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 誤會大了!
可李氏不是傻子,她將心底的困惑壓抑下去,裝模作樣地點了點頭。
寧老大明白了安滿月的話,現在看向李氏卻有其他的感覺。
他以前隻覺得李氏自從有了娘撐腰,事事跟他唱反調,煩得很。
後來染了那病,寧老大真是想死的心都有了,這事兒要是穿出去,他這讀書人的裏麵可就丟盡了。
經曆種種後,寧老大沒想到李氏竟然會願意於他共苦。
人們常說,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
“娘子。”寧老大愧疚地看向李氏,羞愧地垂下頭,對著李氏作揖,真心實意地道歉,“昔日是我對不住娘子。”
李氏誠惶誠恐地看向自家娘,見娘點頭,這才恍然大悟,忙對著寧老大微微欠身行禮,溫婉道,“這是我應該做的。”
寧老大感激地地看向李氏,這世上唯有李氏不會負他。
就在這時,三七急急忙忙地從外麵走了進來,衝著主子們行禮後,這才走到安滿月身邊說道“夫人,外麵有個叫楊大河的候著,說是跟老爺夫人是一個村子的。”
寧老大跟楊大河關係還不錯,聽到楊大河來了,想著自個的病,想出去卻又不敢出去。
“行了,你去將人請到廳房,我這就過去。”安滿月將三七打發下去,偏頭看向寧老大,笑著說道,“老大,你隻要不跟別人共用一個碗具吃飯就好,你跟大河關係向來不錯,去吧!”
寧老大聽到安滿月這麽說,感激地衝著安滿月作揖,飛快地朝著外麵走去。
李氏走到安滿月身邊,直接跪了下去,鄭重其事地給安滿月磕了個頭。
“你這是做什麽?”安滿月被李氏的動作給嚇到了,彎腰將李氏扶起來,說道,“咱家不興下跪,都一家人,跪著幹嘛。”
李氏順著安滿月的力道起身,感激的淚流滿麵,輕聲說道“娘,如果不是你,我跟相公……”
“行了,隻要你們老老實實守好家,我就滿意了。”安滿月真的不希望顧家其他人折騰其他事情,隻要他們老老實實的就成,“我已經將路幫你鋪好了,以後你也要改改你的性子,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的婆婆,你也知道你是什麽下場!”
自從寧家搬到了府城,李氏就代表寧府的臉麵出去會客,她才發現其他好姐們的相公都有好多妾室,她們還很羨慕她有個不逼她納妾的好婆婆。
“我知道了,娘,我以後會好好照顧相公跟孩子,管理好這個家的。”李氏說到這兒,補充道,“我會照顧好兩個小姑子。”
安滿月滿意地點點頭,笑著說道“你是長嫂,二房三房的事兒也由你多費心了,咱們家還在往上走,千萬不能走錯一步。”
“是。”李氏現在每天還要看書背書,她摸了書本才知道千金小姐也不是那麽好當的,雖然沒有農活,但是背書也不輕鬆,“兒媳謹記。”
安滿月跟李氏兩個人朝著前廳走去,輕聲叮囑道“跟著旁人多學習,哪怕做錯事了事兒,不要想著用那些下作地手段去遮掩,到時候跟我說,真要是你的錯,我帶著你一起認錯。”
“娘?”李氏不解地看向安滿月。
“有的時候,一個錯誤需要無數個錯誤去掩蓋。”安滿月伸手握住李氏,細心叮囑道,“人活在世上,臉麵不重要,一點小錯不礙事兒,若是你讓人拿捏住了把柄,到那事兒可就是大事兒了。”
“是。”李氏不明白安滿月這話是什麽意思,不過還是乖巧的應下了。
兩個人走到前廳窗戶旁,正準備進門,就聽到屋內傳來寧老大焦急的詢問聲。
“大河,劉瓜婦真有病?”寧老大倒不是不相信安滿月說的,隻是他想再確定一下。
安滿月拉住李氏的手,示意李氏不要說話。
“什麽病?”楊大河好奇地聲音從屋內傳來。
寧老大聽楊大河那麽說,焦急地說道“花柳病,我就是想問問她是不是有花柳病?”
“沒有吧。”楊大河不確定地說道。
站在門外的李氏瞬間慌了起來,一臉擔憂地看向安滿月。
寧老大的臉完全黑了下來,眉頭緊蹙著。
安滿月從容不迫地從外麵走了進去,對上寧老大那雙緊張的眸子,隨後笑著看向楊大河,說道“大河來了呀。”
“嬸子。”楊大河衝著安滿月行禮問好。
“快坐,趕路餓了吧,一會兒就讓廚房開飯。”安滿月偏頭看向一旁的李氏,眼中的意思在明顯不過了。
李氏遞給自個身邊的丫鬟一個眼神,不安地站在安滿月身後,心提到了嗓子眼。
眼看著寧老大已經改了很多壞毛病,經過那麽久,李氏心底也原諒了寧老大,可她沒想到,現在兩個人的關係又要破裂了。
“多謝嬸子。”楊大河恭敬地說道,也跟著落了座。
安滿月看了眼寧老大,見他臉色不好,笑著問楊大河“村裏人是不是有很多年輕人身子不大好,常去看病?”
寧老大眉頭微蹙著,不發一言。
“嬸子咋知道的?”楊大河詫異地看向安滿月,納悶地味道,“說來也奇怪,今年有三四個都沒參加秋收,聽說都是腿腳不利索,在家養著呢。”
寧老大嚇得臉色一白,不依不饒地問道“大河,你說的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他們還經常吃藥哩。”楊大河不明白寧老大這是怎麽了,笑著說道,“他們不是什麽大事兒,養些日子就能好。”
楊大河話音剛落下,眉頭緊蹙著,伸手捂著肚子,忙站起身,很不好意思地問道“嬸子,茅廁在哪兒?”
“我讓三七帶你去。”安滿月說著,看了眼站在另一側充當背景板的三七。
三七應了一聲“是”,就將楊大河請了出去。
屋內就剩下安滿月、李氏和寧老大三個人了。
“娘。”寧老大很是困惑地問道,“你怎麽知道村裏男人生病,那劉瓜婦……”
“她有病,隻不過這種病隻對男人的身體有傷害,對女人傷害不大。”安滿月輕笑著解釋道,“從勾欄院裏出來染病的男人不在少數,你見過幾個女人因為那病沒的?”
安滿月瞧著寧老大恍然大悟的樣子,知道自己成功哄騙了寧老大,心裏有一點負罪感,反正他什麽也不懂。
“村裏那些男人難道是和她……”寧老大這會兒大徹大悟了,隻不過他沒好意思說下去。
“行了,甭糾結那些事兒了,他們的病有輕重緩急,吃了藥應該會慢慢好起來。”安滿月一臉認真地看向寧老大,囑咐道,“這事兒畢竟不光彩,你自己心裏明白就是了,可千萬別往外說。”
其實,安滿月知道村裏有好幾個帶病的人,那些人是真的腿腳有問題,至於劉瓜婦有沒有那病,她還真不清楚。
不過這種誰讓隻要引導寧老大往那方麵想想就好了,反正他是沒膽子去問的,就算問出來人家真的是腿腳不便,那又怎麽了?
誰會染了花柳病還到處瞎嚷嚷的?
“哦。”寧老大這會兒算是看明白了,他當初腿折了是因禍得福,所以病好的快些,估計村裏那些男人的病要等很久才能好。
寧老大忙起身衝著安滿月作揖,為方才懷疑自家娘心懷愧疚,說道“娘,方才是我不對。”
“男人和女人身子不一樣,這病表現形式不同,這事兒你不知道倒也正常。”安滿月善解人意地看向寧老大,輕聲說道,“我說過了,你跟其他女人在一起,那個女人染病傳給你,你的病會更難治,哪怕是我,也沒有把握能讓你這麽快好起來。”
寧老大被安滿月嚇得臉色蒼白,背後一涼。
“你也甭擔心,最壞我也能保住你的命,”安滿月目光落在寧老大某一處,歎了口氣,說道,“就是把那東西切了就成。”
寧老大隻覺得褲一襠那裏涼颼颼的,雙一腿有點發軟,站不穩。
“相公,”李氏忙走到寧老大身邊,在他耳邊輕聲說道,“你不知道,咱娘是整個江東府最出名的神醫了,你聽她的準沒錯!”
寧老大以前也聽李氏說過安滿月給病人瞧病的事兒,不安地點點頭,心底暗自發誓,再也不和其他女人在一起了。
李氏這會兒也被安滿月的話嚇到了,琢磨著以後多盯著點自家男人,省得他以後連男人都做不成。
寧永川也被沉香從書房帶了過來,剛坐下楊大河就從茅廁回來,笑著將來意說了。
原來裏正知道寧永川要去參加春闈,就將楊家的一片心意-五十兩銀子帶了過來,就是想著結個善緣。
寧永川笑眯眯地收下銀子,看了眼臉色蒼白的寧老大,隨後笑著對楊大河說道“老大身子還沒好利索,回頭讓老貳帶你出去逛逛,來到府城怎麽也得到處看看!”
楊大河爽快地應下。
因為楊大河的到來,寧永川和安滿月心裏明白,可能要晚幾天才能動身進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