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
果然,話音未落,已有十多個人從慌亂中沖了出來,他們的目標很明顯,就是被圍在中間的兩位皇子。
鍾喻夕一掌將小男孩敲暈,往後退到人群中間,但是民眾因為這突如其來的事件受到了驚嚇,大家尖叫著四處逃命,鍾喻夕被衝撞著步步後退,眼見著和皇子們的距離越來越遠,突然一隻有力的大手拉住了她的手腕,她側頭一看,竟然是樊棟,他也不說話,拉著她穿過混亂的人群,直到與皇子們匯合。
侍衛們已經制服了五六個殺手,但還有一些人混在人群里,可能隨時會出擊。
扎克爾趕緊親自護衛著皇子們往車的方向走。
他本以為像他們這種皇家子弟遇到這種突發的情況,一定會嚇得腿腳癱軟,甚至抱頭鼠竄,但至始至終,兩位皇子的臉上都沒有絲毫的動容,平靜的像是一灣潭水,那種閑淡不驚的鎮定讓扎克爾佩服的五體投地。
在侍衛們的掩護下,幾人很快坐上了來時的車。
「鍾喻夕呢?」六殿下突然問扎克爾。
這還是從剛才到現在,他第一次開口說話,他早聽說六皇子生情冷漠,極少說話,但今天他兩次開口都是為了那個姓鐘的侍女。
扎克爾心中奇怪,但還是立刻回答說:「他們在後面的車裡。」
六殿下點點頭,不緊不慢的在位置上坐好。
扎克爾下令發動車子離開了人群,後面的事,他就交給當地的警察去處理了,目前最重要的是確保皇子的安全。
這邊皇子的車剛走,後面的幾輛車也先後跟上。
古麗乘坐的車子里,除了司機,便只有古麗和鍾喻夕兩個人,氣氛一時有種說不出的詭異。
開始時,鍾喻夕還能看見前面的幾輛車,但是因為風雪的原因,漸漸的,他們就被甩出了很遠。
她倚著窗子,看向外面的雪景。
剛才那個小男孩很明顯是個侏儒,臉看上去像是七八歲,但實際年齡遠遠不止這些。
這些殺手很可能是朝陽國派來的,但皇子們巡察的消息直到他們到了邊境向居民發表演說才被人知曉,而對方為什麼會在那麼快的時間內趕到這裡。
更奇怪的是那個小男孩,他手裡抱著一隻小狗,他是知道六殿下對皮毛過敏所以才故意抱著狗吧,難道朝陽國的人已經將皇子們的習性了解的這樣清楚了嗎?
她腦中靈光一閃,難道是在內部人里混入了姦細?或者是那些人根本就不是朝陽國派來的?
正想著,突然間,車子一個搖晃停了下來。
司機用當地的語言跟古麗交談,古麗回頭看了她一眼說:「鍾小姐,麻煩你先下車,車子壞了。」
鍾喻夕點點頭,打開車門走下去。
寒風撲來,她趕緊收緊了羽絨大衣的領子。
在雪地里四處走了走,踩出一排排腳印,正玩得高興,忽然聽見一陣引擎發動的聲音,緊接著,那輛車子突然發動,以極快的速度衝出了她的視線。
她被扔下了。
鍾喻夕苦笑,看來古麗對她的成見依然很大,大有弄死她的決心。
她只不過是跟皇子們的關係親近一些,但卻總是惹得身邊聚滿了嫉妒仇恨的目光,她明明只是個安分守已的老好人,她不想傷害任何人,但有些事,避也避不過。
想打個電話給六殿下求救,卻發現包放在車子的後座上,現在也只有寄希望他能發現,然後折回來找她。
這冰天雪地,大雪紛飛的天氣,她不敢自己往前走,本身方向感不強,一旦偏離了主道,他們找回來的時候發現不了她,那就更慘了。
可是呆在原地,恐怕會被凍僵,所以只有沿著能看見的這條路,順著還沒有被覆蓋的車胎印慢慢的往前摸索。
不知過了多久,或者只是很短的一段時間,鍾喻夕感覺自己快要凍僵的時候,忽然一輛車子從後面呼嘯而來,一個急剎車,在她的身側停下。
車窗搖下來,她看見半張好看的臉掩在鴨舌帽下,邪魅的嘴角揚起一個隨意的弧度:「美女,需要幫忙嗎?」
鍾喻夕覺得這個男人雖然長得很帥,但有些痞氣,感覺像在哪裡見過,可一時又想不起來。
但不管他的目的是什麼,身份是什麼,他現在有車,而她正需要一輛車,於是毫不客氣的說:「搭個順風車。」
他的笑容肆虐:「不怕我對你有所企圖?」
她大大方方的拉開車門坐進去,「你應該怕我會搶你的車才對。」
男人嘿嘿一笑,踩動油門。
「去哪裡?」
「市長的別墅。」
車行了一段路,他一直沒有說話。
帽子下面的臉邪魅而英氣,讓他有種說不出來的迷人。
「你是誰?」鍾喻夕忽然問,直覺告訴他,這個男人一定不是湊巧路過這麼簡單,他和她之間似乎有某種淵源,可是她解釋不出這種奇妙的第六感,如果他不出現,生活中便不會有他的因子,可是他一出現,就會感覺到他們有著某種聯繫。
「我是誰?」男人突然轉向她,將帽檐往上輕輕一掀,他的臉的確是有種傾城的帥氣,黑金色的深邃眼眸,俊美非凡的線條,唯一遺憾的是,有一條傷疤從額頭的黑髮里延伸到了眼角,讓這張完美的作品有了瑕疵,但細看下,卻並不影響他的美觀,反倒有種野性的蓬勃張揚。
他放下帽檐,又遮住了半張臉,嘴角勾起一個弧度,「你不認識我。」
的確,鍾喻夕不認識他。
「但我卻認識你。」他性感的嘴巴忽然湊過來,貼著她小巧的耳朵吹著氣:「我是你的護花使者。」
他哈哈笑了一聲,加快了車速,漫天大雪中,他卻開起來如履平地。
鍾喻夕獃獃的望著他,這個男人究竟是誰,她感覺到他是個非常危險的人物,但是直覺里,卻是不會傷害她的人。
很快就到了別野門口,老遠的就看見太子和六殿下都站在車邊,臉色焦急。
他們是要去找她吧。
得到這種關心,她心裡卻不是滋味起來,明明是個沒有結局的故事,卻還要不斷的繼續,不斷的製造出精彩與無奈,她有些累了。
身邊的男人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她,忽然說:「要是覺得累了,就跟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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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帥哥。。。你們見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