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
教堂前,方瑞捶打著巴掌,怎麼還沒到!
她身邊站的人是莫朝東,莫朝東是伴郎,他作為龍擎燁的好友、好兄弟,是伴郎最合適的人選,他也再盼望著接新娘的車能快一點到,只是為了車上的另一人。
比他們更急的就只有龍擎燁了,他的心如同一團亂麻,他在想,她會不會後悔了?就算後悔,那也來不急了,婚禮都在進行了,不能缺少新娘!
眺望著,遠處駛來了一輛林肯車,方瑞激動的拉著龍擎燁,指著遠方,「來了來了,擎燁,你看到沒有,新娘來了!」
龍擎燁只顧著看那輛裡面有他女人的車,沒去看到方瑞。
方瑞激動過後鬆開了她的兒子,婚禮她能來參加,她已經很高興了,龍林海沒有來,她也不覺得遺憾,能親眼看到自己的兒子的婚禮,算是了卻了她二十多年的心愿!
白搖玉下了車,驚艷到全場所有人,她垂著眼帘,不去看他們,龍擎燁握緊拳頭,走到她身邊,弓起胳膊,白搖玉挽著她,全場一片驚呼,有媒體要過來採訪,保鏢把他們攔在外面,免得他們太吵,影響到婚禮的進度。
白搖玉可以感覺到身邊人身體的緊繃,她也不是很自然。龍擎燁不敢看她,這套婚紗是專門為她設計的,露肩式禮服,很獨特的設計,給人一種華麗的貴族感,很符合她的氣質。
明眸皓齒,再佩戴上『bound queen』,就像是黛安娜王妃在世,傾國傾城。
走進教堂,牧師已經準備好了,婚禮開始了,牧師禱告:願神賜福於你們;今天,教會在上帝面前聚集,在聖堂內為你們公行神聖隆重的婚禮。婚姻是蒙福的、是神聖的、是極寶貴的;所以不可輕忽草率,理當恭敬、虔誠、感恩地在上帝面前宣誓,成就基督徒婚姻的要求!
在念誓詞的時候,莫朝東不停瞄向羅蘭,她今天也好美,簡單伴娘禮服她穿著感覺不夠,總想看她穿更隆重的婚紗。
羅蘭不是傻子,莫朝東一直在看自己,她是有發覺的,只是裝作沒看見,繼續婚禮祝福著白搖玉,自從他沒來再纏著她后,她竟然會犯賤的忍不住去想他,每想到他的時候,都會恨不得抽自己兩巴掌,告訴自己要死心,這個男人不值得你留戀!
牧師開始問新人,「我代表教會在至高至聖至愛至潔的上帝面前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新娘結為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她,幫助她,關懷她,一心愛她;終身忠誠地與她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龍擎燁很乾脆,「我願意!」
牧師又問,「我代表教會在至高至聖至愛至潔的上帝面前問你:你願真心誠意與新郎結為夫婦,遵行上帝在聖經中的誡命,與她一生一世敬虔度日;無論安樂困苦、富貴貧窮、或順或逆、或健康或病弱,你都尊重他,幫助他,關懷他,一心愛他;終身忠誠地與他共建基督化的家庭,榮神益人!你願意嗎?」
白搖玉抬頭,龍擎燁的心提到嗓子眼,生怕她會出什麼意外情況,只聽見她淡淡的說,「我願意。」為了孩子,她願意。
不帶一絲感情,聽不出任何情緒,全場的人沒有注意到,依舊鼓掌,牧師說,「求神賜福,使這戒指成為你們永遠誓言的憑據,願你們從今以後彼此相愛、永不分離、相互約束、永遠合一!」
交換戒指,龍擎燁給她戴上,白搖玉恍惚,『繹,你知道嗎?我要結婚了,可新郎不是你!』
她也給他戴上戒指,很平靜,沒有一絲猶豫。
婚禮進行得太順利,超乎他想像的順利,就像一個機器,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白搖玉始終低著頭,掩飾她內心的感傷,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般平靜?大概是因為認命了吧,站在這裡之前,她就很明確告訴自己過,什麼愛情,都已經是過眼雲煙,現在她想要的,就是給孩子一個正常的家庭,龍擎燁說得對,私生子會受到不一樣的對待,她不忍心孩子出生後會委屈了他,所以,她答應嫁給龍擎燁,不僅為了孩子能健康成長,她也想過平靜的生活。 ——
夜晚。
白搖玉還身著婚紗,坐在梳妝台前,本來是沒有這塊桌子的,是龍擎燁添上去的。她現在的樣子,就像一個沒有自主思想的洋娃娃,雖然美麗,卻沒有自己的靈魂。
心境就彷彿一潭沒有一縷海風的湖水,眼眸轉了轉,指尖觸摸了輕柔如鵝毛的婚紗,這是她的婚紗?她結婚了?就是今天?為什麼沒有半點喜悅?每個女孩子從小就會盼望著擁有一場盛大的婚禮,她的婚禮這麼奢華,為什麼她一點感覺都沒有?
呆坐了許久,腳都發麻了,但要一點想要躺下來的心思都沒有。
她懼畏那張床,自己是在那張床上遺失了最初的美好,包括龍擎燁,但每次見到他,恐懼都會被憤怒取代,對他有恨,有反感,那又怎麼樣?到頭來不還是乖乖送上門!
樓上的人心事重重,樓下的人徹夜未眠,龍擎燁在客廳沙發待了一個晚上,清晨陽光透進來,沒有開燈,屋子內還是黑沉沉,龍擎燁甩了甩頭,依賴几絲弱光勉強看清楚了眼前的景象,想起來了,昨晚是他的新婚之夜,他卻在這裡坐了一個夜晚,不敢進去,生怕會她不能適應他的存在。
天漸漸亮了,羅叔也下樓了,見龍擎燁還穿著昨天的西裝,不禁詫異,「少爺,你……?」
「我沒事,你去請她下來吃飯吧!」龍擎燁眨了眨眼。
羅叔笑了,「好,我這就去請少夫人下來!」
少夫人?他一時之間忘了這個稱呼,不過這個稱呼是屬於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