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帷幔後的女屍
“不會吧。”我有些詫異地望著那枚銅釘,“難道就是門頂上缺的那兩個?”
這也未免太巧了,除非是有意設計成這樣讓我們找不到。
何刀疤沒有說話,十分迅速地在那一堆亂箭中找到了另外一顆銅釘。
莫非這銅釘有什麽玄機?
“我明白了。”和笙接過銅釘仔細看了看,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銅釘背麵有一些特殊的紋路,我猜這大門的背麵一定有一個開門的裝置。”
何刀疤對他讚許地點頭,看來是真的很欣賞他的這種觀察力。
於是和笙拿著那兩枚銅釘,又一次飄到了門頂。
他十分仔細地把銅釘嵌進了原來的缺口處,當第二枚銅釘也嵌進原位時,我們明顯聽到門那邊傳來“哢噠”一聲響。
那個聲音在空蕩的墓道裏顯得特別清晰,隨後,青銅大門終於在我們麵前徐徐打開。
我們走進大門,門裏麵又是一個十分寬敞的房間。
但這裏又和之前的房間完全不同。
靠近門邊擺著兩個很高的燭台,樣子十分華貴。
再往裏走,牆上懸著的燭台也都與門口的類似,隻不過比門口的小了些。
“這燭台可比之前那些值錢多了。”和笙用手電筒照了一遍後,也覺得有些新奇。
他轉向何刀疤,半開玩笑地說著,“何叔,你看這燭台值多少錢,不然我們撬下來,直接出去算了。”
“我可不是來倒鬥的。”何刀疤卻很有原則,解釋道,“這次之所以同意跟著老和來大悲佛墓,本身就是單純地想要長長見識,並不是為了倒賣明器。況且,我現在跟在你們的隊伍裏,更完全是為了筱玉。”
“好吧。”和笙自覺無趣,也沒再繼續開玩笑,而是舉著手電繼續照向別處。
我跟在婆婆後麵,用手電照了照四周的牆壁。
這裏的牆壁上倒沒有壁畫,但卻也有一些精心雕琢的圖案,可以想象得出,這屋子之前一定是王孫貴族的房間。
之所以說是王孫貴族,是因為我發現,這屋子裏的擺設頗有些古色古香的感覺。
手電的光繼續照亮著前方的景象,我也更加確認了這一點。
雖然那角落裏的桌椅什麽的都掉了色,但還是依稀可見紅木的痕跡。
而桌上擺放的瓷壺雖然也落滿了灰塵,卻還是能看出是很上等的釉色。
“婆婆,這房間看起來像是古代貴族住的。”我低聲和婆婆說著自己的看法,轉頭卻發現婆婆有些不安。
“婆婆,你怎麽了?”
婆婆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是我想多了。”
我有些困惑地點了點頭,卻被手電的光亮照到的地方吃了一驚。
我們已經走到房間的最裏麵,而此刻映入我眼簾的,竟然是一席床榻。
讓我吃驚的是,雖然這屋子裏到處落滿了灰塵,但這張床卻是唯一一處十分幹淨整潔的地方。
“真邪門。”和笙看到這張床後,也不禁感到了一絲不安。
這張床帶著紗賬,漆黑的房間裏,在並不明亮的光源下,那一點粉紅色透著無限的詭異。
“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和笙的聲音低了下去。
何刀疤卻把手電筒往婆婆手裏一遞,一步一步地走上前去。
終於走到床前,他一把拉開了紗賬。
“小心!”
“啊!”
婆婆擔憂的囑咐和我恐懼的尖叫聲,幾乎是同時響起的。
那粉紅色的帷幔裏麵,竟然躺著一個人!
“叫什麽,一具屍體而已。”何刀疤倒是顯得比誰都淡定。
也是,這種情形他大概早就見習慣了。
見那屍體一動不動地躺在那,我才漸漸消退了最初的恐懼。
和笙不知什麽時候湊過來,默不作聲地拉住了我的手。
冰涼的觸感,我卻忽然安心了許多。
“擺具屍體在這房間裏,是想做什麽?”和笙疑惑地問何刀疤,“而且一般墓室裏的屍體,就算不躺在棺材裏,不是也至少躺在玉床上麽?這人就這麽被丟在帳子裏,是不是有點太不走心了。”
何刀疤卻沒有回答他,而是皺著眉頭仔細觀察那具屍體。
“我猜他可能也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婆婆低聲對我說。
我點點頭,視線重新轉向床上的屍體。
那是一具女屍,看起來年紀並不大,也就二十幾歲左右。
屍體稍稍有些浮腫,但還是能看得出,生前應該長得很漂亮。
女屍的身上穿著顯然是古代的衣服,又長又寬的袖子遮住了她的手。
“長這麽漂亮,可惜了。”和笙歎道,“也不知道是經曆了什麽事,這麽年輕就死了。”
我無聲地回握住他的手,我知道他又想起了自己的死亡。
何刀疤從上到下仔細觀察了一遍,又伸出手去,從臉頰開始一點一點地輕按著屍體。
婆婆告訴我,這是為了確認屍體的身上有沒有什麽其他的東西,比如說一些機關或者重要的物品之類的。
“得罪了。”何刀疤從脖頸往下按前,低聲對那屍體念道。
常聽人說,盜墓的人為了求個心安,一般在這麽折騰屍體之前都會念叨幾句道歉的話,說是這樣那鬼就不會為難你。
有道理是有道理,不過我倒覺得,這種客套話,就是給這種沒什麽威脅的屍體做做樣子罷了。
萬一真碰上那種打都打不贏的千年老鬼,這招肯定就作廢了。
我有些緊張地看向那具女屍,還好,那女屍並沒有什麽反應。
要是真有反應,我也就直接嚇個半死了。
何刀疤的手繼續一點一點向下按去,忽然在那女屍的腹部停住了。
“怎麽了?”和笙問道,“她肚子裏有東西?”
何刀疤點了點頭,表情顯得格外凝重。
“有機關?”婆婆謹慎地猜測,“那我們是不是趕快離開這兒?”
我下意識地回了一下頭,卻發現那扇青銅的大門已經不知何時緊緊關上了。
“恐怕離不開了。”和笙顯然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那門早就關上了,要出去恐怕沒那麽容易。”
“何叔,那女屍的肚子裏……究竟是什麽東西?”我不安地問。
“要是我沒感覺錯的話。”何刀疤說,“她肚子裏麵,有胎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