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辦公室的流言
秦筌影望向浴室的方向，內心掀起一陣苦笑。
這種時候她應該回避比較合適吧，正好，她也要去齊氏問清楚昨天的事情，到底是齊銘的無心還是有意。
韓凜從浴室走出來的時候看了一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秦筌影，走至門口時停了下來："還去齊氏？"
"嗯。"秦筌影看著韓凜冷冽的背影。
齊氏韓凜問了一個多餘的問題，他也知道她不會因為無謂的脾氣而放棄殺齊銘，放棄爭取換取自由的機會。
"我不愛他。"看到韓凜依舊停駐沒有離開的背影，知道他在等她開口。
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秦筌影才發現他們之間好像都不太需要過多的語言，也並不是她有多會察言觀色，而是她知道韓凜想要的是什麽。
就像現在，他要的不過是一個保證。
她不愛齊銘，背後的意思不過是告訴韓凜她不會相信他。
韓凜張了張嘴本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選擇邁出步伐，離開了房間。
錯開了早餐時間，秦筌影才穿戴整齊完後準備出門。
正要再喝一口杯子中的水時，看到床頭櫃上擺放著一把車鑰匙。
韓凜顯然不是會不小心遺落下車鑰匙，那是給她留的？
沒做多想，秦筌影就抄起了那把車鑰匙離開了房間。
下樓的時候正好碰到從餐廳出來的徐管家，徐管家稍作了一愣，隨後又將臉上的神情緩和成自然："吃點……"
"我不吃了，去公司上班。"秦筌影預料到徐管家會說什麽，於是先一步打斷。
徐管家微怔，原來她每天出去都是去上班，是在HQ？
徐管家也沒有過多的疑問，心中最難忘的是接韓夫人那天，秦筌影殺人時眼裏的冷漠。
她像這樣殺過多少人？又是為什麽？
明明兩年前她還隻是一個會笑愛鬧的小姑娘，徐管家知道秦筌影的變化，隻是他沒有想到變化會如此之大。
"你.."徐管家望著秦筌影，秦筌影明白徐管家有話要說，於是就停下了腳步。
"你是從什麽時候開始殺人的？"徐管家的語氣中透著謹慎和幾分嚴厲。
秦筌影一愣沒想到徐管家會問出這個問題，他是在關心她？
眉眼間的冷淡閃過一絲動容，望向徐管家的時候，徐管家已經將頭轉向了一邊。
"不記得了。"秦筌影回答。
其實也不是不記得了，隻是她不願意去記得。
"我先出門了。"秦筌影結束一向和徐管家之間鮮有的交流。
秦筌影在齊氏門口看到那抹熟悉的生身影時，眸中瞬間覆上一層重重的寒霜。
大步走近齊銘，冷冷的視線裏燃著憤怒。
似乎是早就有所預料一般，齊銘紋絲不動的迎麵接著秦筌影的拳頭。
秦筌影下手的力度是使出了全勁的，齊銘的腦袋偏向一邊，淡然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
齊銘又將臉轉過來，模樣像是在靜候著秦筌影的下一拳。
秦筌影接連揮了好幾拳，最後終於停了下來，陰沉的開口："你不該拿我父親的事情來騙我。"
齊銘擦了擦嘴角的血漬，這才對上秦筌影憤怒的雙眸，數秒後才說了一句："對不起。"
秦筌影冷笑，揚起的拳頭正欲落下。
"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還沒有找到足夠的證據證明那就是你父親就帶了你去。"齊銘鎮定如常，對上秦筌影正要落下的拳頭沒有要躲閃的意思。
秦筌影手中一滯，憤憤的鬆開了他。
周圍人的視線都忍不住往這邊投來，有的人認出這是齊銘於是立馬低頭閃開視線，有的人又忍不住的多看幾眼。
"為什麽？"秦筌影問。
齊銘沉默，他沒有騙她，他知道秦筌影問的是他為什麽要騙她。
他們之間薄弱的信任感，是禁不得考驗的。
"給我點時間，我會找出……"
"為什麽？"秦筌影打斷齊銘，又問了一遍。
除了理由，別的話她都不願聽。
"筌影……"
也許是將胸腔中的怒火發泄完了，於是沒有對齊銘的叫聲充滿排斥，沉默了下來。
"我沒騙你，給我點時間，我會向你證明。"齊銘說。
"希望如此。"秦筌影冷冷留下一句後徑直進了公司。
畢竟還要在他身邊潛伏下去，秦筌影也知道適可而止。
齊銘輕笑，一點也沒有受了數拳之後該有的惱怒和煩躁，反倒像是吃了蜜餞揚起了嘴角。
其實他一直都很不安，還以為秦筌影今天不會來，以為她真的一點信任都沒有給他。
"你有沒有看到剛剛在門口.."
"什麽？是齊總挨打？還是秦筌……助理？"
"我說怎麽看著有點眼熟。"
"他們什麽關係啊？"
路過辦公室的時候，一堆低聲細語湧進秦筌影的耳內。
怪不得一個公司出差錯的地方總是人員聚集的那間辦公室，也不是不無道理的，他們輕輕鬆鬆花時間在八卦和傳播流言上。
秦筌影蹙眉，充耳未聞般的走進總裁辦公室。
"你看她那高冷的模樣，從她來辦公室的第一天起她就從來沒跟我們打過招呼，要是換做一般人那會這樣嗎？"
"就是，難道說她說齊總的.."
"齊總來了，別說了……"
看到齊銘進來，大家都禁了聲，異口同聲的叫了聲："齊總好。"
齊銘點了點頭，隨口讓新來的副助泡了兩杯咖啡。
小聲的議論聲再次響起在齊銘身後。
這個話題在總裁辦公室外的附屬辦公室內一直沒有停過。
"中午的時候，齊總特意叫的傑克法式餐廳的雙人套餐。"
"這其中肯定有問題。"
"這個秦筌影連入職手續都沒去辦，直接進的齊氏，想當初我們可是削尖了腦袋才鑽進來的.……"
"那她是齊總的女朋友？"
"不可能，齊總這麽顯赫的身份，如果有了女朋友怎麽會遮掩？而且秦筌影這個名字我從來也沒聽說過.……"
"情婦？"
"很有可能。"
"太肮髒了，靠肉體上位……"
幾乎所有人的想法都被這個動人魂魄的看法所趨於一致，下午下班的時候，齊銘和秦筌影一起從辦公室出來再次證實了眾人的猜測。
"看來不用我送你了。"齊銘望了一眼秦筌影的車說。
雖然秦筌影的氣在早上已經宣泄過一遍了，但是她的臉上依舊有著抹不開的寒意。
秦筌影沉默著發動了車子，齊銘一隻手抄在筆直的西裝口袋一隻手朝她揮了揮。
秦筌影將車開進韓宅的地下車庫時，看到那輛今早被韓凜開出去的限量版瑪莎拉蒂已經歸位，就知道韓凜也已經回來了。
踏進客廳的時候就聽見韓夫人會心的笑聲，還有那抹清亮帶有異國風情的海瑟琳的說話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