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對我什麽感情
|齊銘揚起嘴角,一向淡定自處的他倒有了幾分怯意。
“你明白我剛剛說的話嗎?”他試問。
秦筌影愣在原地,似乎是在明確他剛剛說出口的那句話。
數秒後,她搖頭。
懶散的邁開步伐,讓微弱的陽光穿過涼風照射在身上。
原來,他們的初次見麵是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
緣分,有的時候真的很奇妙。
卻也很無情,讓你猝不及防,不管你喜不喜,想不想。
像是散步,走到哪算哪,無所謂的心情。
齊銘看著走了有幾步遠的身影,陽光籠罩在她身上顯得特別溫柔,她該活在陽光之下,散發光芒。
而不是昏暗之中,生死搏殺。
即使她搖頭,她沒有聽到他所說的大串心事,他也很知足。
現在她在他的身邊,就已經很好。
如果可以,他想就這樣一輩子。
第一步,就是打倒韓凜。
盡管他手上有著對韓凜有著重大影響的文件,但卻不足以扼製他的命脈。
如果不能真的將他擊敗,重創與輕傷都沒有任何意義,他會重新卷土重來。
將對付韓凜的想法拋向一邊,追上秦筌影的腳步,眼前的才應該傾注心思。
相安無事的幾天裏,她被齊銘照顧的無微不至。
她不想,依附任何人。
但是,她卻不得不需要幫助。
複查的時候,身體檢查報告出來了。
右手傷勢是最嚴重的地方,以後很難再進行中大程度的行動。
耳朵的傷要堅持服藥,定期做檢查,好的前兆是會慢慢會產生一些嗡嗡的響聲,之後也會慢慢聽的到聲音,這是一個長期的過程,不能心急。
洗過胃,腸道,也都好好調理了回來,現在也並沒有什麽大礙,平時的飲食還是要注視。
還有電流留下來的後遺症也在慢慢減弱,不能保證已經根除,畢竟傷的很深,不過現在看來恢複情況還不錯,後期有情況及時告訴我處理就好。
醫生將情況一條一條的說給齊銘聽,一邊想著會不會落下什麽情況。
手腕處那條割腕後留下的傷疤,可以消掉,但是被她拒絕了。
秦筌影覺得,這道疤可以提醒她,自己的愚蠢,錯事不能再犯的警告。
自殺是錯事,相信韓凜更是。
視線突然落在秦筌影的身上,似乎是有所顧忌。
雖然醫生知道她並不能聽見,但是她還是猶豫了一下。
齊銘說:“你有話不妨直說。”
似乎是察覺到氣氛的怪異,本來在一旁毫不在意的她抬起了頭,看向醫生。
她說:“秦小姐激素檢查指數表明,再加上下身受過重傷,經檢查我懷疑她很有可能會……患上性冷淡。”
說完,似乎同情般的望向她,她立馬低頭,躲開醫生對待眾多病人一貫的悲憫。
她不想被可憐。
齊銘一愣,手指輕顫,隨即狠狠的握成一個拳頭。
將對韓凜的恨意收緊在手中。
“需要怎麽治療?”
醫生支吾:“這是關乎病人心理的一種症狀,需要.……”
“我知道了。”齊銘打斷她,內心抽痛。
視線心疼的落在一旁秦筌影的身上,她低著頭,還好她聽不到這些。
但又一想到韓凜對她的所作所為,恨意傾入滿腔。
隻是,她把醫生所說的每一個字都收入眼底。
比言語更直白的是肉眼。
齊銘讓人送走醫生,然後帶她上樓休息。
“醫生說你的情況恢複的很好,再養一段時間就可以活蹦亂跳了。”齊銘看著她慢慢的說道,嘴角輕輕上揚的弧度是對她的寬慰。
她也輕笑,沒有揭穿他的善意謊言。
“謝謝。”她說。
因為長時間聽不到會對說話造成影響,所以齊銘讓她盡可能的多說話。
但是他卻並不想聽說她謝謝。
“別把我當外人。”齊銘真摯的望著她,眼眸中是不移的堅定。
她鬆開眉頭,輕聲說:“我有點餓了。”
她不能給他承諾,以前是欺騙,現在是出於情義,不能再騙。
齊銘沒有再追問,立馬讓管家準備餐食。
但是又嫌時間不夠快,齊銘說:“我帶你出去吃吧?正好可以出去走走。”
她點頭,雖然她不是真的餓。
齊銘再三檢查過她穿的確實不會挨寒後,這才開車帶她出門,安排了足夠多的人暗中相隨。
快要過年了,所剩的幾天裏大家都忙的不亦樂乎。
就連車流都堵的仿佛沒有了脾氣。
秦筌影被窗外熱鬧和諧的氛圍所感染,臉上閃過一絲愜意。
這樣的場景似曾相識。
就發生在不久前。
越是刻意不去想起的事情,就越是難以忘記。
韓凜帶她去買年貨的那天,街道上的人流不及今天的喜悅,車速不及今天的緩緩,足以看夠路邊的笑臉。
手不自覺的撫上自己的脖子,那條項鏈還在。
什麽唯一,都是假的。
手上一個用力,將項鏈從脖子上扯了下來,緊緊的攛緊在手心裏。
形狀不平的鏈條和鑽體在她的手上留下淺淺的印記。
突然傳來一陣溫暖,籠罩住她整隻手。
齊銘輕輕的鬆開她的手,輕柔而緩慢的想要抽出那條項鏈。
能讓她有這種情緒的,肯定是關於韓凜。
“不喜歡的話,扔了吧。”
齊銘將項鏈從她的手中一點一點抽出來,卻沒能完全抽離。
她將項鏈的一端緊緊握住。
齊銘望向她,詫異。
她對韓凜,到底是出於什麽樣的情意?
韓凜上次口中所說的她愛他,又是怎麽回事?
因為擔心把彼此間好不容易縮短的距離再次拉遠,齊銘閉口沒提。
當人的某一感官出現了問題,一定會有另一個器官變得敏感來彌補不足。
比如說現在她能清晰的感知到齊銘眼中的疑惑。
她淡漠的雙眸閃動,卻沒有放手。
默了默後,開口說:“我自己來。”
齊銘隻好放手,將項鏈不情願的鬆回她的手中。
秦筌影的視線飄向窗外,平靜的臉上泛起冷意。
手指在項鏈上無意識的摩挲了兩下,然後打開車窗,將手伸向了窗外。
寒風抓住機會,狠狠的鑽進她的手心,一點一點蝕入她的皮膚。
車流湧動起來,齊銘想將她的手從車窗外拿進來,在就要碰觸到她的時候,她攸然收回手。
齊銘抬出的手一愣,兀自收回。
關上車窗,將冷風隔絕在玻璃麵外。
車內默了默,齊銘突然轉頭開口問她:“你對我是什麽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