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發燒
屋內曖一昧的味道愈來愈濃,安滿月臉也微微泛紅了。
安滿月為了轉移注意力看向一旁,提議道“沒事,你內褲往上掀,我隻看傷口。”
寧永川將下衣脫下,就隻剩下一個到膝蓋的平角褲,這還是他讓安滿月幫他改的,穿慣了現代內褲的真的不習慣沒有內褲。
寧永川看了眼傷口處,幸好不用掀內褲,暗暗鬆了口氣,對著安滿月說道“好了。”
安滿月看著寧永川右腿後麵的那一道傷痕,忙打了一盆清水幫他清洗傷口,見傷口不嚴重,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幸好傷得不重,你怎麽傷得?”
“躲山匪,樹枝劃到的。”
金創藥灑在他的傷口上,疼得寧永川眉頭緊皺。
“山匪?”安滿月蹲下來用昨個洗幹淨的褻一褲幫寧永川包紮上,這個時代沒有紗布,隻能這樣包紮傷口,“真的是山匪?”
“那些山匪在追殺那對年輕夫妻,要是我沒猜錯的話,當初老四是被那些山匪發現了才丟進河裏。”寧永川強忍著痛意,分析道。
“可能吧,咱們分開後,老四做什麽去了?”安滿月不解的問道。
“去書齋,挑了一堆書,結果因為太貴沒舍得買。”寧永川想起老四在書齋的時候一臉糾結的模樣嘴角忍不住勾起,“然後就在書齋看書,一直看到書齋關門。”
安滿月學霸的世界我不懂。
“包好了,”安滿月看著寧永川修長的大腿,默默的移開視線,“你一會兒換身衣服,這兩天也別洗澡了,擦擦身子就好。”
“嗯,”寧永川想到鬼鬼祟祟的李氏,臉陰了下來,“老大媳婦做什麽去了?”
說起李氏,安滿月眉頭就蹙了起來,抬眼看向寧永川,開口說道“她去見了一個中年男子,還把那一百兩銀子給了那人。”
“那人住在哪裏?”寧永川問道。
“永安巷三十戶。”安滿月扶著寧永川落座,幫寧永川倒了杯水,“你回頭找人打聽打聽,我覺得老大媳婦好像有事求那個那男人。”
“我記住了。”
“那你早點休息,我去瞧瞧老四,他今晚肯定睡不好。”安滿月叮囑了寧永川後便起身離開,走到屋門口,想到什麽似的回頭看向寧永川,“你回頭打聽打聽那些山匪和被殺死的夫妻。”
“知道。”寧永川眸中閃過一絲落寞。
安滿月心裏惦記著老四,一想到她這個現代單身女青年,穿進書裏一心一意惦記自個孩子,這身份轉換簡直不要太大……
“娘。”老三守在老四床邊,見安滿月進來,忙起身站到一旁,輕聲喚道。
“他怎麽樣了?”安滿月坐到床邊,見睡夢中的老四依舊眉頭緊皺,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鬧了嗎?”
“四弟一直沒醒來。”老三搬著凳子坐在一旁,看了眼床上的老四,開口說道,“娘,你身子不好回去歇息,我守著四弟就成。”
安滿月並未接老三的話,開口問道,“你大哥二哥人呢?”
“四弟回來的晚,大哥二哥不知道。”
老三笑得一臉溫和,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雖說老三是大伯的親生兒子,但是老三長得更像寧永川。
安滿月自然知道老三是在替老大一和老貳開脫,長舒了口氣,心疼道“你身子也不好,聽娘的,回去歇息。”
老三還想說什麽,就被安滿月搶了先,“聽話,回頭娘要是真的熬不住了,會叫你過來守著。”
老三見娘執意要守四弟,也不再堅持,便點頭應下。
安滿月將帕子用清水洗幹淨擰幹後,小心翼翼地擦著老四那張哭成小花貓的髒臉。
“不,不要……”
老四睡夢中也不安穩,開始說夢話。
安滿月摸了摸老四的額頭,見他不發燒,這才放下心來,不知過了多久,她困得眼皮睜不開,便趴在老四床邊睡著了。
翌日。
陽光透過窗戶縫隙落在安滿月身上,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剛坐直身子,就對上老四淚眼漣漣的雙眼。
“醒了怎麽不叫我?”安滿月抬手去摸老四的額頭,感覺有點熱,困意頓時煙消雲散,起身湊到老四麵前,俯身用額頭抵著老四的額頭,這才鬆了口氣,“幸好不燒了。”
老四委屈巴巴地看向安滿月,聲音顫抖著“娘,我看到有人殺人。”
安滿月坐在床邊,拿過床頭邊上的梳子幫老四梳頭發,輕聲說道“別怕,那些壞人都會被縣太爺抓進縣衙接受懲罰!”
“真的嗎,”老四失魂落魄地低垂著腦袋,嘟囔道,“那些山匪蒙著臉,我跟爹都沒瞧見那些人長什麽樣,官府的人怎麽抓他們?”
“你現在還小,所以管不了那麽多,但是等你長大了有能力了,就可以去管這些了。”安滿月這是頭一次帶孩子,她也不知道該怎麽安慰老四,話趕話說道,“日後你要是當了縣太爺,你可以讓你那一方百姓過上平等自由無憂的生活。”
老四眼中的光漸漸的亮了起來,開口說道“嗯,那我以後一定要審這個案子。”
“好好好,別亂動,”安滿月忙按住老四的小腦袋,幫著老四梳好頭發,心想著等你睜大了,這事兒也忘得差不多了,“行了,快起來吃飯吧!”
“嗯!”老四暗暗發誓,以後要當個像包拯一樣的清官。
安滿月見老四真的好了,這才鬆了口氣,讓老四洗漱,自己拖著疲憊的身子回屋。
一進屋,安滿月就瞧見寧永川坐在椅子上睡著了,還隻穿著短褲,快步走了過去。
“醒醒,時候不早了。”安滿月推了推寧永川的胳膊,手心被燙到了,忙縮回手,額頭抵在寧永川的額頭上,他額頭很燙。
“幾時了?”寧永川睡眼惺忪地睜開眼睛,聲音嘶啞著。
“都早上了,你發燒了,”安滿月扶著寧永川起身,將他扶到床上躺下,說道,“你也真是的,不知道到床上休息嗎?”
“我……咳咳。”寧永川咳嗽起來,臉漲得通紅,粗喘著氣,“我沒大事,老四怎麽樣了?”
“老四看著沒事了。”安滿月也不能保證老四是不是真的好了,但是她能確定的是寧永川真的發燒了,“你現在別先管老四,照顧好你自己是正事兒。”
寧永川對上安滿月那雙關切的眼神,心底暖暖的,他昨晚想陪著安滿月一起照顧老四,可是眼皮越發沉重,不知不覺就睡著了。
“你這不是大病,我開幾副藥讓老貳買回來,吃上三天就好了。”安滿月為寧永川把脈,見他身體並無大礙,這才鬆了口氣,“你現在屋裏歇著,我去開方子。”
寧永川點了點頭。
安滿月簡單洗漱了,然後直接去了寧永川的書房,寫了藥方子,給了老貳。
“娘,這是?”老貳讀過書的,看著自個娘給的藥方子,一臉詫異。
“你爹有點發燒,這個是藥方子,你就按這個方子抓三副藥就成了。”安滿月說後,扭頭對著蘇氏說道,“老三媳婦,你晚點將我和你公公的早飯送進屋裏。”
蘇氏忙點頭應下,其實飯菜早就好了,隻不過因為公婆沒有起來,她就沒有擺飯。
安滿月回屋剛坐下,蘇氏就端著早飯進來了,她也不敢抬頭看公公,悄無聲息的離開了。
“老三夫婦比大房二房兩口子靠譜多了。”安滿月真心實意地誇讚道。
“嗯。”寧永川早就瞧出老三夫婦不錯,他倒是想偏愛老三夫婦,卻不知道該怎麽幫,“老大考中秀才是遲早的事兒,以後哪怕不能中舉也能在私塾坐鎮,老貳很圓滑,做生意是一把好手兒,他們未來的生活壓根不用草心,隻是老三夫婦沒個拿手掙錢的本事兒。”
安滿月若有所思的垂下頭,現在寧家能夠和平發展,那是因為有她和寧永川兩個長輩在,若真的分家,老三夫婦處於劣勢,就怕日子以後會越過越差。
安滿月和寧永川兩個人在對待孩子方麵很公平,希望每一房都有賺錢的本事兒,日後也能過上簡單的日子。
“要不讓老三跟我學醫?”安滿月不確定地問道,這個時代對女子要求很高,她要是出去當大夫,不知道何年何月能夠看上一個病人,畢竟這個世界沒有女子當大夫的先例。
“這倒不錯,老三身子本來就弱,平日裏也敲了不少醫書,現在跟你學也能學到不少東西,以後給人瞧病也能賺些銀子。”寧永川咳嗽了兩聲,嗓子啞得徹底說不出話來了,嘶啞道,“我想喝點水。”
安滿月忙給寧永川倒了杯水,扶著寧永川起身,等他喝完水這才將寧永川的早飯端過來遞給他,“多少吃點。”
寧永川倒也沒說話,一臉痛苦地喝了起來。
安滿月瞧著寧永川那模樣忍不住笑了,開口說道,“這又不是藥,味道挺好的,回頭煎了藥,你再皺眉也不遲!”
寧永川……
安滿月跟寧永川這邊有說有笑的,卻不知道飯廳那邊已經鬧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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