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章
“我的裙子！”海瑟琳驚呼。
秦筌影皺眉，伸手想要做出補救將它接住，隻是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間和速度。
剛剛她，失神了。
海瑟琳立馬先她一步把掉落在地上的裙子撿起，心疼萬分的輕輕拍拭著。
“抱歉。”秦筌影說。
“你是不是故意的？”海瑟琳氣惱，對待自己美麗且心愛的裙子，她有著最直接的喜歡和情緒，不容有半點的不完美。
海瑟將禮服放回到茶幾上，力度不輕，忍痛割愛的放棄一般。
秦筌影不能理解，雖然是她的失誤。
韓凜已經朝她們走近，剛剛發生的一切都被他看在眼裏。
“故意的？”韓凜掃了一眼被海瑟琳放在一邊的禮服，輕言淡語的問。
“不是。”
韓凜在沙發上坐下，神色透著幾分慵懶，視線指向桌麵：“那你解釋一下。”
他不信。
她無從解釋。
海瑟琳坐到韓凜的身旁，臉上是急需要被安撫的委屈。
“不是故意的。”她重複。
言語的平淡顯得她的自辯很蒼白。
相比之下，韓凜的態度更像是在故意追究。
“凜，我很喜歡這條裙子。”海瑟琳像是丟失了心愛的水晶鞋的公主，精致的五官被失落覆滿。
韓凜拍了拍海瑟琳的背，語氣鮮有的輕柔：“回頭再做一件。”
“可是來不及了。”海瑟琳不開心，有了韓凜之前安撫的動作，她側過腦袋把臉埋在他的肩上。
任誰看了都會覺得他們是金玉良緣。
秦筌影收了收手，不再堅持，放下聲音懇切的開口說：“是我的失誤，抱歉。”
再次道歉，她隻想結束掉眼前的無謂爭執。
也許，她此生都不會理解這次訂婚典禮對海瑟琳的意義，以及向往。
而她，也不想去置身到那樣的角度去思考會是怎樣的一種體驗。
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和一個什麽樣的人舉行一個如何浪漫的約定要互相廝守終生的儀式。
她的道歉沒有得到回應，韓凜壓低了聲音對海瑟琳說了一句什麽。
海瑟琳的眼睛微亮，揚起臉問他：“真的嗎？”
韓凜點頭。
“真的？”海瑟琳不確信般的又重複一遍。
韓凜配合回答說：“真的。”
“我有點累，可以先上樓麽？”秦筌影問。
“你……”
"累？"韓凜截斷海瑟琳的話：“你倒是說說，是什麽讓你這麽嬌貴了？”
韓凜句句帶刺，紮人於無形。
她沉默，知道韓凜是在刻意為難。
原因很簡單，恨。
恨她瞞他，恨她的身份。
他們之間的關係從來都是這麽如履薄冰。
隻要失衡一步，就重新回歸零度。
她看的清楚透徹，她沒有任何反駁的能力。
“還有什麽吩咐嗎？”她問。
海瑟琳臉黑了下來，韓凜的刻意太明顯，她都看出來了。
“禮服扔了。”韓凜冷冷的吐出四個字。
“凜。”海瑟琳失色，驚訝的問：“為什麽要扔？”
雖然已經不符合她對訂婚禮服的要求，但是就她對這條禮服的喜愛和用心程度來說，不至於直接扔了。
還是會有點可惜和不舍，海瑟琳說。
海瑟琳以為韓凜並不會過多在意這種小事情，可現在看來似乎是她會意錯了，同時也很詫異。
韓凜抬起漆黑幽深的眸子，望向站在一旁的她身上，聲音裏麵沒有一點的溫度：“不幹淨了的東西，我不會要。”
周圍的空氣仿佛在一瞬間被抽空，注入刺骨的寒意。
秦筌影沉眸，動作利索的將韓凜口中的那件不幹淨了的東西抱進手裏。
“等一下。”海瑟琳攔下，望向韓凜冰霜的臉，看不到可以回轉的餘地。
秦筌影動作沒停，朝門外走去。
直直的背脊挺立，透著傲氣和冷意。
海瑟琳看了一眼自己心儀的禮裙和沉著臉的韓凜，擺了擺手，算了。
對韓凜話裏的那句不幹淨了的東西，並沒有過多的理解。
走出客廳門之後，秦筌影才覺得胸腔內重新恢複正常的呼吸。
不幹淨的東西，韓凜話後的深意，讓她背脊發涼。
視線落至手中的禮裙上，她對這世界上的這一美好存在抱有惋惜。
也許這是它的命運。
她沒再猶豫，將它扔進了垃圾箱。
屏氣收住就要踏進客廳的腳步，或許作為一個保鏢，門口是最適合她的歸處。
人越是想要躲避什麽的時候，往往就越會阻擋不住它的來臨。
門從裏麵打開，保姆的視線很快找到她：“秦小姐，少爺讓您進去準備晚飯。”
準備晚飯？她皺眉，望向帶來這個消息的人。
保姆朝她點點頭表示肯定，手放在門把上也沒有要挪動的意思，在等她進去。
秦筌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隻是參不透韓凜想要的結果到底是什麽。
她的坦白？
還是就像現在這樣卑躬屈膝的活在他的控製之下？
她不想憑猜測下結論，繞過眼前的人，直直的朝廚房走去。
海瑟琳看著她的背影，微擰起眉頭，不解韓凜這麽做的目的。
“不是有保姆阿姨在嗎？為什麽還要讓她做？”海瑟琳問。
韓凜打開筆記本，掃過界麵上的未讀郵件後回答：“我不養閑人。”
“哦。”海瑟琳似信非信。
注視著韓凜嚴峻的側臉，她試探道：“那你打算把她留在身邊多久啊？”
海瑟琳的這個問題問的讓韓凜措不及防。
這個問題，他從來都沒有想過。
也不需要去想。
海瑟琳看出韓凜的微微出神，在等著他的回答。
韓凜重新聚神在電腦屏幕上，仿佛剛剛的問題太過於微不足道可以不用去回答，而岔開了話題：“禮服來得及嗎？不行的話宴會再重新挑選日子。”
海瑟琳立馬嚴肅起來：“不用，來得及。”
她可不想再拖延下去。
“嗯。”韓凜專心處理起手中的工作起來，沒有再要開口的意思。
海瑟琳也保持了沉默，關於秦筌影的問題，她相信韓凜知道怎麽做才是最正確的方式。
比如現在他對秦筌影的態度就很讓她放心。
想到這，海瑟琳拿起手機點開常去餐廳的菜單，翻頁的瀏覽，挑選可取的菜色。
因為她的記憶不差，秦筌影的廚藝，她心知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