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場久別重逢
韓凜的這個決定成功讓韓夫人暫時放了心,但是她堅持不回英.國。
幾天後,韓凜和海瑟琳的訂婚典禮在靠海的倫薩酒店舉行。
到場的人除了桐市有錢有權的人物以外,還有俄羅.斯各地的業界大亨。
海瑟琳上次從韓宅離開後,本打算和韓凜鬧鬧脾氣,結果卻發現他和秦筌影都消失了,而且這個消息封鎖的很嚴,她是在半個月之後才知道的。
還有齊銘的死,她也很意外,隻是當時她為了去調整心情開始了為期一周的西班牙短期旅行,後來她才得知的消息。
韓凜不在桐市的消息知道的人不多,但是她根本就難以置信,韓凜會帶著秦筌影離開。
一個月過去,兩個月過去,直到第三個月他終於回來了,說要和她結婚。
在結婚之前,流程是先訂婚。
海瑟琳驚訝,但也喜悅。
她一直都知道她才是韓凜的最佳良配,不管是出於社會關係也好,身份背景也好,她相信即使如此,站在他身旁的那個人不會是別人。
可是與此同時,她也黯然也失落,她走不進他的心裏。
擁有一個人很容易,占據著他的心卻很難。
她清楚的知道,她和韓凜之間的感情並不淺,隻是無關真愛。
她一直都知道。
隻是,不管是否會成功,她都不會放棄能夠走近他的機會。
走進一個人心裏的第一步,是要占據他身邊最近的那個位置。
這句話,是韓凜曾經說過的,在無形中被她記了下來,那個時候她以為這是他對她的一種暗示,沒想到後來會對她有這麽重大的啟發。
現在,她占據了他身旁最近的位置,他的未婚妻,將來名副其實的韓家少夫人。
“在想什麽?”
鏡子裏身後突然出現的身影讓海瑟琳迅速收回了思緒:“凜。”
韓凜應了一聲:“嗯。”
海瑟琳看著鏡子裏的他,快三個月沒見,他似乎比之前更加的深沉,又似乎比之前少了分冷酷。
她就這麽靜靜的看著他,如同看著自己的所屬物,喜歡快要溢.出眼眶。
韓凜平靜的臉上波瀾不驚,向她伸出了手臂:“準備好了嗎?”
海瑟琳輕輕的揚起嘴角,挽上他的手臂,從椅子裏起身,站起來的時候和他貼的很近,她輕聲的開口:“我現在占據了你身邊最近的那個位置。”
韓凜微怔,抬起眼簾望向她,她臉上的笑意很淺,卻把她的開心表達的很到位。
海瑟琳為他付出過很多,幾乎是生命。
在他一度昏暗的時期裏,她曾經不離不棄。
她做的,他都看在眼裏。
所以,他總覺得他是欠她的。
欠她一條命。
隻是很多時候,無論是誰又位於什麽樣的處境,感情用事都不是最聰明的做法。
他深諳這個道理。
“我們出去吧。”海瑟琳嘴角的笑很輕,洋溢著幸福的味道。
“嗯。”韓凜帶著她的手臂走進會場。
典禮現場是純西式風格,大到布局,小到飾花,都是按照海瑟琳的喜好挑選出來的。
很早的時候,大廳進來的人就如同潮湧。
高高的圓弧水晶吊燈照在每一個的身上,音樂聲不停的切換,從沒有停歇。
秦筌影手拿香檳倚靠在二樓露天的窗台邊,這個角度正好可以看到陸陸續續來參加訂婚典禮的人。
這場典禮,對她而言無關痛癢,確切的說也沒有一點的關係。
她隻是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韓凜說他沒有死,那麽今天他必然會出現在這裏。
隻是他為什麽沒死,她明明親手將藥送到了他的麵前。
漸黑的夜色緩緩的壓下來,燈火通明的桐市卻不如它所願,將它狠狠的照亮。
她淺飲了一口香檳,覺得索然無味。
已經處於春季的桐市,風裏還是帶著蕭瑟的寒意。
突然想起那抹熟悉的海風,溫柔的從肌膚上吹過似乎還有太陽的溫度。
習慣性的舉杯,正要再喝一口香檳時想起來它寡淡的味道,於是又放下,不經意的視線在剛剛到達門口的那輛車上停下。
蘭博基尼,她認識這輛車的主人。
手中的動作沒有再繼續,視線跟在下車的那個人身上。
似乎是察覺到她緊鎖的注視,齊銘抬頭,四目相對的瞬間,仿佛萬籟俱靜。
齊銘揚了揚嘴角,雖然距離遠,但是她沒有落下他臉上的變化。
他沒有死。
她的心裏卻說不上是什麽滋味,仿佛所有的情緒都在把他當做已經死了的那一刻已經全部放空掉了。
現在再重新麵對的時候,似乎隻是一個和他有著相同名字,相同長相的人。
齊銘很快的收回視線,省了門口安全檢查的過程,他直接走進會場。
秦筌影依舊倚靠在欄邊,那些熟悉的麵孔一一在她眼底路過,齊銘,汪錚,苗羽然…..
沒有在門口看到齊軍的身影,倒是有點意外。
門口的人漸漸寥寥,樓下一片熱鬧,音樂聲在不停的加快節奏,氣氛在一片掌聲中燃到最高點。
盡管身著華麗,但是她沒有下樓,因為那是一場與她無關的盛典。
她隻是在等。
等到樓下的喧嘩消散,掌聲落幕,等到身後終於傳來熟悉的腳步聲。
她沒有回頭,身後的人也沒有著急打破沉默。
他在她身旁停下,同樣的倚靠在欄邊,用手中的紅酒杯輕碰了一下她手中的香檳,發出輕淺的碰撞聲。
在昏暗的夜裏,直戳人心。
她轉頭望向他,他在笑,依舊是微揚著嘴角,空泛而虛假。
他也看著她,彼此沉默著,似乎都不願打破久別後重逢的沉默。
這場久別重逢,曆經生死。
終於,打破沉默的人是齊銘。
他輕抬起酒杯,嘴角的笑意生疏而禮貌,如同第一次見麵時的沉穩和陌生。
他的聲音在夜中盤旋,慢慢的飄進她的耳朵,不急不躁。
“你好,我叫齊銘。”
她扭過頭,視線投向遠處的夜中。
他的聲音從耳畔不遠處響起:“第一次我沒死,你不好奇,第二次我沒死,你依舊不好奇。”
“難道在你的心裏,從來都沒有能讓你動點感情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