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話裡帶著莫名其裝的威脅感。
皇城銀夜微微眯了眯眼睛,嘴角勾勒出一個邪魅的笑意:「怎麼,這件事情現在提出來,你不會是想要抱本少爺的金大腿吧,我可告訴你,本少爺對於嬌羞可愛的小蘿莉有興趣,但是對於你這樣隨時都讓人感覺會提刀砍人不解風情的女人可沒多少的興趣。」
「我只是想要告訴你,皇城銀夜,現在的我擁有可以撼動你『灰色空間』公司的根基的籌碼,只要我想去做,整個華夏的『天啟』資金將會對你的公司進行全方位的打擊,到時候你恐怕不得不被逼著回到那個令你深惡痛絕了那麼多年的孤獨的城堡里去了。」
「你這是想要向我宣戰?但是這麼做對於你而言會有什麼好處呢,真是一個讓人傷腦筋的瘋女人。」
皇城銀夜絲毫沒有一點一滴正在被人威脅的樣子,反而是露出一抹傷心的表情。貌似是對於這個女人的心狠手辣有些想不明白的苦惱。
周圍原本對於這個銀髮少年的輕視的男人們,那群自以為是的社會精英,自視甚高眼高於頂不把別人放在眼中並且等著在一旁看著皇城銀夜自找苦吃的傢伙們,這個時候聽到了二人的談話,登時一個個全都變了臉色。
「灰色空間」。
這四個簡簡單單的字,足以讓那群傢伙們收斂起自己剛剛的失態和不滿,並且只用了短短零點零一秒鐘的時間便調整了自己的表情和眼神。
原本那充滿鄙視的目光瞬間就變得充滿了友善,那種目光簡直就好像是正在看一個闊別了許久之後,因為失去了聯絡,而相互遺忘了的老朋友一般。
這種目光讓皇城銀夜感覺不到絲毫的舒爽,反而是讓他渾身上下有些不爽了。
致力於能夠成為一個合格的並且被大眾所熟知和畏懼的王八蛋的皇城銀夜,更喜歡被人所畏懼,要麼就是忽視或者是別的什麼,因為這樣一來,等到皇城銀夜心情不好的時候,也根本就不需要去為了想要教訓某人而去尋找什麼理由了。
那群女人在知曉了這個銀髮的帥氣傢伙就是「灰色空間」傳出來的最為年輕的掌舵人的那一刻,目光裡面全都是爆發出了一連串的火花。
那種目光之中除了最為真誠的欣賞之外,飽含著的更多的是對於權利和慾望那赤果果的渴求。
皇城銀夜整個人瞬間就變成了一座散發著牛逼光芒的超級大金人,不少的女人都躍躍欲試,想要上前和這個「灰色空間」的幕後的神秘少東家攀談幾句,到時候也好有資本在自己的閨蜜面前好好地吹噓一般。
「我不需要得到什麼,只想看著你吃癟而言,要是讓那群大白鬍子的老傢伙們知道你這個每天深夜十二點都要去家族的圖書館翻書翻到黎明的皇城家有史以來對待自己最為嚴苛,偽裝自己最為全面的皇城銀夜才在外面呆了不到一年時間就敗掉了華夏裡面市值十多個億的產業,雖然這些產業在他們的眼中不值一提,不過卻能夠讓那群早就看你不順眼的人找到機會再次將你給帶回去,這次,恐怕就永遠沒有機會出來了吧。」
女人分析的格外的全面,目光毫無畏懼,也沒有任何感覺,沒有會因為自己的舉動而對皇城銀夜造成什麼困擾有任何的愧疚,甚至連表情的變化都欠奉。
她始終是用同樣的表情同樣的目光靜靜的注視著皇城銀夜,就像是那麼多年以來,早就習慣看著這個銀髮的小子出門鬼混,到處雍女為樂,做著那些讓所有人安心的花花公子,做著那個能夠穩定家族局面的超級敗類,卻也在每一個或是安靜或是暴雨交加的夜晚,永遠的風雨無阻準時在午夜鐘聲敲響的那一刻,一腳踏進家族那幢藏書數萬冊的古老的圖書館。
那間古老的圖書館裡面封存著很多的書籍,因為年代久遠的緣故,所以圖書館裡面的線路總是會出現一些小毛病,偶爾會突然地斷電,於是整個森然如同古墓一般的圖書館變會頃刻之間陷入完全的黑暗之中。
但是無論黑暗如何的深沉,總會有一盞說不上明亮,但是卻足以照亮書本上面每一行字跡的忽明忽暗的煤油燈在黑暗中閃著光。
就是這麼一個執著的嚇人的瘋子,戴在臉上的面具比之舞台上面小丑的裝容還要深厚的男人。
這個男人背負著罪惡,背負著責任,同時也肩負著復仇的使命。
他有一個為了權與力而慘死在自己家人屠刀之下的父親,即便是事情早已過了十幾年,可是陰魂從來未曾散去。
只要他的兒子還活著,他便與這個世界有著密不可分的聯繫。
這是那個男人臨死前刻在自己桌子上面的一句話,可惜後來被人給在暗中燒毀。
而那個人的兒子,被人看好,也同樣最被人所不看好的傢伙,名字叫做皇城銀夜,如今二十多歲,滿頭罕見的銀白色頭髮,笑容醉人,眼神或是冷冽或是溫柔,嘴角的笑意能夠讓人感覺到森冷冷的殺意。
「女人,你算計的這麼好,就不怕我親手殺了你嗎。就像在多少年前的暴風雨夜裡一樣,我記得那時候你穿著紅色的大衣,那是你母親送給你的生日禮物,你在黑夜裡面該睡覺的時候沒有睡覺,居然出現在了那個該死的圖書館裡面,我走上前去,站在你的身旁,黑暗之中凝視著你的眼眸,那時候的我是不是還對你微笑?我的右手捏著你的下巴,我記得我當時說過,該睡覺的時候不睡覺的孩子不是好孩子,而壞孩子,應該去死的,你還記得嗎。」
皇城銀夜湊到了這個女人的耳邊,臉上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反而是笑意愈發的迷人,看得旁邊的一些女人更加的嫉妒起那個冷艷的女人。
皇城銀夜的話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剛剛足夠讓這個女人能夠聽到罷了。
女人咬著牙齒,穩了穩心神:「你可以殺了我,但是你沒有,你在害怕對不對,不然的話,早在那個暴風雨裡面你就應該殺了我的,但是你沒有,反而是脫下了自己的風衣,給被淋得濕漉漉的我披上了,那件紅色的大衣早就濕了,你還借口下雨的時候會很冷,於是特意還在圖書館裡面那早就荒廢了幾十年的壁櫥裡面燒著早就被你翻爛了的好多本的書,你看著那些書頁在火焰之中慢慢變成了黑色,然後化為了灰燼,裡面的文字連帶著書頁一起毀滅了,你其實就是害怕我生病對不對。」
皇城銀夜直起身子,看著這個女人挑了挑眉:「抱歉,那天晚上只是心情有些不好罷了,恰巧有些冷,所以我就燒了些不喜歡的書,難得有問題嗎。至於那件衣服,我早就不想要了,就是這麼的簡單。」
「莫妮卡,別再傻了,我不可能喜歡你的,你這種女人,就會讓人感覺到麻煩罷了,每天呆在我身邊,弄得那段時候我都沒有盡情的出去享樂,更何況,我告訴過你,那天晚上你只是做夢,一切都只是一個夢。」
皇城銀夜說完就轉身離開,走到不遠處的時候,他頓了頓腳步:「莫妮卡,別做傻事,否則的話,我真的會做出一些我都不想要做的事情,你懂我的意思嗎。」
說完話,皇城銀夜向著外面走去。
莫妮卡則是在這個時候站起身來,跟在他的身後,也不再理會酒會的旁人,更加不會覺得自己這麼做的話會有什麼不妥,同樣不會在意今晚過後,可能會傳出「天啟」負責人對「灰色空間」年輕太子爺倒貼的不好消息。
這些她都不在意,她在意的只是漸行漸遠的那個銀白色頭髮的孤獨的傢伙罷了。
皇城銀夜走在前面,莫妮卡走在後面。
他們之間的距離沒有擴大,同樣也沒有縮小,就是那麼的大,不多不少。
皇城銀夜走到了自己的座駕的旁邊,轉過身,看著莫妮卡那張依然冷著的臉,滿是無奈。
「嗨,美女,咱們能不能別這樣,就算你喜歡我,但是我已經說了不喜歡你了,況且你這麼危險的女人,真的不是我的菜啊。」
莫妮卡冷冷的說著:「你喜不喜歡我不是我的事情,現在事情就是這麼簡單,只要我出了這裡,明天開始,『天啟』將會對你的公司進行全方位的不惜代價的打擊,即便最後拼的兩敗俱傷也沒有關係。」
「至於么,多大仇啊?」
皇城銀夜傷腦筋的摸著自己的腦袋,心中嘆息一聲,早知道今晚就不來了。
「至於。」
莫妮卡回應著他的話。
「那你到底要什麼?」
皇城銀夜在考慮了將這個女人給幹掉所需要付出的代價之後,很是無奈的發問了。
「陪我一夜。」
莫妮卡乾淨利落,臉色依然是冷著的,這和她說的話完全的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