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來疑滄海盡成空
所有人都激動萬分,這定是至聖先師手書的寶物,一定要搶到手。為吸引竹簡過來,心宗的一個弟子直接燃燒浩然正氣,一道青氣衝天猶如狼煙。其餘儒門弟子恍然大悟,你有浩然正氣我就沒有?一道接一道的氣柱燃起,顏色卻有差別。心宗是青氣,公羊是青紫氣,穀梁是青綠氣,理宗則是淡紫色,漆雕是黑藍色,各派都有不同,整個萬幽穀猶如開了印染鋪,萬紫千紅煞是好看。
竹簡本來飛起時是直奔第一個燃燒浩然正氣的心宗弟子,結果陸陸續續升起數十道浩然正氣,竹簡頓時僵在當場,好像一個孩子般不知所措。
“子曰有朋自遠方來不亦說乎?”這回的機靈鬼是穀梁的子弟,既然浩然正氣可以吸引竹簡,那加上浩然正氣的朗讀聲是不是更符合竹簡的選擇標準呢?果然,竹簡猶豫著緩緩飛來。其餘宗派的弟子馬上開始誦讀,一時間大學、中庸、論語、孟子、易經、毛詩、尚書、禮記、春秋中的經典詞句漫天飛揚,甚至還有聰明的還拿出編鍾、編磬、鼓、排簫、瑟、等等樂器相配,好不熱鬧!竹簡一時也不知該如何是好,楊朱偷偷竊笑,一指點出,竹簡的皮繩斷裂,竹簡四分五裂,眾人顧不得多想,紛紛飛出搶奪幾十片木簡。
飛出竹簡的萬幽穀文昌塔中一聲怒吼,衝出個破衣爛衫的老學究,破袖子一揮,正在搶奪的眾人覺得立足不穩,手中搶到的木簡竟脫手而出。
楊朱見時機已到,悄悄在當場消失,一陣薄薄黑霧慢慢飄向文昌塔。而飛來的老學究一拳打飛公羊派的修士,大吼:“穀梁派的弟子呢?都死哪去啦?給老祖宗過來!”於東曹戰戰兢兢的飛過來,一下跪倒在地:“祖師爺,您,您”
“你哪支的?”
“我,我是東字輩的弟子。”
“五星一出利東方,瑪德,都已經到東字輩啦!來,小東子,集結本門弟子,擺出文始大陣!”
穀梁派弟子轟然應諾,瞬間數百條人影站立,手中持蕭的、持笙的,一百零八人敲擊編鍾的,頃刻間,萬幽穀禮樂聲起,無形的大網罩住萬幽穀。
公羊派的眾多弟子大怒,呼朋喚友,刹那間組成春秋五星陣。
漆雕派、理宗、氣宗、心宗等在場的儒門各派分別擺出自己門派最為堅固的防守陣法。大戰一觸即發!
楊朱潛入文昌塔,掏出佛祖舍利。佛祖舍利一直掙紮,楊朱罵道:“你活著的時候我都不怕,都變成這個玩意了,還敢放肆?信不信我把你挫骨揚灰?大不了被那小和尚責怪,老子不在乎!”
舍利子似乎聽懂了楊朱的話,安靜下來。楊朱冷哼一聲,隨即催動法力,舍利子射出弘光,正中供桌上方的一柄鉞上。哢啦、哢啦,那鏽跡斑斑的鉞慢慢崩解,最終變成一堆金黃的銅砂。楊朱走上前,一腳踢翻供桌,腳一跺,供桌下出現一個深不見底的黑洞。楊朱跳下,手中舍利子放出溫潤的毫光,照亮無邊無際的黑暗。
“是誰啊?孔老二那個混蛋”
“行了,罵有用嗎?那混蛋找不到了。要不我早去幹掉他了,還能輪到你少正卯?”
“你是誰?怎麽這麽大口氣?”
“老子楊朱!”
楊朱終於落地,前方牆壁上掛著一個頭顱,驚恐的看著楊朱:“你是哪個楊朱?”
“廢話,當然是我。哪有第二個敢叫楊朱?”
“你不是讓孔老二、莊周和墨翟聯手幹掉了?還沒死?”
“沒錯,老子出來了。你不是也沒死?嗯,就是慘了點。五馬分屍啊。孔丘這混蛋對你還不賴,居然還留著你的身體。”
“行了,閑話少說,先把你放出來。”
楊朱催動舍利子,舍利子放出的毫光照射在少正卯頭顱和軀體四肢的斷口上,曆經幾千年的浩然之氣豁然消散。少正卯四散的身體一陣蠕動,幹癟的軀體變得豐滿起來。隨即舍利子光芒俞盛,少正卯肢體上的鎖鏈叮叮當當響起來,楊朱眼睛一眯,張口吐出一股寒氣,那些鎖鏈猛地一僵,隨即紛紛斷裂。
此刻在萬幽穀指揮文始大陣的穀梁赤大叫一聲:“不好!”放棄圍住穀中眾人的打算,身子一晃,直接出現在文昌塔前。打開大門的少正卯迎麵撞上穀梁赤,碩大的拳頭一下把穀梁赤砸飛。
“小鬼,老子不和你一般見識,爺走了。哈哈哈!”少正卯和楊朱並肩走出萬幽穀,身後的文昌塔搖晃幾下轟然倒塌。
在場的儒門眾弟子噤若寒蟬,穀梁赤掙紮的爬起,大喝:“那是少正卯!儒門弟子人人得而誅之!”
穀梁派的於東流手按佩劍,剛剛拔出半截,一顆六陽魁首飛上半空,無頭的身子緩緩倒下。一時間無人再敢動作!見到已經震懾住了儒門眾弟子,少正卯不屑的吐口唾沫:“孔老二的後人不過如此。”轉身大踏步離去。
萬幽穀的變故很快傳遍洞霄天,除了長城一線的聯軍外,道門、儒門、佛門、百家四家聯手,開始徹查此事。很快,一條條線索直指佛門第三大宗唯識宗!於是四家商議後,各門各派派出高手,跟隨已經閉門的禪悟宗,團團圍住唯識宗。
唯識宗山門大開,護山大陣根本沒有開啟。宗主黯明寶相莊嚴的站在山門處迎接前來討伐的各路修士。
“阿彌陀佛,眾位請跟我來吧。”說罷,黯明獨自上山,步步生蓮,白衣飄飄。
唯識宗待客廳裏座無虛席,黯明表情平靜,右手撚動手珠,恍若一尊大佛端坐雲間。
“黯明,我禪悟宗如何得罪與你?對我禪悟宗下此毒手?還搶走佛祖指骨舍利?”坐誤悲憤的質問黯明,眼中似乎要噴射出無盡怒火。
“是啊,我佛門一向少有紛爭,你這一手我看不懂。黯明,你需給禪悟宗,給我佛門一個交代!”
“出家人不可誑語,我唯識宗自有道理。但事關乎重大,不可說!”
黯明依舊平靜,謎底揭開的時候,有誰能忘記我唯識宗?
“大師,按說這是你佛門之事,我道門不該置喙。但遭遇劫持的修士之中可是有我道門子弟!黯明!不該給個交代嗎?”道德宗行健子語氣平靜,但平靜之下蘊藏無盡的火焰!