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八章 不變的是什麽
書房內。
韓凜坐在窗前，手指夾著煙，側臉打進微亮的光線裏。
秦筌影站在一側，視線落在低桌上，咖啡正冒著的熱氣。
“你認為下一步是什麽？”
不知道，是她的腦中竄出來的第一回答。
但是這個回答並無任何價值，數秒後，她回答：“再潛入齊氏？”
韓凜沒說話。
潛入齊氏這件事情，她已經做過兩次，再有的話騙的人隻是自己。
沉默了一陣後，她自我矯正道：“潛到齊銘身邊。”
韓凜彈了彈煙灰，青煙比咖啡的蒸汽濃烈。
“重新回到舊情人的身邊，是不是迫不及待？”
她不答，解釋沒用，於是保持著沉默。
他斜過一道冷冷的視線，在等她的回答。
“不是。”
韓凜的嘴角勾起一個淺淺的弧度，冷漠而諷刺。
她已經以習為常，繼續著話題：“期限是多久？”
韓凜的指尖稍作一愣：“看來我的小貓變聰明了。”
她不笨，不弄清楚他的遊戲規則最後輸的很慘的一定是她。
韓凜的手段，她已經不陌生了。
他依舊問她：“你認為是多久？”
“一周。”
“最多還是最少？”
“最多。”
“很好。”
這兩個字是第一次從韓凜嘴裏說出來，說明這一次對話進行的很成功，最起碼在雙方之間達成了共識。
“我先出去了。”她淡漠的開口，結束對話。
正轉身的時候，韓凜再次開口，聲線倒不似之前那般冰冷，透著幾分慵懶：“替我倒杯酒。”
她的步子一滯，側過頭望向韓凜，正把煙掐滅在煙灰缸裏。
她後悔給了海瑟琳那一句忠告。
走至酒櫃前，隨手拿起最外邊的那瓶紅酒，倒了三分滿，然後連同整瓶紅酒放到他的麵前。
韓凜揚起臉，打量著她平靜的麵容，額頭上的那個傷口異常的突兀，能看得出來精心的上過藥換上了新的紗布。
她要做好上戰場的準備，自然也會把自己的身體素質調整到最佳的狀態
她的態度，讓他滿意。
收回視線，又落至在紅酒杯上。
“倒滿。”
她照做了。
“喝了。”
她不知道韓凜想要做什麽，但是她能猜到是因為自己的那條忠告而引起的。
沒多做猶豫，她端起酒杯，仰頭喝下。
“我記得你之前並不會喝酒。”韓凜看著她的動作，熟練而迅速，眉頭都沒皺一下，似是再平常不過的聊天般的開口。
越是這樣，她越不會鬆下防備：“兩年，很多事情都會變。”
韓凜看上去談性極佳，繼而又問道：“那不會變的是什麽？”
不變的，是什麽？
這個問題讓她波瀾不興的心頭有了片刻的停滯。
半晌後，她才回答說：“是恨。”
韓凜的臉上看不出任何的變化，她的視線掃過也沒多做停留。
“倒酒。”
這一次她倒滿了。
“喝。”
她仰頭喝下，放慢下來速度，寂靜的空氣裏隻有她喉嚨裏紅酒湧動的聲音。
韓凜又點燃一根煙，那個對酒精過敏有關的問題他始終都沒有提起。
他不會讓自己愚蠢的被感情所驅使。
一杯紅酒下喉，紅酒漬沿著杯壁緩緩流回杯底，努力湊成原來的形狀。
“繼續。”
他的薄唇輕啟，話很輕，藏著深深的威懾力。
她再次倒滿，不等他再開口，仰頭喝下。
韓凜掀起眼簾，看著她起伏不大的胸口。
她確實比以前更聰明了，至少能或多或少的摸清楚他的想法。
隻是，卻並不讓他愉悅。
“知道我為什麽會讓你喝？”
抹去嘴角的紅酒漬，將最後一口完全吞咽下去。
再次開口的聲音裏帶著濃重的酒氣，在不知不覺中變柔了下來，但是意識依舊很清醒：“我不應該跟海瑟琳說你酒精過敏這件事情。”
韓凜勾了勾嘴角，又問：“看來你記得很清楚？”
這個問題，透著幾分曖昧。
混著三大杯紅酒，染紅了她的臉頰。
“.……我隨口說的。”編製的理由竟然也開始變得蹩腳。
韓凜的手指悠閑的敲擊在座椅的扶手上，對她的回答感到遺憾：“剛誇完你聰明。”
她沒再回答，找不到更好的理由來解釋自己為什麽會把這件事情記得這麽清楚。
“還是說你不敢承認？”他看著她，眸子深邃的像是錯亂的星係，聲音也邪魅的攝人心魂一般：“不敢承認你在關心我？”
她對上他玩味而冷漠的視線，內心打了一個冷顫，幾乎是立馬回答：“沒有。”
“沒有什麽？”他欣賞著她臉上帶著慌亂的表情。
“沒有不敢承認。”
“不敢承認什麽？”
她擰緊了眉頭，感覺到紅酒的後勁正在身體裏麵竄動，她掐住自己的手心，盡量保持著自己平靜的語調：“不是.……關心。”
韓凜的眼裏閃過一絲得意：“那是什麽？”
“什麽也不是。”她迅速回答，想要壓住身體裏迅速上升的溫度。
她酒量不差，但是韓凜的酒向來烈，雖然他對酒精過敏，可為了鍛煉能夠抗住過敏的反應，他對自己也從來沒有過心慈手軟。
韓凜從椅子裏起身後，高大的身影立即覆蓋住了她。
她不自覺的向後退去，躲開他的步步逼近，腦袋在一點一點的變得沉重。
最後退無可退，她被逼到了牆麵。
韓凜居高臨下的望著她，指腹輕佻起她的下巴：“竟然你的嘴不肯說實話，那我就問問你的身體。”
他的話讓她背後一冷，側頭躲開他的視線，內心的排斥顯露在了臉上。
也被他清楚的收盡在眼底。
目光一冷，挑逗變成了沒有溫度的逼迫：“我想要你就得給。”
話音剛落，韓凜就抬手撕扯開她的衣服，布料的拉扯聲劃破安靜的空氣。
她沒有驚呼，伸手擋住了他的動作。
他就著動作輕鬆一擰，就成功將她的手反製服住。
動作顯然不如了之前，韓凜蹙了下眉頭，很快又恢複，繼續著自己的動作。
酒精在她的體內叫囂，莫名的增長了她動手的勇氣。
一得到機會，她就躲開。
卻在轉身的時候，咚的一聲和牆麵來了一個近距離接觸。
韓凜的眉頭又陷了幾分，有那麽一會沒再繼續著動作，冷眼看著她抬手撫上自己的額頭。
剛剛那一撞，恰好撞到她的傷口，漸漸現出血漬。
伸手轉過她的身體，都沒有用上多大的力度，視線微眯，就在剛要開口的時候，門外傳來海瑟琳的敲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