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虎頭蛇尾歎天命
萬乘風不再拘泥於絕天五行刀的招式,隨手一刀便具有莫大威力。他慢慢陷入一種奇妙的狀態當中,眼中有敵心中無敵,腦中又突然冒出那個久以來一直沒有完善的符文,他隨手以刀代指,繁複的符文因為刀身的緣故沒能畫的精細準確,但沒想到這一刀反倒具有了風的屬性,刀光飄忽不定,朱尤溪躲閃不及竟被一刀削去頭頂的儒冠!一頭長發上的發簪也被一並削斷,頓時披頭散發狼狽不堪。萬乘風毫不停頓,魔刀按著沒有完善的雷符符文的軌跡運行,哢啦一個響雷,刀光自帶雷電,猶如電閃雷鳴,一下截斷朱尤溪在身邊飛舞的飛劍!朱尤溪這下承受不住,一口精血噴出,這是他的本命靈器,飛劍損毀心神受傷不淺。萬乘風好似完全沒有看到自己造成的後果,自顧自的舞動著魔刀,又是一刀劈來,好似山洪暴發,在朱尤溪眼中刀光充盈著整個天地,天下之大竟無處藏身!他絕望的大吼一聲,修煉了二三百年的浩然正氣噴薄而出,化形一雙大手,夾住了迎麵劈下的魔刀。但僅僅隻是數十彈指,刀光還是下落將幻化的大手劈成一縷靈氣,隨風飄散。萬乘風看看呆立當場的朱尤溪,轉身就走。而站在那裏的朱尤溪就那麽一動不動,直到孔鶴霄高喊一聲,才猛然間分成兩半死於非命!
萬乘風沒有再象前幾次一樣高喊還有誰,而是盤膝坐在地上,魔刀幻世殘魔放在膝蓋上,雙目緊閉運氣調息。又儒家子弟上來收斂了朱尤溪的屍首,孔鶴霄緊皺著眉頭,下一場是關鍵,一旦輸了這次的傾巢出動就沒了絲毫意義。派誰去呢?孔慶海也不幹再出主意,幹係太大,他的小身板扛不住。
“孔家主,你看我合適嗎?”梅花宗的邵一遁站在孔鶴霄麵前,請纓而戰。
孔鶴霄看看邵一遁,輕聲說道:“邵先生,這丘無涯戰力無雙,朱尤溪先生離著元嬰隻是一步之遙,還是慘死在他手上,先生,你?”
邵一遁搖頭:“我不與他鬥力,隻鬥陣法。”
這倒也是個辦法,不涉生死,自然負擔就不會太大。而邵家的梅花易數在整個修真界都是赫赫有名,自不會輸給丘無涯。想到這裏,孔鶴霄點頭:“若如此,先生小心。”
萬乘風正在回味剛才的拚鬥,心中有所領悟時,一個儒門之人飄然入場。他睜開雙眼站起身子,冷冷的看著那人。
“鄙人邵一遁,梅花宗門人。所擅長者不是打打殺殺,而是先天易數爾。丘無涯道友,我擺下一陣,你在三天內破陣而出就算你贏,儒門就此撤走。你看可好?”
萬乘風哈哈大笑:“不好!本來就是你儒門無事生非汙我清名,憑什麽你要怎樣就怎樣?邵先生,得罪了!”萬乘風可不會再姑息養奸了,剛才就是一念之差差點斷送小命。為什麽非要遷就別人?因為他們長得帥嗎?所以萬乘風在邵一遁上場的一刹那,就已經隱藏了手段。隻不過這手段是華納海姆的魔法,邵一遁才沒有察覺。
啪,萬乘風說完之後,打個響指:“荊棘百年!”邵一遁身邊三尺突然出現一個,粗如大腿宛如活物一般的荊棘所構成的牢籠,一下將邵一遁罩在其中。
“丘無涯!”孔鶴霄憤然站起,手指著萬乘風大喊:“你怎能如此?”
萬乘風哈哈大笑:“孔家主!咱們隻是約定十場賭鬥,沒說如何賭鬥。既然你儒門能夠偷襲與我,我也能偷襲邵先生。孔家主,這陣是我贏了還是你儒門贏了?”
孔鶴霄一下卡了殼,邵一遁是梅花宗根正苗紅的嫡係,在這梅花宗中威望甚高,在儒門其他宗門之內也是好友眾多,實在是不能有閃失。而這一陣認輸,也就沒必要再打下去,十陣輸其六,隻能是卷鋪蓋走人。孔鶴霄一時間陷入左右為難的境地,無法回答萬乘風。
邵一遁站在荊棘百年的牢籠中,試圖掙脫,可惜他一直未上過戰場,也從未接觸過華納海姆的法術,一時之間也無從下手,倒是不斷在荊棘百年出現的各種術法讓人歎為觀止。
開!一個聲音在逍遙門山門響起,一道迅雷在荊棘百年上炸響。萬乘風眯著眼看著遠處出手的儒門之人,一聲大喝:“何方鼠輩敢在逍遙門放肆?”
澹台笠淵一指那出手之人,淡淡說一句:“拿下!”郭淺淵應聲而起,身子一頓就閃現在那人旁邊,三招兩式間風雷滾滾,那人支撐不住,被當場擒拿。孔鶴霄沒有說話,隻是在寬大袍袖裏的左拳攥的緊緊的。
幾個呼吸後,郭淺淵拎著那人站在澹台笠淵麵前交令:“掌門,此人已經拿下。”
澹台笠淵看向孔鶴霄,臉上還是帶著淡淡的微笑開口問孔鶴霄的意見:“孔家主,出手幹擾賭鬥的狂徒已經拿下,儒門是什麽意思?”
孔鶴霄心中恨極那出手的莽撞之人,不救此人儒門的臉麵不存;救下此人,必定是灰頭土臉的離開。真是左右為難。罷了,在道德宗和道門其他宗門出現的那一刻,其實就已經失敗了。現在承認還不晚,還能維持儒門的團結。拿定主意的孔鶴霄嘴唇蠕動兩下,才長歎一聲:“唉,澹台掌門,孔某羞愧。儒門竟有這樣沒出息之人,孔某真是,唉,此番賭鬥儒門認輸!丘無涯!請放出邵先生。”
澹台笠淵點點頭,他特別理解孔鶴霄的感受,神一樣的對手並不可怕,最怕的就是這樣的隊友,隻會壞事,還不得不救。所以他對孔鶴霄深表同情:“孔家主,既如此,那就把這莽撞之人領回去吧。儒門自便,好走不送!”說著揮手示意,讓人大吃一驚的郭淺淵點頭放開那人身上的禁製。那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孔鶴霄身邊羞愧難當。
孔鶴霄抬手阻止那人說話,歎息一聲:“先生也是為了儒門,不必多說什麽,孔某有事相求先生能來就是情義,這算不得什麽。唉,命數啊。”說著搖頭竟徑自回到那洞府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