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6章 變生肘腋風雲起
桑普克還是沒搞懂,一雙秋水般的眸子直愣愣看著萬乘風:“我不明白!”
“唉,桑普克,我猜你一定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最少也是個貴族出身。”萬乘風一聲歎息,很真誠的看著桑普克。
“是的,你說的沒錯。但是,貴族怎麽了?難道貴族就比平民智商低嗎?”桑普克明顯情緒有些激動了,不再像平常一樣別人從他臉上看不出什麽波動,或者是他表現出來的波動。
“你沒有落魄過,或者說你的生活水平沒有降低到和普通人一樣的水準。當然你不會了解普通人的悲歡離合。桑普克,第一次之所以失敗,並不是策略不好,你們的實施人員智商不高,而是,你們太高高在上了。什麽叫刁民?自古以來哪裏有刁民?隻有那些不把百姓當人看的官員才會說刁民兩個字。為什麽呢?因為百姓不配合官員吃人血饅頭,不配合官員刮地三尺,不配合官員肆意妄為。這裏是華納海姆,普通人還可以通過魔法的學習改變命運,官員們還不至於肆無忌憚。如果你有時間,可以去看看凡間的百姓,那裏才是暗無天日,才是人間地獄!你能想象嗎?連放屁都要交稅!百姓那哪叫生活,那隻是活著!你知道嗎?我在凡間的一個朋友,他連正式的名字都沒有!”萬乘風也激動了,他看不起那些所謂天生高貴的人,哼,天潢貴胄,我呸!不過是井底的一群寄生蟲罷了!離開他們熟悉的環境都隻是野獸的食物而已!
桑普克呆住了,在他眼裏,萬乘風從來都是一副嬉笑怒罵的麵孔,什麽時候見到他如此激動?桑普克弱弱的問:“那他叫什麽名字?”
萬乘風很奇怪桑普克的反應,怎麽會糾結這麽一件小事?管他的!萬乘風的聲音很低沉,在桑普克耳中竟有一種磁性:“他是我在軍隊當中的戰友,叫茅四四。因為他是家裏第四代,排行老四,所以叫茅四四。他爹叫茅三六,一家四代沒人識字,隻能用數字命名。”
桑普克做夢也想不到竟然有這樣的事情!那樣的人生真的是想象不到,他似乎有些明白萬乘風的激動來自何處,但終究是不明白。於是他繼續追問:“難道政府不管嗎?”
萬乘風扯動一下嘴角,露出一絲嘲笑:“哼,管啊,怎麽不管!管收稅,管征費,一個連大糞都收稅的政府,你指望他會管民眾上學的事?哈哈,無非是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鍾,我死之後哪管他洪水滔天!”
萬乘風的笑聲中有說不盡的滄桑和憤懣,桑普克怔怔的看著眼前這個清秀的男人,很難想象他究竟經曆了什麽,才會在這樣的年紀就會如此的嫉世憤俗。
笑過一陣,萬乘風對桑普克繼續講解:“你的這些精英一定是高高在上,那怎麽能指望老百姓聽你的?本身咱們的計劃是一個商業行為,你非要用行政手段推行,不失敗才怪。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可不是改變工作作風的問題,而是控製那個地方的人。你真的不能小看這個事,一旦從那地方彌漫開,沒人能製止。”
桑普克一驚,萬乘風五次三番的強調,肯定事出有因,看來自己確實不能掉以輕心。匆匆和萬乘風道別,桑普克馬上趕回哥薩克小鎮。再次加強守衛後,才放下心來。
三天匆匆而過,萬乘風依舊在教導這這批學員,桑普克每天都抽空去哥薩克鎮一趟,看看情況。還不錯,沒有萬乘風所說的情況出現。可他並不清楚,在小鎮中一場風暴正在醞釀!
亞曆山德拉是最先加入營銷網絡的一批,已經三天了,那個信誓旦旦馬上回來的外鄉人克爾溫還沒回來,下線克雷西達自己的親舅舅上門了。
“亞曆山德拉,我有個新想法,你看看成不成!”
“克雷西達舅舅,克爾溫還沒回來,你說了也沒人決定啊?”
“咦,說的也是啊。嗯,小子,你說咱們為什麽要聽他的啊?”
“舅舅,貨物是他的,不聽他的怎麽辦?”
“哎!對啊,貨物是他的,可咱們要是不要貨物你說聽誰的?”
“那,當然是咱們說了算!”
兩人不知道,自己已經創造了華納海姆的曆史,極富前瞻性的談話,竟然誤打誤撞的指明了下一個階段的發展方向。要是萬乘風在場一定會感歎,誰說老百姓愚蠢,群眾才是曆史推動的源泉!
亞曆山德拉家族經過一場友好而拳腳相加的家庭會議後,達成一致。網絡式直營直接踢開克爾溫,采用虛擬貨物的形式發展會員,沿用現行網絡不再另起爐灶。哥薩克鎮的風暴眼終於形成,而那些大人物們還蒙在鼓裏,譏笑萬乘風的膽小如鼠。
“桑普克大人!不好了,哥薩克鎮發生暴亂,守衛大部戰死,其餘被趕過來的部隊營救!”
桑普克一下驚出一身冷汗,千防萬防還是沒防住啊。他快速穿起衣服,邊穿邊問:“現在有鎮裏的人逃走嗎?普羅米斯去了嗎?”
“大人,現在情況不明,普羅米斯大人應該還在趕過去的路上。”
桑普克啟動緊急預案,大量的軍士趕往哥薩克鎮。普羅米斯也帶領著紫衣軍團趕到了哥薩克鎮。
普羅米斯站在臨時軍營邊上看著眼前的廢墟,他想不明白,是什麽給了這些平民無窮的力量,竟然幾乎在一瞬間就摧毀了這裏。桑普克走過來,板著臉孔:“普羅米斯,這就是你堅不可摧的軍團?被一群平民就幹掉了?”
普羅米斯冷笑一聲:“桑普克,誰能想到一群氓民竟敢對軍團動手?況且,這件事一直是你負責的,我隻是配合你而已!”
“哼,說的輕巧!守衛是你負責的!我隻是負責”
“哼!你們兩個!都已經到這地步了,還在吵!”薩特幹德陰沉著臉斥責兩人,他也是才得到消息,就匆匆趕來,一來就聽到兩人相互推諉,縱是心機深沉也禁不住勃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