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1、他後悔了

  小天朔眨巴著眼睛望著晴天,片刻,垂下眸有些失落的說:「我沒有媽媽。」 

  沒有媽媽? 

  晴天下意識的看向南宮湛,很想從他的口中得知,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怎麼可愛乖巧的孩子,怎麼可能沒有媽媽呢? 

  南宮湛刻意別開她的目光,顯然不想說。 

  小天朔拉過晴天的手,楚楚可憐的問:「你不會笑我是一個沒有媽媽疼的孩子,對不對?」 

  這話,說得晴天內心裡彷彿一把利器劃過,那滋味極是難受。 

  她抿緊唇搖頭。 

  小天朔笑起來,盯著她眼睛眨都不眨的繼續問,「那你以後也不要離開了,留下來疼天朔,天朔一定會很聽話很聽話的,好不好。」 

  晴天雙目含點頭,抱著小孩子的手,更用力的收緊了幾分。 

  南宮湛看到這裡,心裡滿是安慰。 

  要是她真的,真的永遠都留下來,那該有多好。 

  可是他知道,她不可能永遠留下來,因為她外面有男人,有孩子…… 

  *** 

  晚上,晴天被小天朔纏著不讓她走,她沒辦法,只能留下來陪他,甚至晚上睡覺的時候,他都要來跟她睡。 

  南宮湛為母親的事,一個人在書房裡接收消息,整整熬到半夜都無法合眼。 

  晴天哄著小天朔睡著了后,覺得實在無法安心睡下,她也擔心姚淑華,大晚上誰不著想出來走走,經過南宮湛書房門口的時候,她突然停下了腳步。 

  透過門的縫隙,她看到書桌前的男人埋頭在書桌上,身影顯得很是落寞。 

  這麼大晚上了,他也因為夫人的事睡不著嗎? 

  晴天心裡想著,忘卻了曾經的不愉快,她下樓去廚房熬了一碗安神湯,小心翼翼的端到他的書房來。 

  聽到敲門聲,南宮湛慌忙抹掉眼睛邊的淚水,努力讓自己的表情看上去正常一點兒,繼而扭頭對門口說,「進來!」 

  晴天端著安神湯進去,第一眼就看見了他神傷的表情,雙眸里滿是赤紅。 

  她心裡該死的又泛起了同情心,端著安神湯來到他的書桌前,低聲說:「太晚了,你還是休息一下吧!」 

  南宮湛看著她端來的東西,盯著她問,「你弄的?」 

  「嗯!」 

  得到她的回答,他半點猶豫都沒有,端起就喝。 

  喝了兩口后,他又抬頭望著她,「跟曾經的味道一樣。」 

  「……」 

  晴天避開她的目光,不知道怎麼的,突然有些覺得不自在起來。 

  「你喝了趕緊去休息吧,熬夜對身體不好!」 

  南宮湛又喝了兩口,對她的話充耳不聞,他反問道:「你這是在關心我?」 

  「我只是想提醒你,為了孩子,好好的保重自己的身體。」 

  南宮湛放下手中的碗,苦笑一聲搖搖頭,「是我自作多情了,你拿下去吧,我再等等消息。」 

  晴天歪頭看了一眼他的電腦屏幕,「你……是在等夫人的消息嗎?」 

  「嗯!」 

  晴天收拾好碗,情不自禁地說了一句,「我可以跟你一起等嗎?」 

  南宮湛又忍不住扭頭看著她,她的樣子,再一次讓他回想起了曾經的杜寧汐。 

  那個時候,他不管幹什麼,她都會默默地守在他的身後,為他端茶遞水,為他開空調放洗澡水,反正他的所有碎事,都好像全權由她包了一樣,她做的什麼第一個總會想到他,而今……他們有了一道隔閡。 

  她再也不是曾經那個對他唯命是從的杜寧汐了,她現在,只是天朔的幼師,她的名字叫晴天,她跟他的前妻一點兒關係都沒有。 

  前妻? 

  想到這個稱呼,南宮湛直感覺滑稽得好笑。 

  「既然不想我留下來,那你還是早些休息吧,我先走了!」 

  半天聽不到他的回答,晴天端著托盤,轉身正要走時,胳膊卻突然被他捏住。 

  她扭頭望他,他亦也赤紅著雙眸望著她,那雙深邃傷痛的眼睛里,流露出來好多讓她理解不透的含義。 

  她僵持著沒有動,南宮湛拿過她手中的托盤,試圖性地,慢慢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晴天沒有反抗,自己的肢體似乎有些不受自己控制,他怎麼擺弄,她就怎麼做,最後她整個人坐在了他的大腿上時,他雙手抱緊她,揚著下巴在她耳根處吐氣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 

  她想起身,他卻按住她,讓她動彈不得。 

  「你的身體,比你的人誠實多了。」 

  「你……」她皺著眉,還想掙扎,他卻苦痛著表情,盯著她說:「不是要留下來陪我一起等消息嗎?」 

  「你,你先放開我。」 

  「晴天!」他突然換了對她的稱呼,抱著他一動不動,「我知道,你還是像以前一樣關心著我,我媽現在生死未卜,我很需要一個人來照顧我兒子,照顧我,你……回到我身邊來,好不好?」 

  晴天怎麼也沒想到,他現在竟然變得像個孩子般。 

  對,就像他兒子一樣,抱著她說什麼都不願意放手。 

  她也不做反抗了,扭過頭說:「我現在不就在你身邊嗎?」 

  他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更顯得多了幾分低沉,「我要你以後,以後都待在我身邊。」 

  她又扭頭看他,他盯著她的一雙眼睛里,滿是懇求。 

  「為什麼?你不是一直都很討厭我嗎?」 

  「那是以前。」 

  「那為什麼你會改變?」 

  他垂下眸,直言不諱,「或許五年時間,讓我想清楚了一些事情吧!」 

  「想清楚你曾經對我的行為,不應該?」 

  南宮湛再抬眸看她,只見她眼睜睜地盯著自己,很想知道答案。 

  事到如今,他也沒什麼架子可以在她面前擺的,壓抑了五年的情緒,終於在這一刻可以傾瀉出來。 

  「是,我不應該。」 

  「那麼就是說,你後悔曾經那麼對我了?」 

  「是,我後悔了!」 

  聽到這話,晴天心中一抹苦澀掠過,扯開他抱著自己的手,走上前去。 

  「那你知道,你曾經的行為對我來說,傷害有多大嗎?」 

  南宮湛望著她的背影,「我現在還可以彌補嗎?」好在他們的兒子沒事,只要她願意,他會彌補的。 

  晴天轉身望著他,「你怎麼彌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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