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6.第286章 立威
齙牙強領著,陸羽跟趙磊走進汽修廠。
裡面滿是油污。
不少身穿工作服、眼神彪悍的修車工用兇狠眼神打量著他們。
「這些人臉上有疤痕,身上有刺青,應該是黑幫打手一類的人物。」
陸羽心想,不動聲色,繼續走。
穿過車間,出現了一個空曠水泥地廠房。
廠房裡吊了一些大沙袋,幾個全身赤膊、肌肉油光發亮的男子正在練腿法踢擊。
正前面放了一個太師椅,旁邊放了大茶壺和蒲扇。
椅子上坐著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光頭男。光頭男左臉上一塊大黑痣。黑痣上還長了毛,乍一看上去有些噁心。
「齙牙強,誰他媽給你的膽子,引著兩個外人來這裡?」
光頭冷聲道。
「鬼臉哥,息怒,息怒,這兩位大哥是華夏國來的高手,想在您手下打幾場拳。」朱建強連忙說著,點頭哈腰,眼裡畏畏縮縮,顯然對這個「鬼臉哥」極為畏懼。
「小子,你們要在老子的場子打拳?」
「鬼臉哥」眯著眼打量著陸羽跟趙磊,趙磊牛高馬大,賣相倒是不錯,看起來是個高手,但也不是多厲害那種,至於陸羽的話,身材瘦削,皮膚比娘們兒還好,文文弱弱的樣子,這尼瑪能是高手?
「帶錢了么?」他問道。
陸羽遞了遞眼神,趙磊打開了包,露出裡面的鈔票。
倒是不怕這些人黑吃黑,敢開拳場,就要守規矩,一般情況不會做這種事情,要不然誰敢來這裡打拳?生意早就做不下去了。
「鬼臉」擺了擺手,立馬有個人過來,開始驗鈔和清點數目,五分鐘後跟鬼臉點了點頭。
「鬼臉哥,放心吧,我帶來的人您還不放心?」朱建強嘿嘿笑道。
「倒是沒什麼問題。喂,你們誰打?」鬼臉問道。
「我。」陸羽上前一步。
「你?」鬼臉本以為是趙磊,沒成想是陸羽,這小白臉能打?要上去一招就被秒了,那不是天大的笑話。
「有問題么?」陸羽淡聲道。
鬼臉冷笑道:「小子,不是老子瞧不起你,就你這樣子能打?你要上場,那我就是你的經紀人,你一拳就被別人打死了,那老子的臉都會被你丟完。」
「那鬼臉哥覺得,我要如何證明自己?」
鬼臉拿起紫砂茶壺喝了一口茶,擺了擺手,旁邊正在練拳的幾個人,立馬有個身材挨壯、肌肉彪悍的拳手走了過來,目光陰冷,如嗜血毒蛇,死死盯著陸羽。
「小子,打贏他,你就可以上場。」鬼臉說道。
陸羽搖了搖頭。
「怎麼,不敢?」
陸羽淡聲道:「我現在的功夫,能放不能收,動起手來,沒有輕重,我怕把人打死,畢竟是鬼臉哥的人,傷了和氣就不好了。」
「小子,你口氣倒是挺大。」鬼臉嗤笑一聲,「喂,這小白臉說怕把你打死。」
那個越南人唇角露出殘忍嗜血的笑,歪歪脖子,捏捏手指,劈啪作響。
「哈哈,飛仔,打死這個黃皮狗!」
「不要打破他的內臟,只斷幾根骨頭就好了,我喜歡聽骨頭碎裂的聲音。」
「對,最好踢爆他的卵蛋,老子喜歡看人卵蛋被踢爆。」
一眾拳手嘻嘻哈哈,言語極其諷刺。
兩國三十年前打過仗,現在雙方高層都在盡量淡化這段歷史,但相互間的仇恨早就結下,譬如華夏這邊都叫越南人是猴子,而越南人通常稱呼黃皮狗,也有學日本叫支那豬的。
「小子,我們這裡的拳手,全是簽下生死狀的,訓練也是真打,你想在這裡賺錢,就按照規矩來!」
鬼臉冷笑。
「你要戰,那就戰。」
陸羽知道動手不可避免,心神完全沉寂了下來。
要麼不出手,要麼,就往死里打。
這種地方,沒有多少道理可以講,強者才可以談條件。
叫飛仔的越南拳手冷笑著撲向陸羽,一拳勾往下巴,同時膝頂撞向襠部。
越南這個國家很小,沒有自己的武道傳承,當年越戰時候,偷學了不少中國部隊上尖兵的打法,這幾年,又跟泰國、日本這些個傳統的技擊強國學了不少經驗,漸漸地形成了自己的風格。
兇狠,暴虐,毒辣。
越是貧窮的地方,越是野蠻。
越南出場的拳手,實力或許不算頂尖,兇狠卻是一等一的。
不過此人雖然兇悍,卻完全不可能是陸羽對手。
陸羽閃電出爪,鷹爪功擒拿住飛仔拳頭,右手肘關節往下一頓,抖出一桿形意大槍,扎在了飛仔膝蓋上。
他自幼練武,所學頗為駁雜,什麼拳種都有涉獵,這方面天賦奇高,是世界上少數幾個能把幾大拳種融合在一起的人,出拳早就沒有定式,羚羊掛角,信手拈來。
喀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
飛仔不知死活跟陸羽對碰,膝蓋直接被打碎。
「啊!」
他頓時慘叫,慌忙後撤。
陸羽哪裡給他機會,抓著他的拳頭,一把把他拉了過來,一招五丁開山,直接劈在飛仔腦門上。
悶響。
飛仔直接倒了下去,重重砸在地上,七竅流血,腦門都有些變形了,抽搐兩下,直接斷氣。
嘶——
全場寂靜。
只有倒吸涼氣聲。
趙磊再次被陸羽震懾住了,本以為自己是個狠人,沒想到頭兒比自己狠多了,一招就打死了人,腦袋都差不多打爆。真他媽慘。
鬼臉盯著陸羽看了好一會,擺了擺手:「用麻袋把飛仔裝起來,找個地方埋了。」
有兩個人把幾秒鐘前還囂張跋扈的飛仔抬了出去,動作熟稔,顯然不是第一次幹這種事情。
法律近乎虛設的國家,一條人命跟一條狗命,沒有多大差別。
陸羽掃視一周,沒有人敢跟他對視。
眼裡沒有多少怨毒,有的只是畏懼和驚恐。
這就是立威。
地下拳場,強者就會受到尊重,擁有無上的話語權。
生命在這裡不值一提,只是供別人娛樂的對象。
這裡也沒有真正的同伴,也許剛剛在一起練拳,下一回合,在擂台上就是生死相對的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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