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小插曲】
「公子,對不起,我……」小憶的身體顫抖的更厲害了,雙手無助地握在一起,她終於開口說話了,聲音是那麼的好聽,彷彿要勾走人的魂魄。
那樣美得聲音,是出乎白亦的意料的。一個本來應該是個啞女的人,突然有一天開口說話了,該是怎樣的驚世駭俗,驚艷全場……
「你沒有對不起朕,」雲瑾墨深邃的冰眸中閃過一絲歉意,轉瞬即逝,隨後他冷冷說道,「香芷蕾已經死了,你也沒有必要再待在朕的身邊……」
「什麼——?」怎麼會這樣?小憶的身子頻頻後退,仿若失了重心,只等著最後一根稻草的降臨,「香太妃……她怎麼會死?」
「任何人,若敢傷害亦,朕絕不放過;她觸到了朕的底線,唯有一死。」
「公子……她那麼愛你」如果說剛才的淚是虛假的,偽裝的,這一刻已經到了真正決堤的時候了,一滴真實的淚水無聲地滑過小憶的臉頰,「……你怎麼忍心?」
「聽清楚了,朕說的是任何人——」他的聲音依然冷淡,依然淡漠。
「小憶明白了。」小憶突然呯的一聲跪在了雲瑾墨的面前,「小憶告辭——」
說完,她猛地站起,朝門口來了。
白亦還沒來得及進門,只目瞪口呆地望著御書房內的兩個人,心裡是說不出的滋味。
小憶抬頭,看著白亦,冷笑,帶著嘲諷與恨意「白亦,我真不信,午夜夢回,你還能睡得著。」
小憶眼底的恨意那樣深,白亦很不明白,初見這女孩竟覺得她好。
如今看來,倒是她識人有誤,初見的善意分明就是在汐絕面前的偽裝。
面對著白亦的沉默,小憶的笑容變得更狠,明明是傾城的容顏,卻顯得那般猙獰。
「別忘了你們婚姻的背後有多少人的血和淚,芷蕾姐姐在盯著你呢,總有一天她會來找你償命的……」
小憶講的陰森森的,配上那抹詭異的笑容,白亦只覺得幽默至極。
「那我就等著……」白亦的黑曜石般的眸中殺意盡顯,「只是,至今為止,能夠真正威脅到我的人還沒出生呢,看樣子,你到應該鑽回娘肚再投一次胎咯。」
「你——」抬起手就想扇白亦一個巴掌,卻被雲瑾墨用力握住了,毫不留情,
「夠了香文蕾,若是再敢對亦不恭,朕絕對不會介意親手毀了你。」
小憶抬眸定定地看著雲瑾墨,仿若要將他刻進心裡,藏在記憶中,妥善安放……
沒想到他早就知道自己的真實身份,對自己的好猶在昨日;現今看來,他們都在演戲,一個演得那麼逼真,一個卻早已入戲,入戲的那個人註定會輸得一敗塗地。
而她恰好就是敗得乾脆的那個人……香芷蕾、香文蕾本就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若不是姐姐有求於她,她一定不會跟這個男人有交集,不會陪著他,監視他,最後竟破天荒地愛上了他。
也是啊,那麼優秀的一個人,即便下身不遂,卻還是驚才艷艷,讓她們姐妹兩人深陷其中,不可自拔。
白亦轉身離開,不再去管他們兩個人的事情。
有些話她不說,不代表不知道;有些事,她不做,不代表不介意。
「亦——」雲瑾墨開始擔心起來,喊著白亦的名字,溫柔多情,抬步追趕,猛然想起一件事,這才冷然說道,「來人,將香文蕾交給刑部處理。」
「雲瑾墨……為什麼你也會這麼對我?」我僅僅只是說了事實,發泄一下而已,這也不行嗎?
香文蕾開始明白,雲瑾墨本就是個無情的人。
卻不知,他其實是個有心有情的人。
可他的深情、他的真心,早在很久的十一年前,都只給了一個叫做白亦的人……
她再一次失去了所有,姐姐、公子,最後一根稻草落下,她頹然倒地……
「亦,你生氣了?」雲瑾墨摟住白亦,很是委屈地看著她,冰眸中的深情毫不掩飾。
「沒有,我只是在想,為什麼你會對我那麼好?」這句話白亦完全是隨意問的,問出口之後才發現那麼地不合時宜,自己怎麼變得像個小女人啦,糗大了。
雲瑾墨盯著白亦的眼眸,沉默了許久許久,才吻上了她的唇畔,在心底問道,「亦,如果我說,前世是我欠你的,你……會相信嗎?」
……
雲瑾墨上朝,白亦獨自一人盪鞦韆,總覺得生活中少了點什麼。
可是,少了什麼呢?
「唧唧唧唧——」
聞聲望去,一五彩神鳥,仿若踏著五彩祥雲,從空中飛來。
近了近了……孔雀頭,天鵝身,金雞翅,金山雞羽毛,金色雀顏色……
多麼熟悉的顏色,多麼熟悉的神鳥。
「鳳凰——」白亦大喊一聲,那神鳥好像聽到了某種召喚般,撲扇著自己的金翅從天而降,「唧唧——,唧唧——」
它很是乖巧地停落在白亦的鞦韆下,抬起高傲的孔雀頭,就那樣直直地望著白亦。
「呵呵……」白亦微微一笑,從鞦韆上躍下,抬手撫上鳳凰的羽毛,淺笑道,
「傳聞鳳凰性格高潔,非晨露不飲,非嫩竹不食,非千年梧桐不棲。你這麼聽話的下來,是個什麼意思?」
說著白亦勾了勾唇瓣,玩味地問道,「難不成……看上我了?」
好吧,白亦也不知道怎麼就想到要拿鳳凰尋開心,反正自己現在無聊不是,真心覺得當皇后太沒勁,皇宮太沒勁,她還是比較喜歡笑傲江湖。
古語有云,鳳鳴如簫笙,音如鐘鼓。鳳凰雄鳴曰即即,雌鳴曰足足。
這突然從天而降的鳳凰聽那口音就知道是雄的了,好像又頗通靈性,不玩白不玩嘛。
「唧唧——」
鳳凰仰天長嘯,轉身走了兩步,又止不住唧唧地叫了起來。
「哈哈……」白亦差點都快笑趴下了,「不會吧,就因為我一句話,驕傲的孔雀開始擺尾巴了?」
鳳凰很是不滿地轉身瞪著白亦,唧唧地叫著,那眼神,像是要把白亦給殺了好解恨。
「呵呵,別生氣嘛,我跟你開玩笑的。」
白亦走到它身邊,像以前對待冰凜一樣,順著它的羽毛。
可能是白亦的手撫摸著很是舒服,鳳凰微微閉目,算是舒適地養神了。
「那個……你能帶我去找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