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失足,偶做英雄
接著便可聽到另一個女子低聲說道,
「主子,奴婢已經照你的吩咐找她麻煩,只是……」聽那聲音分明是想要處置白亦的碧若姑姑,她頓了頓,繼續說道,
「她好像根本就不吃奴婢這套,十足的乖巧人兒,倒不像是那種會勾引……」
「放肆,」聽到勾引二字那個被碧若稱為主子的人惱怒地喊出聲,「這種話是你這個奴婢該嚼舌根的嘛,要是再說出這樣的話,本宮要你立刻人頭落地。」
「主子饒命,奴婢再也不敢。」
「本宮要你繼續監視她,至於其他事還是先緩一緩,視情況而定,要是發現她有尋常舉動立刻向本宮稟報。」
「奴婢遵命。」
然後兩人便低語了一番,兩個黑影便一前一後朝著相反的方向離開。
*
白亦好不容易挨過了苦難的夜晚,當迎來白晝的那刻又是又一個苦難的開始,白亦前一隻腳剛踏進浣衣房,後面就聽到了碧若的聲音:
「白亦,」碧若指著堆在雕刻精美的檀木桶說道,「把這些衣物送到儲秀宮。」
「是。」
在決定進宮的那天開始白亦就已經想好了所有的事情,無論受到什麼樣的挫折,她……永遠都不會忘了復仇,永遠都不會忘了幫哥哥重新奪回皇位。
而儲秀宮或許可以成為她的目標,那裡可能有合作的對象——今後地位崇高的妃子。
對於儲秀宮,白亦是熟悉的,只因為入宮之前她是有那個自信的,認為自己必會進入儲秀宮,雖說現在狀況不是那麼理想,至少也沒有真的到窮途末路的地步。
這一點可只有白亦那麼認為,別人早就想跟她劃清界限了。
憑著自己對儲秀宮的了解,她終於摸索到了那裡,很遠就瞧見那樣一個熟悉的面龐。
她和她站在一起,欣賞著波光粼粼的湖面。
瞧那身材,分明是向白亦示好的卿顏,如今她正和另外一個女子聊得正歡,那一女子乍一看倒有些像姬如楹了。
她們都穿著秀女的衣服,粉紅的外衫,夾雜著微微玫瑰色,在這樣美麗的朝陽照射下顯得更加唯美而又讓人震撼。
白亦不禁感嘆:君無痕倒挺會享受,美人江山無一不是萬里挑一,到真真是個難伺候的主。
這時候卿顏也該不再像那時候一樣主動示好了,哪有人對白亦不是唯恐避之不及呢。
白亦不由地輕笑,自己倒有些自作多情了,抱著那桶衣物,便打算悄悄地去往儲秀宮。
「啊——」一聲驚呼,那聲音聽來倒是熟悉的緊,讓白亦不由地回頭張望。
此時此刻卻見卿顏一個人在水裡掙扎,那個正和她並排站著的姬如楹卻完全沒有要救他的意思。
「救命啊——救命」
卿顏不停地掙扎著,呼喊著,她的身體浮浮又沉沉。
這樣的季節里,這樣冰冷的湖水,這樣黯然的朝陽……
為何姬如楹既不救她也不喊人來救呢?為何她只是那樣獃獃地站著,卻沒有任何錶示?
白亦的腳開始像往常一樣禁不住要去救人,只是還是感覺到了些許異樣。
她開始思量,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該如何做,她們兩人無緣無故在這裡觀景,卻不帶上一個兩個宮女伺候到有些蹊蹺。
「啊——噗——」在白亦思考的時候,卿顏開始隱沒在湖面上,讓白亦的心沒來由地緊張了起來。
「咻——」疾飛而過,白亦衣袂飄飄,潔白如雪,美麗傲然,倒是這御花園中一道美麗而又奇特的風景線。
白亦跳入水中,在水中摸索卿顏的身影,她的動作嫻熟至極,恍如碧海深處一條雪白色的游龍。
不到一會兒,白亦抱著卿顏離開湖面,落在了岸邊,那裡正看著好戲的姬如楹卻突然緊張地不得了。
「卿顏,卿顏,」在白亦一個勁地運功為卿顏逼出湧入體內的水分時,姬如楹的聲音卻一聲高過一聲,
「卿顏,你沒事吧?」
白亦不悅地翻了翻白眼,冷厲的眸中絲毫沒有掩蓋自己對姬如楹的厭惡。
姬如楹對此視而不見,只搖著卿顏的身體想把她喚醒。
「她是怎麼下水的?」
白亦冷冷地質問著姬如楹,畢竟雖然自己有心報仇,雖然月已經派人教給自己很多宮中的事情,可是要真真看到宮中的殘忍和無情,她依然會感到難以理解的。
姬如楹完全沒有把白亦放在眼裡,兩隻手一個勁地搖著卿顏,一雙美麗的眼睛卻死死地盯著白亦,不一會兒,好像有什麼晶瑩的東西從她的眼裡緩緩流出。
看到女孩流淚,白亦的心頓時軟了下來,完全不知道如何是好,原本冷厲的眸子也已經溫和了許多。
白亦以自己安慰哥哥的方式習慣性地將手放在了姬如楹的肩上,「你怎麼了?」
那一幕卻好巧不巧地被從德珊殿中出來逛花園的皇后親眼看到了,她周身縈繞的紅色和黃色更將高貴的身份給彰顯了出來,其他的妃子一應站在她的身後,這是屬於皇后的權威。
「這是怎麼回事?」
皇后季惜珊還沒有走近看清問清就已經發出了歇斯底里的聲音,那種眼神好像就想立刻拿白亦問罪一樣,「大膽奴婢,你竟然想要謀害皇上的妃嬪?」
白亦不由得走神,想了好一會兒才明白過來那一聲奴婢感情是喊自己的,一時之間難以接受,我什麼時候成奴婢了。
「噗——」
這個時候的卿顏卻突然出奇地吐出了水分,雖然白亦一點也不懷疑自己深厚的武功,可是這也未免太蹊蹺了吧。
至於是否是在皇後娘娘富有權威而又滿懷關心的聲音下才反射性睜眼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白亦喜歡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啊,這有點超乎人的想象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