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數在不斷地減少。
射擊加上組裝槍械兩方面的考核結果下來。
淘汰了三人。
接下來是格鬥訓練。
不過這次來的人有些出乎意料。
獨牙。
那個始終沒有露過面的「龍刺」老大。
很年輕的一個男人。
一身迷彩,臉上帶著笑,眼裡滿滿的都是些許的疲倦。
他從不遠的位置走了過來,看著餘下來的十五個人。
目光一一掃視而過。
「我教你們格鬥,這一次規則很簡單,你們十五個人裡面最好能夠留下來當做『龍刺』預備役的,一共是五個人,剩下的人哪裡來的回到哪裡去。」
獨牙的話很簡單,語氣沉著的不像話。
至此,真正的「龍刺」似乎才真正的顯露出來。
時間默默而過。
春去秋來,凜冬已至。
轉眼已經是一年時間。
燕京市區,一處有些靜謐的四合院。
楊坤雄站在窗前,身上穿著一件單衣,一頭銀髮飛舞,背影顯得有些蕭索,然而氣勢驚人。
他站在那裡,目光落在院子裡面。
燕京大雪,白雪紛飛,鋪了一地,院落中那顆榕樹上一片白色。
敲門聲響起。
「進來。」
楊坤雄話音落下,門被人從外面推開。
楊三秋走了進來,站在一旁,手裡拿著幾份文件。
「一年時間,他成功的成為『龍刺』的一員。真正成為『龍刺』的時間在六個月,六個月中,一共執行任務二十三次,死在他手上的人數一共一百零七人。」
「其中毒梟二十八個,各種販毒小頭目大約在五十三人,還有邊界位置一些不安分的主兒,七七八八大概是這麼數目。」
「三秋,你覺得他怎麼樣?」楊坤雄沉默了稍許,突然發問。
楊三秋沒有立刻回答,只是安靜的翻看著自己手中的文件。
這些數據,每一個數字都代表著一個常人無法企及的東西。
無數的生命被數據化,簡單的數字和文件背後,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
「說實話,我不知道。」楊三秋啪的一下,合上了文件:「單從這張成績表上來看,葉維確實取得了他想要的好成績,然而在另一個角度上來看,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能夠被定義成優秀。」
「你也曾在裡面待過,難道沒有什麼想說的?」楊坤雄轉過身子,看著楊三秋,目光深邃。
「那不是一段好的記憶,雖然不至於說多麼後悔,但是好歹不算是愉悅。」楊三秋嘆了口氣。
楊坤雄點點頭:「青龍,快回來了嗎。」
「嗯,可能就在近段時間,青龍叔叔就會回來了。」
說到這裡,楊三秋的語氣裡面滿滿的都是忍不住所透露出來的敬畏。
楊青龍。
那個如同神一般的男人。
屹立於華夏武道,被徹底神話的男人。
名列與華夏神武榜齊名的天道榜。
被譽為最有希望企及天道的男人!
「嗯,知道了。」楊坤雄看著窗戶外面,嘆了口氣。
「對了,葉家那邊有沒有什麼動靜。」楊坤雄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葉燃去了江浙準備自己打拚一番事業,走了有一段時間了。」楊三秋老老實實的回應著。
「我記得,葉維身上有一門娃娃親?」楊坤雄似乎是突然想起來,看向楊三秋。
「這一點,我也不是很清楚。」楊三秋苦笑著。
兩人相顧無言。
……
AH-64「阿帕奇AH-64武裝直升機。
當這架原本應該專屬於美國的主力雙座直升飛機轟鳴的出現在亞馬遜熱帶雨林的上空時候。
葉維嘴裡嚼著口香糖,全副武裝的迷彩服,望著下面一眼似乎看不到頭的雨林,吹了一個泡泡。
「小佳佳,下面就是那個歐洲最兇狠毒梟的藏身地?這個地方我看著鳥不拉屎雞不生蛋的,就算是逃難也應該找個好點的地方吧。」
直升機上有三個人。
葉維,還有那個被他稱作小佳佳的女人,以及坐在駕駛位上一臉冷漠的獨牙。
聽到自己被叫做小佳佳,本命安佳璐的女人憤憤的看了一眼坐在自己身旁,半個身子在外面的葉維。
「你最好能夠活著回來,這裡面任何一隻毒蟲都能夠要了你的命,如果你覺得受不了,可以發信號,還有,再叫我小佳佳,信不信我撕了你。」安佳璐咬著牙,惡狠狠地盯著身旁的葉維。
「好了好了,放心,本人命大的很,如果我真的萬一不幸這麼掛掉了,你可不要傷心難過哦。」葉維一臉認真地看著安佳璐,滿臉深情的模樣。
然而他的眼神卻是一片清明,絲毫沒有一點別的念頭。
「高度再下降五十米左右你就可以跳傘,現在偏南風,風比較大,得等等。」直升機駕駛位上,獨牙有些淡漠的說著。
「得了吧,就這樣,我先閃了。」葉維咧著嘴巴哈哈一笑,然後毫不猶豫的直接從飛機上跳了下去。
「你!」安佳璐看著突然跳出飛機的葉維,臉色微微一變,情不自禁的喊了一聲。
然而葉維已經跳下了飛機,臉朝上,對著這邊揮著手,似乎沒有準備打開降落傘。
那個樣子分明就是準備自殺!
「不用擔心那個瘋子,死不了的。」獨牙這個時候說著話,看了一眼已經徹底隱沒在了雨林之中的葉維,嘴裡嘟囔著:「確實是一個瘋子,老子在『龍刺』幹了那麼多年,也就見到這麼一個瘋子。」
葉維在最後的關頭打開的降落傘,落點在一處淺河之中。
在水中,葉維解開了降落傘和自己鏈接的那一部分,然後朝著岸上遊盪過去。
游到一半,葉維摸出了一柄匕首,看著自己面前的水域,挑了挑眉,二話不說,一匕首直接扎了下去。
這一刀正巧扎在了一條遊盪而來的水蛇的蛇腦袋上。
直接釘死在了水底的泥淖之中。
「可以加餐了。」葉維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周圍的一切:「最後一次任務,希望不會太無聊吧。」
葉維拿著那條死的有些冤枉的水蛇,上了岸,緩緩步入雨林之中,直到身影被徹底的掩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