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女上男下
氣氛愈發冷凝，臨七連忙打圓場，提議道:“少爺，這件事雖然是月蓮不對，但看在素瀾姑娘的麵子上，暫且從輕發落吧。其實隻要虞姑娘同意，旁人也不會多說什麽。”
素瀾連忙接過話，哭著說:“是啊，隻要虞姑娘網開一麵，就算傳出去也沒有關係。”
楚玄歌無動於衷，依舊堅持要執棍刑，所謂殺一儆百就是如此。
見事情毫無回轉的餘地，素瀾抹掉眼淚，惡狠狠地看著虞婉棠，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而旁邊的芙蓉卻有些心虛，她下意識地靠近虞婉棠，輕聲問道:“虞姑娘，能否看在我為你作證的份上，也給月蓮姐姐留條活路?楚府的棍刑可不是鬧著玩兒的，經曆此番懲罰，她肯定會丟掉大半條性命。”
大半條命算什麽?要知道她可是殺人不眨眼！
“不是我不想救月蓮，這完全是她咎由自取。”虞婉棠聲音淡然，卻冷入骨髓，麵具下的眼眸更是泛著寒意，“況且，我方才並沒有叫你站出來救我。即便你不站出來作證，我也有辦法脫身。”
言畢，虞婉棠無害地勾起唇角，無辜道:“少爺執法嚴正，婉棠何德何能可以讓少爺改變主意?還請素瀾姑娘不要怪罪。”
她今日的殺伐果斷，楚玄歌也算見識到了。
他自然知道月蓮不會蠢到給自己下藥的地步，除非這裏麵有人暗自動了手腳。
而望眼整個楚府，除了虞婉棠有動機，誰還會這般無聊?
不過，這也是有趣得緊。
他眸色一黯，沉聲道:“事已至此，是月蓮自作自受。臨七，將她囚禁在柴房，明日午時執行棍刑。”
“是，少爺。”臨七恭敬地點點頭，隨即走到月蓮身邊，客氣道:“姑娘您也聽見了，請隨我走一趟。”
聞言，月蓮沒有絲毫猶豫，如同一隻瀕死的魚，忘了呼吸，正在等待隕滅。
當二人走出廂房後，素瀾猛地從地上站起，目光冰冷地剜了虞婉棠一眼，然後快步追了出去。
私通事件已了，青竹院也重新回歸於安寧中，廂房內依舊燈火搖曳。
“你可真是心狠。”楚玄歌出聲打破一室靜謐。
虞婉棠不可置否地笑了笑，淡淡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天誅地滅。”
而此刻，芙蓉也真切感受到這個戴麵具女子的厲害，甚至有幾分毛骨悚然。
今日午後，她分明親眼看著虞婉棠喝下魚湯。
隻不過芙蓉不知道，後者在佯裝暈倒後，利用門派絕學，悄無聲息地把魚湯再次逼出體外。
與此同時，虞婉棠趁機打暈了芙蓉，並快速走到後門守株待兔。
一刻鍾後，偷聽完月蓮和男子的對話，虞婉棠兩個手刀將其狠狠劈暈，並將之前的催情藥分別喂給他們。
剩下的，便是靜待好戲。
廂房內再次沉默，楚玄歌揮了揮衣袖，轉過身低聲道:“這裏不是王府，最好收起你那一套。”
話音未落，他便朝門口走去。
“等等，賬簿何時給我?若是沒有賬簿，叫我如何調查?”虞婉棠問道。
“待會自己來碎玉軒拿。”他淡淡說完話，便踏出門檻。
經過此事，虞婉棠深知芙蓉已經瞧出些不對的苗頭，也沒打算繼續隱瞞。
她往圓木凳上一坐，自顧自倒了杯茶，搖晃幾下，淺抿一口，淡淡道:“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打哪兒來去哪兒去，二是繼續留在青竹院。”
麵對這番話，芙蓉並不吃驚，反而從容道:“我選後者。”
“我不需要懷有二心之人。”倏地，她放下茶杯，凝眸冷聲道:“你可仔細想好了，如若以後背叛我，可是會被千刀萬剮的。”
聞言，芙蓉感覺寒意瞬間遍布全身，但依舊堅定地點點頭。
夜色濃鬱，晚風徐徐，周遭偶爾聽見些許知了和蛐蛐的鳴叫聲。
楚府的夜晚燈火通明，臨七等人行走在青石路上，眼前卻十分明亮。
到了蘭若庭時，素瀾緊捏著出汗的素手，暗自咬牙，慢慢朝臨七走近。
隻見她對著臨七就是一個手刀，幸而後者眼疾手快，早就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臨七狠狠扼住她的手，冷聲道:“請素瀾姑娘自重，若是被少爺知道，你我都不好交代。”
見狀，月蓮急忙過去拉開二人，對素瀾說:“月蓮不在的日子，還請小姐保重，切莫因為小事再犯糊塗。”
話音剛落，素瀾便忍不住流下兩行清淚，嘴上雖答應月蓮已經看開，但心中卻早有安排。
插曲過後，三人繼續往柴房那邊過去，路上相顧無言。
此時，虞婉棠已經憑著記憶來到碎玉軒。
一眼望去，隻有正中央的廂房亮著燈火。
她沿著台階走上去，抬手叩門。
敲門聲響了兩下，自屋內便傳出一道聲音，是楚玄歌叫她直接進去。
雕花木門“嘎吱”一聲，虞婉棠走入廂房，卻發現裏麵空無一人。
“奇怪，方才明明是他叫我進來的。”虞婉棠喃喃自語，心裏下意識警惕起來。
她四下打量一番，發現屋內擺設極其簡單，卻隱約透露出幾分儒雅的氣息。
牆壁上掛著四幅畫作，分別是梅、蘭、竹、菊，倒是盡顯君子之意。
看到這裏，虞婉棠秀眉緊蹙，腹誹道:“骨子裏就是個下流胚子，還裝什麽高雅。”
見屋內確實無人，她先是百般聊賴地坐了一會兒，而後意識到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便開始動作起來。
一番尋找後，虞婉棠納悶地坐回原處，納悶道:“書案、衣櫃、床榻，這些最有可能藏地圖的地方都已尋過，莫非他還能把東西時刻放在身上不成?”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卻把目光鎖定在不遠處的美人圖屏風上。
“那邊還沒有找過。”她一邊思索一邊走過去，卻在看清屏風後的景象時徹底愣住。
屏後氤氳溫熱的水霧，為眼前的“美男出浴圖”徒增幾分不食煙火的氣息，而強健有力的肌理和完美無缺的身材，令人看了實在是血管噴張。
虞婉棠下意識捂住眼睛，滿臉通紅地轉過身，心髒沒來由地加速跳動著。
“既然來了，就伺候本少爺更衣。”楚玄歌鳳眸微閃，緊盯著她。
“無恥！”虞婉棠鬆開手，抬腳欲走，卻沒料到會踩上水漬，整個人竟往後倒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