風，將其上下打量一番，最終命令道:“臨七，你先出去，我有事與宋公子單獨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