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向著斗狗場內部走去。
外圍都是圍成一圈斗狗的人,不遠的位置擺放著賭桌,用於下注。
各種喊叫的聲音在這邊響起,葉維一行人一直朝向後面走去。
再往後一點是一個相對寬闊的院落,這邊的人明顯要少了很多。
周圍的都是露著肩膀在外面的壯碩漢子,看著葉維等人的目光裡面帶著一種審視的姿態。
終於走到了盡頭,這裡有一個倉庫,門關著,外面守著三個人。
看到老狗帶人來了,守在門外的人自覺地開了倉庫的大門。
進去之後,一片廣闊的天地。
「MD,又輸了。」
「下一盤是誰?壓什麼。」
「狗了個日的,晦氣。」
剛剛站在外面的時候,還沒有什麼太多的感覺,但是門一打開,裡面的聲音顯得更加的粗狂和暴躁起來。
這裡面是一個類似於拳擊賽場的格局,座位從上到下依次降低,中間有一個檯子。
這個時候檯子上面只有一條奄奄一息的狗,聾拉著腦袋趴在那裡,胸膛微弱的上下起伏著,顯然是快要死了。
它的狗嘴被砸的裂了開來,舌頭攤放在檯子上,沒有力氣收回去。
檯面上的血跡還沒有乾涸,有工作人員正在上面做著清洗。
不遠的地方已經開始有人兜售下一輪的競彩券。
交了錢,拿了票,寫上金額,蓋上章,就算是完成了下注。
不過這裡邊的人,很少有人直接用鈔票,更多的是簽完單子直接上去刷卡。
「邵哥,這邊,這邊走,貴賓席早就為您給準備好了。」老狗走在前面帶路,一臉諂媚的笑著。
所謂的貴賓位置,是處於整個梯形階梯中部專門開闢出來的一小部分的座位。
擺放著煙酒茶點,還有與周圍截然不同的沙發座椅。
邵哥似乎對此早就習以為常,跟著老狗走了過去。
不遠的位置,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萎靡在地上坐著,手裡死死的攥著一個條子,面色一片慘白。
周圍不少人從他的身旁走過去,但是沒有一個人願意停下來。
葉維看了他一眼,正巧這個男人剛好抬起了頭。
一個負責販賣下一場彩券的服務生從他的身邊走了過去。
這個服務生年紀不大,看上去十六歲的樣子,臉色稍許稚嫩,但是卻滿是世故的笑容。
就在這個服務生從他身邊走過去的時候,男人突然哀嚎一聲,一把拉住了這個服務生的腳。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對於一個突然抓住自己腿腳的男人,服務生一臉的笑意,沒有絲毫的慌亂,輕聲的詢問著。
周圍的人看著這邊的目光全都帶著嘲諷和不屑,沒有人願意上前。
「我不玩了!我不玩了!求你!求你把錢退給我吧!這筆錢我是需要去救命的,救命的!我錯了!我不玩了!」男人嚎啕大哭,拽著服務員的腳不肯鬆手。
「先生,我們這裡概不退款的哦。」服務員看著自己腳邊這個一臉悲戚,像是喪門狗的男人,一臉的不屑,不過職業化的笑容並沒有絲毫的減少。
「我錯了,我求你了,求你放過我吧,這筆錢我要拿著救命的!救命的啊!」男人不依不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攬著服務員的腿腳。
「是這個樣子嗎,先生,我可以看下你的票據嗎?」服務員說完話,男人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得將自己手中的紙條遞了過去,可憐巴巴的望著這個比他小了二十多歲的服務員。
服務員看了看手上的條子,然後笑著說道:「你好,先生,你的條子上面是三十萬,如果你想拿回這筆錢的話,我介意您可以參與一場遊戲,怎麼樣呢,只要你能夠獲得勝利,我們可以返給你六十萬哦。」
服務員的聲音乾脆利落,一臉職業化的微笑。
「參與遊戲,參與遊戲……」男人嘟囔了兩句,驚恐的搖著頭:「不可以,不可以,我會死的,不可以。」
「噢,那就沒有辦法了,抱歉,先生。」服務員的臉色瞬間轉冷,抬起另一隻腳,用腳底板狠狠的對著這個男人的臉踩了過去。
這一腳踩得很重,男人哀嚎一聲,滾落到了階梯上。,那一腳踩斷了他的鼻樑,鼻子噴血。
周圍的人一臉漠然,服務員再次恢復職業化的笑容,轉過頭去,繼續開始兜售彩券。
而門外進來兩個人,直接將那個還在哭號的男人,像是拽著死狗一樣的給拖拽了出去。
「輸不起的人來這個地方,總想要能夠為自己搏一搏,輸不起,輸了就哭,就鬧,尊嚴在他們的眼中就是一個奢侈的玩意兒,這種人渣連骨氣都沒有,死了都沒有人傷心的。」年輕人看到葉維注意到那邊,笑了笑:「怎麼,對他有些同情嗎?」
「輸了就得認,做錯了事情就要受罰,該斷手斷手,該斷腳斷腳,沒什麼好同情的。」葉維淡漠的話落在年輕人的耳中,年輕人只是聳了聳肩,沒有多說什麼。
而一邊偶爾會注意一眼葉維的老狗,在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明顯多看了葉維兩眼:「兄弟很面生啊,不知道混哪兒的?有機會可得罩一罩老哥。」
「或許沒機會。」葉維看了過去,老狗尷尬的笑了笑,也沒有太過在意。
領著幾人坐到了貴賓位置,年輕人拍了拍自己身邊的座位,示意葉維坐下來,而另外兩個人則是沒有這個待遇,只能夠站在一旁,像是兩根生冷的鐵塔。
「邵哥,這一盤要買狗還是買犬?」老狗笑呵呵的從一旁的服務生那邊接過了一張彩券,親手拿著筆,一副準備親自開票的樣子。
「老狗啊老狗,不是我瞧不起你啊,你看你這幅狗樣子,鑽到錢屁股裡面去了吧?我才來就忍不住宰我?」邵哥呵呵一笑,也不掩飾。
老狗腆著臉:「哪能啊,那邵哥你休息,先休息好了,帶會兒有事找我,有事找我。」老狗收拾完手裡面的東西之後,轉身退了下去,轉過身子的一剎那,目光變得陰冷而又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